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第三百章 生存第86天......
第302章
早上7点。
昨晚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张白白休息很好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今日中雨，气温和昨日相比稍有回落，但也相差不大。等气温再高一点，就能把安全屋客厅里的黑科技壁炉关上，节省燃料。
这几日宅家休息让她精力充沛，同时积攒了很多女巫体力补充剂。张白白发现这种补充剂气态吸入也能用，她就把补充剂滴入防毒面具的过滤芯内层，随着呼吸缓慢起作用。
【乔墨：早上好，今天要开始做转职任务了，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到安全屋。】
最近每天两个人都会通信，告知一下双方的准备进度。
【白白：注意安全。我今天准备出门，同时我得到消息轮转之海缺水，我在找平价的海水转换淡水的方式，目前只有烧水蒸馏一种方法。】
【乔墨：哦，好的哦。】
【乔墨：我知道大型蒸馏器的制作方法，回头我画张图纸给你。】
【白白：好，我知道森林里三个求生者开的营地，你如果晚上回不来可以去看看，我不确定他们走了没。】
【乔墨：行，那我先出发了，回头说。】
有一个人分担困扰会轻松很多，但她还需要一些员工去干活。
慢慢来吧。
张白白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今天生理期差不多结束了，正好开始外出的行程。
……
9点，安全屋回到无光的瘟疫王朝。
张白白简单用过早餐，把今天要用于和求生者交换的物品分开放入背包中，就出门了。
起飞全身镜提醒自己带上女巫草药，张白白装在身上。这是今天的目标之一，带上它也合理。
贫民之间秩序崩塌，外面没有路灯，漆黑一片。
她举着煤油灯，一只手拿光源，另一个手拿着武器防身，没有办法打伞。
安全屋内明亮，而位面一片漆黑，让她视线格外不适应。
细密的雨落在穿戴严实的防护外衣上，潮湿的空气让浑身黏腻不舒服。
耳畔是放大的雨水声。
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看见其他光源。
天空传来几声隔着很远的闷雷，这样的天气对别的求生者非常不利，但对乔墨来说可是最好的天气，很舒服，各项基础数值上涨。
张白白提着煤油灯辨别周围的环境。
全黑的街道有些细微的变化，她去过老妪家不止一次，慢慢辨认还是能摸到对方的家里去，不用拿出雅嘎的地图。那道具刚消过毒，现在再拿出来回去又要多消毒一次。
联系的几个求生者发来消息，问在哪里见面。
张白白说了王尔德的塔楼。
虽然王尔德本人不在那里，但是那是最显眼的地标建筑，有些森林附近来的求生者，对瘟疫王朝城区街道不熟，也没有地图，去找肉眼可见的最高建筑是最便捷的选择。
等他们来之前，张白白就可以去撑船老太太家里处理一些事情。
她把时间计算得分秒不浪费。
因为在安全屋里休养两天后，她就再不想在这个位面出门了。
她转动转动因为过重的一身衣服有些酸疼的脖颈。
耗费了将近1个小时，她终于借助煤油灯的火光，看见了街道三角区，老妪家的家门。
她来到了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玲的呼喊，和磕磕碰碰的声音。
张白白有些疑惑，礼貌地先敲了敲门。
“是我，有人在家吗？”
就算附近看似没人，张白白也不会直接报自己名字，屋子里面的两个人都听过她的声音，可以通过声音来辨别。
“来了来了！”
房间里传来玲欢快的声音。
张白白从闭合不算严实的门缝里，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遮蔽住其中的光线。
她心中警铃大作。
“稍等一下，这个门锁……我还不太熟悉。”
里面传来的明明就是玲的声音。
门打开了。
张白白呆愣两秒，迟疑地抬起头。
净身高两米的老太太从火炉旁边站起身，对着张白白友善笑了笑，指着净身高两米一甚至有两米二的玲说。
“小孩子又长高了，我们正在考虑修缮一下房屋。”
张白白仰着头没有说话。
“快让开点，玲，你现在的个头挡在门口，别人进不来。”两米的魁梧老太轻言细语的交代，堵在门口的玲让开半个身子露出门缝，脚踩在地上掷地有声。
就算这样，张白白也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进房间里。
原本温馨的小家看起来有点小了，明明这样的身高也是人类范畴，但就显得房间里无比拥挤，老妪拿了些新鲜的药材丢入壁炉前的砂锅中，重新坐在躺椅上慢慢熬煮。
“你要的东西我们不敢落下，一直在熬煮，现在已经有这么多了。”
老妪示意玲把煮好的汤剂全部拿过来。
张白白清点数量。
“你姐姐的事，称不上是好消息。”张白白直言不讳，不过她的确没有死，就在内城。
老妪捏紧了手中的勺柄，勺柄爆了。
张白白再次迟疑了两秒，看了看老妪的脸色，只是担忧，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她才再次说：
“在150年前，也就是你祖母出事的期间，王城发生了一些事，女巫、王室和外来的神使，完成了一个契约。顺便问问，你的祖母有姐妹吗？”
“有的。”老妪表情诧异地点头，“而且我祖母的姐妹有很多，家里许多女巫用品都是当时留下来的，我们后面的人也没舍得扔，尤其是我的姐姐……”
“那应该错不了。”张白白心下了然，“你的姐姐我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我好像遇到你祖宗了。”
老妪很快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在骂自己。
