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十七个世界任务完成
没听见回话,她略迟疑地微抬眸,便瞧见他目光蕴藉处流露出如春水般纯净且带着丝丝温柔的情愫?
错觉?还是四爷喝多了?
晃神之际,拱起作揖的手,被他修长的大掌包裹住。
冰冷的指尖碰上温暖的掌心,让她视线瞬间凝集在两人交握住的手上。
从她不小心被茶水溅到开始,她与四爷的手,总是会“无意”的触碰到一起。
现在交握在一起的手,不算“无意”吧?
废太子胤礽喜好姣好少年,若是喜好姣好少年为隐性基因,那么四爷该不会……
这般细思极恐,她的瞳孔不由略扩大。
同床共枕十余载,她可不知四爷……
当不可置信的表情在她脸上掩都掩饰不住时,下巴被挑起,被迫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他薄薄的唇瓣上。
低沉、苏酥的笑声从他凉薄的唇溢出。
“在想什么?”
“在想四爷好男色?”
沛柔不自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他深邃的瞳眸,刻印着她男装的样子。
下巴被松开,她微眯了眯眼,在心里计算着敲晕他的概率和细数带来的后果。
正要抽回手,敲打他时,
“胡说。”
声音低哑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感。
让她错愕。
接着,手指一凉,视线从他勾起的嘴角划过,落在手上。
一枚镶嵌着艳彩紫粉色宝石的戒指套在了她纤细的中指上。
紫钻折射出细碎的紫光。
“哐啷”一声巨响,打破了一室暧昧的涟漪,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胤祥微醺的脸上震惊的表情太过明显。他跨过一地的酒水和碎酒坛,张了张口,
“四哥,你——”
“十三弟来,见过你四嫂。”
胤祥难以启齿的话未说完整,胤禛脱口而出、声音不大,语气却肯定的话将在场的胤祥和沛柔砸个“外焦里嫩”。
两个人双双看向胤禛。
胤祥极快地回神,收起震惊的表情,扫了一眼沛柔,恍然大悟,不敢多看,嘴角含笑地垂下视线,拱手,“四嫂。”
既然被发现,她也干脆地用原声回应,
“十三弟。”
他放下手,朝胤禛挑了挑眉,识趣地,“四哥、四嫂,你们聊,我呀!先走喽。”
胤祥一离开,胤禛看向沛柔,拉起她被套上戒指的手,看着艳紫粉宝石在她白皙细腻的手指上实现了它的价值,嘴角荡漾着酥人的笑,柔声开口,
“柔儿,皇阿玛赏赐缅甸进贡的宝石,我让人剔了质地最晶莹的一块做了指戒,原本想过些时日送你,但看见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它戴在你手上。”
音量降低,缱绻低语,“喜欢吗?”
沛柔蓦的绽开笑容,“喜欢。”,尾音上扬,光听声音,就知道她的欢喜。
胤禛看她真切的笑容,眼神越发迷离,一只手悄无声息地覆在她脑后,低头,薄唇吻上粉唇。
至于他什么时候发现她的身份,两人都没提,那都是心照不宣了。
*
自康熙帝让胤禛回归朝廷,参政议政,他除去打理户部事宜,还被派去视察仓储。
胤禛忙起来,而弘晖去年被封为世子,刚行完冠礼的弘耀也搬出雍亲王府,独立开辟阿哥府。
雍亲王府里的事务,自有下人打理,所以沛柔落得闲中闲,即使她男装的身份被胤禛和胤祥发现,她的自由依然没有被限制。
