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明升暗降
运回来的路上被炸了。
周乙收到消息，带人去了现场。
“你们去排查...”吩咐手下去走过场，周乙则是盯上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盯上了叛徒。
这个叛徒出卖了老魏。
之前他一直在宪兵队，今天被鬼子带出来执行任务。
鬼子不养闲人。
这个叛徒没什么用了，鬼子打算废物利用。
“他是谁？”周乙问身边的刘魁。
“好像叫张亮，是红党那边的叛徒。”
“叛徒？那得离他远点。”周乙冷笑。
潜台词是，叛徒肯定会被红党处决，远离叛徒就是远离风险。
“对，他之前躲在宪兵队不出来。
红党就是想杀他，也没机会。
现在不行了。
鬼子不让他吃干饭了，他必须出来干活。
他离死不远了。”刘魁也冷笑。
“刘魁，你当队长的事，我跟刘副厅长提了，但刘副厅长说还需要考虑考虑。”周乙说。
之前，周乙升职当了科长。
特别行动队队长的位置空出来。
鲁明和刘魁两人竞争。
他们都给周乙送了重礼。
比较一下，刘魁送的更多。
所以，周乙把刘魁推荐给刘副厅长。
但刘副厅长没有直接答应。
因为刘副厅长收了鲁明的重礼。
刘副厅长还在斟酌权衡，暂时没敲定队长人选。
“还要考虑？我已经拜访过刘副厅长两次了，家底都空了。”刘魁当然也给刘副厅长送礼了。
“我觉得，你还应该再去拜访刘副厅长。”周乙建议。
“再去？”刘魁一脸为难，“科长，不怕你笑话，我是真没钱了。”
“没钱...可以想办法。”周乙压低声音，“听说码头的秦三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你找他借钱啊。”
“好主意。”刘魁点点头，“我等会儿就去找秦三。晚上就去刘副厅长家。”
没一会儿，新上任的宪兵队队长松二叫周乙过去。
松二之前是副队长。
村上死了，松二升职当了队长。
“周科长，这是张亮，他想去你们警察厅...”松二安排张亮去警察厅当差。
张亮已经没什么用了。
鬼子随意安排一下。
以后张亮是死是活，对鬼子来说都不重要。
“这事需要白厅长和刘副厅长同意...”周乙随意应付。
“已经跟白厅长说了...”松二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
“周科长，以后请多多照顾...”张亮急忙点头哈腰。
他以后要在周乙手下混饭吃，肯定得巴结周乙，“不知道周科长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周科长吃饭...”
“晚上没空。你的情况我不了解，你简单说一下。”周乙说。
“我之前在红党那边...
红党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我跟过张大帅...张大帅死了，然后当兵的都逃了...
我在奉天待过，见过红党的联络人...”张亮说了之前的一些经历。
张亮的经历很丰富。
他在奉天竟然还见过孙悦剑，“周科长，您放心，我一定能抓到红党。”
张亮信心十足。
他算是地头蛇，人面很广。
他要继续立功，不能让人看扁了。
“很好，我看好你。”周乙拍拍张亮肩膀，心想：“今天晚上老子就干掉你。”
忙碌一阵。
没查出什么。
鬼子购买的监听设备，被彻底炸坏。
松二等鬼子很生气，发了一通火，但没什么用。
小鬼子得回去商量，要不要再采购监听设备。
周乙带队回了警察厅。
张亮也跟着来了。
“带他去登记，让保安局查一下。”周乙吩咐任长春。
“是。”任长春负责内部工作。
没多久。
张亮的登记表就送到周乙这里。
上面有张亮的基本情况。
有张亮的现住址。这个是周乙想知道的。
...
