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445牺牲
那个疑似是诞生因果怪物的“因”退去的方式以及是借用因果作为跳板。
加上“因”与“果”相互的某种特定联系。
玄真祖师还是从那极为微弱的痕迹中察觉到了源流。
迅速沿着这个痕迹追了过去。
徐清看着当下的情况。
震乾道人还有其他元符观弟子虽然已经回来。
但是此地还是一种紊乱状态。
徐清连忙催动悬于头顶的“三清三洞混一成真演成圣仙降外魔真箓”。
法箓如同一轮大日绽放出万千道霞光。
被光芒照射到的因果纷纷拨乱反正。
回归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静清看着这一幕，眨巴眨巴眼睛：
“师弟，祖师说变数出现，那是否师祖的这个因果事件能够得改变”
“不能。”徐清摇摇头。
如果能够在那不可名状的怪物出现前。
这个因果事件确实能够改变。
但是他们这次参与进来的，不行。
那个不可名状的怪物是以震乾道人还有其他元符观弟子长老的因果为核心形成的。
其他的可以重新拨乱反正。
但是身为核心的元符观上下弟子不能。
而且
就算能救，天道也不会允许。
这不是一个两个问题。
是涉及一整个宗门，其中纠缠的东西太多。
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未来将会大幅度改变。
在这个关键节点，天道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样啊”静清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能够改变师祖他们的命运呢。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不要总想着去更改。”韦皓然提醒道。
“只是因为我们不忍亲近的人受到伤害，就一直试图去改变。”
“很可能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我明白。”静清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她从小在元符观长大，又是清虚道人抚养长大的。
因此对于元符观还有师祖的感情比其他人要更加深厚。
她相信师傅肯定是想再见到师祖的。
徐清没有参与到韦皓然和静清的讨论当中。
将这些紊乱的因果拨乱反正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即便有着新法箓的加持。
徐清的额头也是微微开始见汗。
一座座被吞噬的山头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还有那些植物和动物。
然后是元符观。
原本只剩下宗坛大殿的元符观就像是时间倒流一样。
一点点出现在这个世界。
直至一切彻底恢复到正常。
徐清看向在元符观四处躺倒的弟子和长老。
微微一叹。
法箓的力量落在震乾长老。
“嗯”
震乾长老幽幽睁开了双眼。
目中满是茫然。
“发生了什么事情.”
震乾长老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天地剑阵符追杀长青长老上。
之后就没有了
此时，震乾道人能够清晰看到徐清三人的身影。
“你们.”
“师祖。”徐清三人朝着震乾道人正式且恭敬地做了一个道稽。
“这个声音.你们是未来清虚的弟子。”
“是的，师祖。”
“这么说”震乾道人站起来，神识覆盖整个元符观。
在察觉到元符观的情况后。
面色变得无比凝重。
因为本身经历过自身因果被胡乱嫁接的情况。
震乾道人能够清晰感知到其他元符观弟子身上的状况。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能够见到徐清三人的原因。
“事情真的不能挽回了吗”震乾道人涩声道。
徐清摇了摇头。
震乾道人眼中热泪滚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
震乾道人的两次落泪，都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元符观山西的弟子和长老。
震乾道人看向清虚等人：
“这次事件只活下清虚少数人吗”
在他的感知中，清虚道人他们明明也经历过因果被胡乱嫁接。
但是现在竟然在一点点恢复。
这就是天命吗
“我还能做什么”震乾道人看向徐清。
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的了。
但能否在最后帮到元符观一把。
这是最后所能做到的事情。
徐清闻言沉默下来。
在玄真祖师离开前，他将这次因果事件最初的轨迹通过因果手段全盘告诉了他。
所以他很清楚这次事件的结果是怎么。
一个是元符观的延续。
一个是震乾道人等人永无再次轮回的机会。
本来这事应该是由玄真祖师在在那不可名状的怪物崩灭时询问包括震乾道人等元符观上下弟子和长老。
最终这些人都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元符观的法统。
否则就算有宗坛，有历代祖师的庇佑。
元符观想要靠当下的清虚道人守护下去。
几乎不可能。
元符观也有许多敌对的势力。
沉默了片刻后，徐清还是叹了一声。
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震乾道人。
震乾道人听完后面色灰败至极。
“原来如此.”
“这个因果事件真的不能更改吗”震乾道人涩声问道。
“不能。”徐清摇摇头。
“连一点改变都不行吧”震乾道人追问道。
“我愿意将一身道行归还于元符观，助后来者一臂之力。”
“我身为掌门，保护宗门和弟子不力，自该以此来赎罪。”
“其他长老各自的选择我不干涉。”
“但是那些弟子不该如何，他们应该投胎往世，再活下辈子！！！”
听到震乾道人的话。
徐清无声吐了口气，
催动法箓的力量，看看是否能够更改这个因果事件一点点。
结果刚有动作，就受到了天道的警示。
一声宏大的雷霆震鸣声在他的识海中炸起。
徐清当即停下手。
天道既然做出了警示，再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结局只会是所有人撞的头破血流。
“抱歉，祖师。”
震乾道人的面色青黑到不行。
“天意不可违嘛.”