各自都替她隐瞒,虽然有身份在,胤祥不似曾那般兄弟样,总是对她客客气气的,但她也得了一个轻松,起码不用提心吊胆地跑出府,也不必担心身份暴露。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康熙帝身体抱恙,驻在离圆明园很近的畅春园,沛柔就没再频繁地出入圆明园了。
这天,礼部总管太监到各处颁布了皇上下的三道圣旨。
一道是康熙帝身体欠佳,三日后的祭天让雍亲王代行;一道是召十四爷回京,并封他为“大将军王”;另一道是恢复八爷的皇子身份,除禁令,但并未封爵位。
胤禛扶沛柔起身,接过总管太监递到他身前他的那一道圣旨。
“四爷,万岁爷命奴才来颁旨前,召见了张廷玉和隆科多大人。”
胤禛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总管太监见之,接着开口,“万岁爷又召德妃娘娘和您觐见。”
胤禛闻言羽睫煽动了一下,轻“嗯。”一声,回应,“知道了。”
沛柔让高无庸给了总管太监赏赐,总管太监连连道谢后,带人离开圆明园。
“阿禛。”
胤禛垂下视线,望向她,目光温柔,牵起嘴角,将手里的圣旨递给高无庸,抬手轻拍了拍沛柔的手背。
祭天是皇帝的专权,康熙帝将大事交给了他,暗示着什么,毋庸置疑。
他并没有喜形于色,薄唇轻启,“我去去就回。”
“嗯。”
*
胤禛去了畅春园,碰见刚从康熙帝寝宫出来的德妃。
他利落地行礼,“额娘万福金安。”
德妃轻蔑地上下打量着胤禛。
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心中,“他果然是佟佳皇后养大的,始终不如在她身边长大的老十四。”,的想法越强烈。
她睨着他,语气轻慢地,
“起来进去吧,别叫你皇阿玛久等了。”
胤禛早已习惯德妃对他的态度,内心毫无波澜地应了一声“嗯”,起身,就进了康熙帝的寝宫。
胤禛绕过风屏,在康熙帝床前行跪礼。
“儿臣参见皇阿玛。”
康熙帝微抬手,语气虚弱,“起身吧。”
胤禛站起身,“不知皇阿玛有何吩咐?”
康熙帝慢慢坐起身,靠在高枕上,“吩咐谈不上,只是想和你说些父子之间的体己话,现在不说,朕怕没有机会问你了。”
胤禛神色一凛,跪地叩首,“皇阿玛万安、福寿无疆,何来无机会之说。”
又抬起头,“皇阿玛,要问儿臣什么,儿臣必以实相告。”
康熙帝虚弱地,“朕问你,你避朝,藏身在圆明园做个闲人,是在韬光养晦吧。”
胤禛自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皇阿玛英明。”,眸光微转,不卑不亢,“儿臣确实存在韬光养晦、藏自身锋芒的想法,但也是不想与兄弟们起争执,生了嫌隙,怕最后连兄弟情分都没了,闹得不好收场。”
康熙帝叹了一口气。
儿子们的争夺他都是知道的,也很后悔当年早早立下太子,让自己优秀的儿子在争夺皇权中自甘堕落。
而如今,皇位的继承者,他早就在心中定下了人选。
这个人选,除了有手段、谋略外,必须爱国爱民、有责任心、有勇往直前的决心和毅力,还有仁德之心。
就刚刚胤禛的回答,他很满意,“这些年……你所做的事情,朕都看在眼里,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朕心中有数。”
“会藏锋芒、懂兄弟情分是好事,但有时候做事还是得拿出魄力来。”
胤禛轻应了一声,“是。”
康熙帝轻咳一声,知道胤禛已经做得很好了,将心比心,他未必能做得比胤禛好,一时间,有些感慨,“这一点上,朕觉得你比朕做的好。”
有时候退让,未必不是在维护兄弟情?