晚上。
周乙悄悄离开家。
很快到了张亮住的地方。
小院子，平房。
这里是张亮刚租的。
周乙准备翻墙进去，“墙头有碎玻璃？张亮还挺小心。”
周乙避开碎玻璃，翻上墙。
没立马跳下去。
因为下面有陷阱。
“张亮这个叛徒也知道会有人要杀他呀。
这防范措施做的挺多啊。”周乙无声冷笑，避开陷阱，跳下去。
周乙看了眼院儿门，有东西顶着。
另外，院子里还有小陷阱。
“这个叛徒...够怕死！”周乙摇摇头。
张亮的小手段，都被周乙识破。
开门撬锁，周乙进了房间。
“没有呼噜声，张亮睡的很浅。”周乙无声无息走进卧室。
床上没人。
张亮没在床上睡觉，而是在床下。
周乙再次无声冷笑，“真够小心的，是个聪明人，知道红党会来报复。”
周乙缓缓走过去，下蹲，伸手在张亮太阳穴上弹了一下。
张亮身体一个抖动，晕了过去。
从床底把张亮拽出来。
捏住张亮脖子，咔嚓一声。
捏死了张亮。
周乙杀鬼子、汉奸，从来都是干净利落。
杀了张亮，周乙没急着离开。
在屋里翻找一番，金条、现金找到不少，这些应该是鬼子给的。
另外，还找到一个笔记本。
是张亮的日记。
上面最新的内容：
“今天见到特务科科长周乙。
周乙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他要盯着这个人。”
张亮竟然盯上了周乙。
“竟然盯上我了？真是该死！”周乙眼中寒光一闪。
“不对。
张亮刚见我，怎么会觉得我不对劲？”周乙想了想，“应该是鬼子怀疑我。
张亮知道这个，所以要盯着我。”
“上面情报泄露，导致我被鬼子怀疑。
最近又出了不少事。
我这里没查到什么，恐怕鬼子对我的怀疑，更多了。”周乙皱起眉头。
他突然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电视剧中，周乙虽然也被怀疑，但周乙一直潜伏到1945年都没被鬼子和汉奸发现。
现在呢？还只是1939年初，穿越过来没几个月，这要是被鬼子、汉奸识破，那就有点丢人了。
“该怎么消除鬼子对我的怀疑呢？”
“电视剧中，周乙被高彬怀疑。
在今年八九月，铁血暗杀团暗杀周乙后，才消除怀疑。
铁血暗杀团是军统的。
难道我等着被铁血暗杀团暗杀？
等着被暗杀有点太被动。
或者...我让孙悦剑策划一次对我的暗杀？还要中枪？”周乙想了想摇头。
这种暗杀周乙经历过一次。
上次劫走张平汝、张平均等人时，就有过一次暗杀。周乙胳膊中枪。
就算再来一次，恐怕会适得其反。反而引起鬼子更多的怀疑。
“为今之计...应该找个替罪羊。还至少是科长这个级别的。”周乙有些发愁。
替罪羊可没那么容易找。
多做多错，或许还会被鬼子抓住把柄。
周乙摇摇头，没再多想。收拾一下，走了。
没去找孙悦剑。
回去的路上，偶遇几队巡逻的鬼子，周乙顺手杀了。
枪支弹药，还有鬼子的衣服，周乙扒了藏起来。
...
次日。
张亮被杀的事，才被发现。
周乙带队去了。
宪兵队的松二也去了。
“周科长，张亮刚住进这里，知道的人不多。你们警察厅有问题...”松二对周乙更加怀疑了。
之前，因为情报大量泄密的事，周乙就被鬼子24小时盯梢。
到现在，鬼子还对周乙盯梢。
也就是说，鬼子对周乙的怀疑，没有消除。
最近哈市一直出事。
而张亮的死，让鬼子更加怀疑周乙。
“没错。”周乙点头，压低声音，“我记得高科长生前也说我们警察厅有奸细。”
“哦？那查出是谁了吗？”松二眯眼盯着周乙。
“高科长让我派人盯鲁明...
高科长应该有记录，他的文件被拿走了，里面应该能查到。”
“鲁明？”松二眯眼，他刚上任，高彬生前的那些文件，松二没顾上看。
松二不知道高彬怀疑鲁明。
不过这个事好查，那些文件，松二现在随时可以查看。
...
宪兵队。
松二回去，立马让人翻看高彬遗留的文件。
在里面果然找到，高彬怀疑鲁明的记录。
“难道是鲁明？”松二盯上了鲁明，“来人，24小时盯着鲁明。”
松二吩咐盯梢鲁明。
但他没取消盯梢周乙。
也就是说，松二还是怀疑周乙。
...
周乙回了警察厅。
张亮的事，周乙丢给刘魁处理。
“松二这个小鬼子还是怀疑我。
即便鲁明被鬼子盯梢了，但盯我的鬼子还在。”周乙皱眉。
“难道杀了松二吗？”
“杀了松二，恐怕也解除不了对我的怀疑啊。”
周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穿越过来后，做事有点高调了。
杀了很多人，救了不少人，传递了很多情报，还弄死了高彬。
这种情况下，周乙被怀疑，很正常。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周乙想不出好办法，干脆不想，回家吃饭去了。
...