“师兄/掌门/师叔”
蓦然间。
震乾道人和徐清三人耳边响起。
“既知天命不可违，那就不要试图违抗了。”
震乾道人豁然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已经站起来的弟子和长老。“既然我们第一次是那样选择。”
“没理由现在的我们会逊色于第一次的我们。”
听到弟子们和长老们的话，震乾道人看向徐清。
徐清沉声道：
“我将玄真祖师留给我的那段原本的因果事件给他们看了。”
“当初他们选择了牺牲自己，现在他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为的无非是让元符观延续下去。”
“你们.”震乾道人目光一一扫过已经清醒过来的元符观弟子和长老。
“掌门，当下只有两个选择，我们不愿看大元符观的香火断绝在我们这一辈上。”
“若是见到那种情况，便是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还不要。”
“没错！”其他弟子纷纷应和。
“我们是元符观的弟子，虽然不是长老，但对于元符观亦有一颗拳拳之心！”
震乾道人眼眶通红，鼻子发酸。
“掌门哭了，掌门竟然哭了”
“八尺大汉竟然哭了，真是希奇！”
“天下少有的事情啊，就算有以后没有轮回的机会也值了！”
“哈哈哈！”
几声笑声响起，渐渐传染了所有的人。
有些人笑着笑着眼角泛起泪水。
不是后悔，不甘。
更不是因为往后都不能投胎转世而不愿。
投胎转世便是另外一个人。
就算真灵是同一个，但是记忆经历都不一样。
他们只是在留恋这个世界罢了。
他们本该还有许多的时间。
可以静看朝日月落，可以远游世界.
现在却都没有了后续。
震乾道人闭了下目，再睁开时满脸的嫌弃。
“行了！你们这些家伙就算下辈子投胎也是这种让人厌烦的性子。”
“正好能为元符观贡献一分力。”
说到这里，震乾道人却是无法再装出调侃的语气。
而是恭恭敬敬，一板一眼的朝当下清醒的元符观上下弟子和长老做了一个道稽。
“震乾，再次谢过各位同道。”
不是弟子，不是师长。
此时此刻，只是同道。
皆为愿意保住元符观香火而牺牲的同道。
“掌门竟然向我们感谢，莫非是把我们都当成了外人。”
“掌门好歹毒的心啊。不行不行，我们也要谢过掌门才行。”
说着，当下所有还清醒着的弟子和长老纷纷向震乾道人做了一个道稽。
“掌门，你做的很好。”
“掌门，没有人比你适合坐这个位置。”
“掌门，不用怀疑你自己，你是最好的掌门！”
徐清叹了一声，催动手中的法箓。
法箓的光芒照落在这些人的身上。
下一刻。
元符观清醒着的众人身上的因果脱离。
随之的还有他们的修为，大道。
从元符观得来的一切，加上他们自身的一切都留给了元符观。
留给了未来的后来者。
所有人齐齐看向昏迷着的清虚等人。
“真是幸运的家伙，望你们不要辜负这份馈赠。”
“保住元符观的香火，并带着它兴盛起来。”
“若是做不到这一点，纵使已经不在人世！我们也会念叨你们的！”
冥冥中。
未来的清虚道人似乎听到这一声嘱托。
他忽然跨越了时空岁月，朝着这群前辈躬身拜道：
“清虚没有辜负前辈们的期待。”
“如今的元符观，如您所愿。”
然而若有可能。
他清虚不愿以这种方式换取元符观的兴盛。
以前人的牺牲来换取今日的兴盛。
这是前人的选择，但是作为后辈，他实在为他们的牺牲感到悲伤。
他们本该有着自己的人生。
与此同时。
宗坛大殿中，历代祖师的身影浮现。
同时摒弃了长辈的身份，以“同道”的身份向诸位致敬。
“恭送各位前辈。”徐清三人向着震乾道人等人做了一个道稽。
随着身上的一切留给了元符观。
这些弟子/长老的身影渐渐消失。
便是真灵也不会留存在这个世界。
他们的过去就是他们的所有。
没有再轮回投胎，下一世的说法。
静清和韦皓然在这个过程中都保持了沉默。
一个个元符观的人影消失不见。
只剩下震乾道人。
他看着徐清三人，笑着道：
“天命如此，怪不了谁。你们也不用伤心。”
“清虚能够收到你们这样的徒弟。”
“是他的福分。”
“看来在当师傅这一工作上，他比好多了。”
徐清凝视着震乾道人，忽然开口：
“祖师，这次因果事件的结局无法更改。”
“但在保持大结局不变的情况下，小部分改变或许可能。”
“目前的我没有能力，诞生因果怪物的‘因’也还存在。”
“等到未来诞生因果怪物的‘因’出现的时候。”
“当因果怪物的‘因’和‘果’消失时，或许那时候天道将不会阻止。”
“那时，或许可以让弟子们轮回投胎转世。”
徐清此时开口，便是承诺和因果。
一旦完成不了，他未来的修行路恐怕都会受到影响。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做下了这个承诺。
韦皓然和静清对视了一眼，同样做出了承诺。
“好好好。”震乾道连道了三声好。
“清虚收了三个好徒弟。”
“我们的牺牲不算浪费。”
震乾道人豪爽大笑起来。
等笑声渐渐平息下来时，她却摆了摆手。
“但是我不会接下你们这个承诺。”
“你们不该因为这事困守一生。”
“我们死便死了，不要再尝试改变过去了。”
随着这谆谆的教诲声。
震乾道人彻底在他们面前消失不见。
徐清三人再次做了个道稽恭送师祖。
好半响后。
三人才直起腰来。
“师弟，这次因果事件算是结束了吗”
“还没有，得看玄真祖师那边。”
“突然出现的变数，不知道玄真祖师能否抓住。”
“我们也要追过去”静清问道。
“不，那是玄真祖师的事，我们在这里等他的消息便可。”
“另外，师傅要醒了.”
听到这话，韦皓然和静清看向昏迷中的清虚等人。
除了清虚、清正、清宁，其实还有几个人。
只是这几个人后面逝世了。
当清虚道人醒过来的时候。
徐清手一挥，曾经玄真祖师遮掩的画面融入到清虚道人的因果中。
在清虚道人的记忆中，这次事件，是有敌人攻上了山门，屠杀了整个元符观。
只剩下他们少数几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