胤禛实话实说,“皇阿玛疼爱兄弟,又孝敬太皇太后、皇太后,仁德之心,大家有目共睹,也是儿臣学习的榜样。”
“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康熙帝叹息一声,继而开口,“还有一事,朕要嘱咐你。”
“皇阿玛请说。”
“朕知道,底下的阿哥们都很优秀,要不是生在皇室,也都是个好的,也不会生了狼子野心,往后他们若是守己本分,过去做的事,你便既往不咎。……”
康熙帝话未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寝宫内,只有康熙帝和胤禛两人,所以胤禛走到康熙帝身前,替他顺背。
康熙帝抓住胤禛手臂上的衣料,气息稍微顺畅些,断断续续地开口,“若是变本加厉,老四,你便不必留情面,但答应朕,务必要保留他们的性命。”
胤禛眉间萦绕着淡淡的忧伤,“儿臣记住了。”
他看着病态的康熙帝,即使从他的话里猜到他就是皇位的继承人,但此时也表现不出喜色来,毕竟康熙帝是他小时候崇拜的对象,他高大伟岸的形象仿佛还历历在目。
胤禛从康熙帝的寝宫退出来,有了康熙帝的叮嘱,安心回圆明园等待三天后的祭天大典。
*
三天后,胤禛身穿朝服,去了祭神殿。
沛柔知道康熙帝快不行了。
为了胤禛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她领着提了食盒的丫鬟,去了畅春园。
李德全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进了康熙帝的寝室。
他本以为万岁爷只是不好拂了四福晋的一番心意,让他拿进去,就放着,没想到万岁爷真的要尝尝四福晋送来的糊糊和甜水。
康熙帝本吃不下东西,如今竟将四福晋带来的食物都用完了,他感觉疲惫不堪的身体得到了缓冲,颇为感慨,“老四福晋贤良淑德,往后必能做好一国之母。”
李德全见之,高兴地应和。
胤禛祭天大典回来,康熙帝并未驾崩,而是在几日后,十四胤禵赶到畅春园,与所有皇子、几个重臣和妃子围守在他床边,听着李德全念完传位圣旨驾崩的。
当李德全手持满、汉遗诏,念雍亲王继位时,德妃、胤禵和胤禟皆是一愣,还抬起头来看向病床的康熙帝。
康熙帝并未阻止,德妃才知道自己会错了皇上的意思;胤禵才知道,额娘快马加鞭传给他的信,说皇阿玛要传位给他,让他快点赶回京城的消息是错误的;而胤禟是觉得他们党上位,是彻底没希望了。
胤禛就此顺利继位,等守孝期一过,他力排众议要给皇后补办婚典,而不是只行皇后册封礼。
至于国库问题,京城周边兴起的繁华商铺所缴纳的工商税,足够填补亏空,而办婚礼的银两,全由胤禛支付,所以大臣们也不敢有意见了。
又是婚礼,又是册封礼,一场下来,就到了夜间。
两人坐在喜庆的龙床上,胤禛真觉得自己回到了年轻时候的青涩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总是就这么看着高贵美艳的皇后。
沛柔弯起的嘴角放松了下来,虽然她是皇后,但此时她也是胤禛的妻子,扭捏、包袱什么的,就被扔到了一边。
她主动褪去自己的鞋袜,往里靠了些,在胤禛期待和心动的目光下,将小腿放在了他的大腿上,“阿禛,走一天了,累。”
那一室的暧昧氛围,败在了她身上。
胤禛无奈地笑了笑,抬起手,真的给她捏脚,手法得道,手劲轻揉。
十几年的相处模式,并不会因为他成了九五之尊,而有所改变。
胤禛捏着捏着,身旁人偶尔发出的轻哼声,让他心猿意马,火烧火燎时,便将她扑倒了,“柔儿,玩火可不好。”
低沉、暗哑,透着克制的隐忍之声。
“得灭。”
*
后宫没有年氏,又有岳钟琪与年羹尧分庭抗礼,年羹尧做事也不敢胆大妄为。
胤禛继位正统,八党想挑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私底下想用绿芜与胤祥一事,想拉胤祥下水,减弱胤禛的皇权,但没来得及告发,绿芜的户籍就被胤禛转变了,而他们几人遭到了打压,此后再无翻身之地。
前朝与后宫,一时间平衡得很好。
雍正年间,出了唐朝所拥有的盛世。
n年后,皇帝驾崩,弘晖继位,沛柔离开此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