山上。
顾秋妍成功发送电报。
老魏继续养伤。
周政委他们还是时不时下山伏击鬼子。
一些后勤运输的情报，经常传到山上。
不需要周乙，是老魏在周乙的配合下，安插的人手。他们每天都会收集情报，发到山上。
小鬼子的后勤运输，被扰乱了。
他们不得不多派人运物资。
这算是给小鬼子添堵了。
“老魏，你伤好后就留在山上吧。”周政委说。
他和老魏商量老魏以后的去留。
“留在山上？”老魏摇摇头，他是地下党，是做情报的。
他在山上虽然也有事，但发挥的作用，远不如在山下。
“我还是想下山。”老魏说。
“你已经暴露了，到处都有你的通缉令。”周政委说的也是事实。虽然小鬼子知道老魏‘活不过三天’，这是鬼子医生下的结论，但小鬼子还是发了老魏的通缉令，上面有老魏的照片。
“我可以去南方。”老魏说。
他不想留在山上。
虽然山上更安全，但老魏还是想下山。
想去做更重要的事。
其实老魏还想去哈市，想跟周乙合作，但...这有点不现实。
“南方？”周政委摇摇头，“那就向上面反应吧。”
...
这天晚上。
周乙再次悄悄出来。
路上遇到小鬼子的巡逻队，周乙忍住没动手。
一路潜行。
周乙到了杂货铺。
敲门。
进去。
紧紧搂住孙悦剑。
“你怎么来了？”孙悦剑问。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孩子呢？”
“他还在奉天。”
“你还要回奉天？”周乙问。
“不知道，上面还没安排。”
“其实...”周乙犹豫一下，“我既想让你和儿子留在哈市，又不想你们留下。”
“为什么？”
“希望你们留下，是因为想多见见你们。
不想让你们留下，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如果你和儿子出事，我肯定不顾一切救你们。”周乙说的是事实。
孙悦剑微微点头，她能理解周乙的心情。
她何尝不是这样矛盾。
她也担心留在哈市，会让周乙更危险。
“那我向上面申请，留在奉天。”孙悦剑说。
“不用，听从上面安排吧。
你和儿子在奉天也不安全。
上面还有鬼子的奸细。
万一你们被奸细出卖。
在哈市，我可以救你们。”周乙说。
“好，我听你的。”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做该做的事。
...
几天后。
周乙在广播里收到消息。
鬼子和那几个人谋划的暗杀苏国老大的行动，失败了。
苏国那边表示感谢。
顾秋妍、老魏、周乙，都受到了上面的表扬。
“八嘎！”宪兵队，涩谷、松二等小鬼子很生气。
他们的奸细发来消息，暗杀行动之所以失败，是哈市走漏了消息。
周乙、老魏、顾秋妍三人的名字，奸细不知道。
但奸细打听到这个情报是在哈市泄露，传到苏国的。
“我们要开展最严厉的内部调查！”小鬼子们发飙了。
...
“内部调查？”周乙这边很快收到消息，“好，我一定配合。”
没多久。
周乙办公室的电话、家里的电话，都被鬼子严密监听了。
不仅如此，周乙的司机和保镖也被换了，换成了小鬼子。
李婉秋也被鬼子盯上了。
每天盯梢周乙的小鬼子，更多了。
不只是周乙。
警察厅的鲁明、刘魁、任长春等等所有人，都被小鬼子盯上了。
所有人都要被鬼子甄别。
甄别当然不只是盯梢、监听，还有各种试探。
各种绝密情报，被周乙偶然听到、看到，或者被周乙传递。
比如，周乙和李婉秋在餐厅吃饭。
“我想去买衣服...”李婉秋跟周乙唠家常。
“好啊，天气缓和了，是该买些新衣服。”周乙说。
他们附近，有一对鬼子假扮夫妻，也在吃饭。
“听说有个行动...这次行动是针对山上的红党...”这种绝密情报，就传到了周乙耳朵里。
周乙听到后，不动声色，去结账时，打电话叫人。
让把泄露消息的两个小鬼子都抓了。
周乙的做法，通过了小鬼子的甄别。
但小鬼子还是不相信周乙。
很快，周乙升官了。
从科长升到了副处。
但没实权了。
这是明升暗降。
周乙被边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