但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上次从你这里拿走的地图，是你们家族前人制作，给我这次旅途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了解到了不少历史上女巫的行为，以及……有了一些猜测。”
“什么……？”
老妪不明白。
“国王在契约中设下了陷阱，从最开始的现存女巫守护王国边境，变成了所有女巫，无论是现存，还是后来觉醒的女巫，都变成了守护边境，防止入侵的鸦嘴医生。”
“鸦嘴医生，你是说……！”老妪震撼地捂住嘴。
玲在她身后，尽可能轻柔地拍打老妪的背部。
房子震了一下。
“对……”张白白挥挥手，赶走面前的灰尘，“那些可怕的鸦嘴医生，就是女巫变的。”
她没等老妪缓过神来，接着道：
“国王篡改的内容，让每一个觉醒后的女巫，都被迫踏上成为鸦嘴医生的道路。但是女巫的力量来源于自然，自然之力虚弱，觉醒的女巫越来越少，直到你姐姐。”
“这些年积累下来仅剩的最后一点自然之力，让她觉醒，成为了最后的女巫。”
张白白身体后仰，跷着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但是，这个过程太久了，这个地方已经充斥了各种各样的病毒，所以我推断，最后一个女巫，也就是你姐姐，和誓约出现了排斥反应。成为lv2位面降临，坐标失准的突破口。”
“什么意思？”
张白白接着说：“鸦嘴医生的任务，是斩除所有病毒，禁止病毒进入内城区对吧。但是誓约有一个巨大的疏漏……”
亲眼见过那场三方誓约的张白白，回忆着具体内容。
“当时的过往和女巫无法想象日后的样子，所以她们并没有指出，如果女巫本身携带病毒会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也在思考。
但是预言女巫具有预言能力。
这就不得不让她想，这到底是国王做的手脚，还是预言女巫做出的某种超出女巫必死结局的决策。
“誓约带给她鸦嘴医生的使命，和自身携带的病毒发生了指令冲突，你姐姐的一部分自我意识冲破了誓约的约束，至少在我观察看来是这样……”
“目前看来只有一小部分，还不足以完成正常交流。”
“或许她曾经利用某种病毒尝试联系你……”张白白想起看见鸦嘴医生背影的小贝，“但因为她本身状态极为混乱，所以做的事称不上好。”
这两件是否能联系到一起，张白白心中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所以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
“不过这个位面的生命还没到头，或许仍有转机。”
她想起曾经对上的另外一个鸦嘴医生的眼睛，那眼睛看起来很灵动。
“说不定誓约会消散、破损，女巫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但这只是我的推测，你需要自己判断。”
这样的回归对瘟疫王朝本地人来说是好事是坏事？
这就不是张白白所能知道的事情了。
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所能做的不过是把这些情况告诉面前的老人。
“好、好好……”
老妪用面巾擦擦泪水，连说了几个好字，那个面巾在张白白看来如同脏抹布一般，不过她没有发声，让老妪发泄了一会儿情绪。
“有盼头就好，有得盼就好了……日子好起来了。”
两米老太以泪洗面，两米一的小孩在旁边无声安慰端茶送水，一米七的求生者只能坐在椅子上看。
其实张白白还不到一米七，裸高168，穿个鞋基本在一米七上下浮动。
大自然适者生存，同时也不会厚此薄彼，要变异都变异了管他老的小的。不过至少不用担心她们之后的生活，也能正常帮她在走之前熬药而不被其他人欺负。
张白白等老人缓过劲来，敲了敲椅子，让她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才接着说。
“我这次出门找了些女巫的药材，想找你借几本女巫的书，你有推荐吗？”
老妪对女巫药材很熟悉，她自己也说没少看过，在女巫药学方面省去了张白白自己慢慢找的工夫。
“女巫需要的不仅是药材，还有各种矿物，如果你信赖我，不如把药材留下，过几天来拿成品，你给我的生活带来盼头，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我只会这点东西，希望您不嫌弃……”
说到最后，老太太都用上了敬语。
“可以啊，那对我来说更方便。”张白白把存放女巫药材的珠子拿出来，“踩碎它，东西就在里面，我会付你这几天的伙食费。”
在张白白这里，打工不给饭吃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留下了大量的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一些在末日小镇摸来的罐头、干菜，放得久不说，她自己现在吃得也少，留在这里还能发挥最大作用。
求生者发来消息，有一部分人已经到了王尔德曾经塔楼下。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找我的同伴。”
张白白站起身。
唔，应付一群半熟不熟的求生者同胞，比和熟悉的位面原住民待在一起更加麻烦，他们只会变着花样想办法捞东西，让自己不亏并且赚到。
虽然自己每次也是这么想的。
张白白对自己有深刻的自知之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晚了，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