第402章 411达成合作
上古淮涡水君的突然变卦让徐清和清虚道人意料不及。
两人齐齐看向对面，眼中带着十足的惊疑。
“水君大人，你说什么”清虚道人语气不确定问道。
无支祁翻了个白眼，“我说我答应你们。”
“我答应你们在这段时间内安分一些。”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提前把我从封印中解放出去最好，我不会掀起洪涝灾害，且会帮助你们对付那些因果怪物。”
清虚道人和徐清对视一眼，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折，他们自然怀疑这里面有诈。
无支祁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人族的想法。
“你们人族就是尔虞我诈，我说了不会掀起洪涝灾害就不会，说了帮助你们一起对付那些因果怪物就会帮助你们。”
“我还不屑于跟你们扯谎，或者先蒙蔽你们只为了脱身。”
清虚道人略作沉吟。
这倒是，这位上古淮涡水君极为高傲，不屑于耍诈或者扯谎。
但清虚道人还是不明白祂这突然的转变究竟是因为哪般。
清虚道人将自己的疑惑述之于口。
无支祁看向徐清，或者严格说看向那些仙缘。
“因为这些仙缘。”
清虚道人和徐清再次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疑惑。
不过他们没有多嘴发问，相信这位上古淮涡水君会解释清楚。
接下来他们听到无支祁如是说道：
“这些仙缘你们是从远古龙宫里得到的是吧”
无支祁看似发问，自己只是在自问自答。
“这些仙缘我曾经见过，在我还没有被封印，在我还没有成为淮河水君前。”
徐清和清虚道人眼中升腾着好奇。
“在上古洪荒时代，龙族曾经是世界霸主之一，那时龙族占据着整个世界近乎九成的水运。”
“而当时我还才刚从淮河中孕育出来，还十分弱小。”
“因为自身情况特殊，我出生的时候受到不少生灵的觊觎，他们想要抓我回去炼丹或者成为镇山神兽。”
“当然也有操控我掌握整条淮河。”
“那时我刚被孕育出来，虽然一出世就有仙人的实力，但觊觎我的那些人实力强大的更是不知凡几。”
“经过一番苦战，我击退了不少敌人，但还有几个实力十分强大的家伙赶不走。”
“我受他们围攻，岌岌可危，随时可能殒落。”
“在关键的时候，有一头真龙加入了战场，祂没有试图吞噬掉我，而是帮助我击退了那些敌人。”
“按道理我的存在应该不容于龙族才对。”
“我的出现肯定会分走龙族掌握的一点水运，这对于龙族来说是极大的损失。”
“但是那头真龙却救下了我。”
“仙缘跟水君大人你说的这头真龙有关”徐清忍不住发问。
“没错，这些仙缘散发的气息跟那头真龙的一模一样。”无支祁沉声道：“很显然，这些仙缘都是从那头真龙剥离下来的。”
“当初那头真龙救了我，我欠了祂一个大恩，祂没有跟我索取任何报酬，只说往后可能需要我帮忙。”
“我自然是拍着胸口应下来，祂救我于关键时候，没有祂我就无法真正出世，所以只要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赴汤蹈火都会替他完成。”
“可是自从那次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祂。”
“我曾尝试去找过祂，但没有找到，龙族衰败跌落霸主位置的时候，也不见祂出现。”
“我原先以为祂是离开了洪荒大地，进入混沌海中，所以才没法找到他。”
“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再感受到祂的气息，哪怕是从祂身上剥离的大道形成的仙缘。”
这些仙缘竟然是一头远古真龙剥落下来的大道
这是徐清没有想到的。
无支祁陷入自己的回忆中，眼神出现一瞬的恍然又再度恢复清明。
“当初我答应帮祂一个忙，但是一直没能实现。”
“今天见到祂遗留下来的气息，可以说等同于祂，所以我愿意就你们刚才的提议进行合作，就当还了那位的恩。”
清虚道人有种古怪的感觉，他从这位上古淮涡水君身上察觉到祂刚才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以口风才会突然一变，答应他们的要求，甚至还愿意跟他们并肩作战。
徐清同样有这种感觉。
尤其是他这段时间经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有个猜测，会不会那头远古真龙跟玄真祖师或者其他未来的人打过交道。
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上古洪荒时期是个极为特殊的时间点。
那个时间点存在着无数大能神圣，若有未来的人出现，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
况且能不能去还是个未知之数。
玄真祖师利用雷音佛国代代大佛主架起一条因果通道去往过去。
但最多只能去到距离仙神隐踪时期最近的一段时间节点。
再往前去，面前横亘着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深渊——
上古洪荒世界演变出诸天万界的过程。
一条世界走向了万千世界，一条时间线走向了无数条时间线。
他们这些小世界的人，想要从“支流”中逆流回到“主流”，在徐清看来几乎不可能。
脑海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徐清实在理不通，干脆不去想。
目前需要着眼的是上古淮涡水君这事。
“水君大人，小道斗胆问一句。”徐清定了定神，大胆出声。
“这些仙缘是那位曾经帮助过你的真龙剥离下来的大道，但两者应该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才对。”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仙缘可以跟那位前辈等同”
说句不好听话的，仙缘就是那位远古真龙留下来的几片鳞片。
把鳞片当作本体，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而这位上古淮涡水君在见到仙缘的时候，却直接将两者等同。
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信息是他们不知道，这位上古淮涡水君却没有说的。
无支祁眼珠子转了转，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只是摆摆手。
“你管我。”
徐清和清虚道人被噎了一下。
但这位上古淮涡水君这样干，他们也无可奈何。
“你们想合作就合作。”无支祁没好气道，“不想那就快点滚。”
“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冲击淮井的封印，我无支祁说出的话绝对不会食言。”
“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至于要不要我帮助你们一起抵抗因果怪物，你们自己去考虑。”徐清和清虚道人实在摸不准这位上古淮涡水君说的是真是假。他们其实信了八九成水君大人不会食言。
但也不确定这么久远的时间内。
这位上古淮涡水君被封印在这里，性情是否会有所变化。
会不会一改往日的高傲，故意诓骗他们解开封印。
封印一旦打开，他们可没有再立下另外一个封印的能力。
毕竟这玩意是当初人皇连同诸神一起设下的。
不然也囚禁不了这名凶名在外，凶威赫赫的上古淮涡水君。
所以这位上古淮涡水君一旦破封，他们是一点能够补救的方法都没有。
必须慎之又慎才行。
无支祁知道这些人族的秉性，该狠的时候，一整个部族能前赴后继去赴死。
但平时总会多方考量，想出一个折中、完善的方法。
无支祁摆摆手，“看你们的样子肯定需要讨论，你们先出去吧。我准备去睡一觉了。”
“睡觉”徐清诧异道。
“嗯。”无支祁百无聊赖道，“这里只有一个。除了那些曾经手下的尸体，活着的一个都没有。”
“没事做我还能干什么，除了睡觉，就是积蓄力量冲击封印。”
说到这里，无支祁想到身上还有一只怪异邪门的怪物。
“对了，你们离开前，帮把我体内的那头因果怪物抓出来，我可没有精力去管它。”
徐清看向清虚道人。
清虚道人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跟这位上古淮涡水君今天才算正式见面，但彼此隔空交手过多次，并不是没有了解。
所以还是更愿意相信祂。
徐清收到师傅的指示。
手一招，法箓、六丁六甲还有仙缘的力量在他背后凝聚出一副将军铠甲。
弓箭在手，瞄准上古淮涡水君射了出去。
无支祁没有躲避，任由金箭在穿过身体的瞬间进入到祂的因果中。
潜伏在祂因果中的那头因果怪物感受到威胁，立即想要逃离。
但是金箭的速度奇快，很快就追上那头因果怪物。
并在射中了它后将它从因果中带离回现实。
无支祁全程在感受因果怪物和金箭的追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因果怪物比祂想象的还要麻烦，潜伏在因果中十分难以被发现。
徐清将仙缘所化的金箭招回来。
此时箭尖上正挂着一头半死不活的因果怪物。
这头因果怪物本身就不完整，连当初替换掉永寂大师放出的“幼体”都不如。
是师傅从他身上那头因果怪物撕扯下来的一部分。
因为因果怪物的存在方式特殊，这撕扯下来的一部分同样能够化作另一头新的怪物。
徐清本来是想直接灭杀掉这头因果怪物的。
但想了想，这头因果怪物留着或许也有点用处。
比如像今天这样，用来威胁某些存在，或者拿来研究。
他们对因果怪物的了解实在太薄弱。
这头不完整的因果怪物正好可以先拿来研究，看看能不能挖掘出更多对付因果怪物的方法。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徐清用仙缘化作一座囚牢将这头因果怪物禁锢住。
“行了，你们离开吧。”无支祁像是在赶苍蝇一样把徐清他们赶走。
说完这一句话，祂自己先一步消失不见。
清虚道人谨慎地没有直接离开这处淮井空间。
等待了好一会儿，察觉这位上古淮涡水君确实不在附近后，才脱离淮井。
过程中，淮涡水君也没有丝毫动静。
“那位上古淮涡水君真的没有趁机冲击封印.”
入主万神法坛的徐清见到师傅出现，表情大为惊异。
“水君大人确实不屑于耍诈和扯谎。”清虚道人无声吐了口气，“你们先离开。”
金虎君没有跟着一起进淮井，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听清虚道人说让他们离开，有些不理解。
离开离开去哪里
“我要收起万神法坛。”清虚道人解释了一句。
金虎君顿时瞪大双眼，失声叫道：“你要收起万神法坛那封印怎么办”
“现在封印的可撑不住被里面的那位淮涡水君冲击。”
“这个我自然清楚。”清虚道人将他们在淮井中与无支祁达成的合作告知金虎君。
金虎君一脸懵逼，觉得清虚道人和徐清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清虚道人经过刚才一番与无支祁的战斗，其实已经有些心力交瘁了。
眼下只是强压着罢了。
所以不打算跟金虎君再解释，只是让徐清将金虎君带走。
徐清知道师傅已经选择相信无支祁。
这个世界，如果说最了解无支祁的人，只能是师傅。
其实早在曹家所具有的那一分淮河水运以及洪泽湖君那一分淮河水运回归淮河前。
无支祁的每一次冲击封印，师傅都需要前来坐镇。
双方交手的次数可能超过了上百次。
后来分散的淮河水运重新回归淮河，师傅更是每日坐镇在封印这里。
与无支祁打交道更加频繁。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这句话同样能够应用在师傅和无支祁身上。
“走吧，金虎君，师傅自有决断，你觉得师傅会不顾淮河两岸百姓的性命安危”
徐清抱起金虎君，脱离万神法坛。
金虎君原本还有些挣扎，但是听到徐清的这话，它想了想觉得也对。
清虚是不会不顾淮河两岸的百姓性命安危。
在金虎君和徐清离开万神法坛后，清虚道人捏起印诀。
万神法坛便迅速收缩起来，化作一枚法印悬浮在清虚的掌心中。
整个过程，淮井没有任何异动，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清虚道人收起万神法坛到一半的时机其实是冲击封印最佳的时候。
这个时候，无支祁一旦动手，清虚道人就会陷入前后失矩的局面。
想要重新利用万神法坛镇压封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