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不同的道德观
赛博坦的人生观已经被彻底颠覆，似乎这个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什么能够打击他的东西存在。
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内心世界最强大的支柱垮塌之后，他的世界观也跟着一起颠覆，顺道还有一种......软弱的感觉。
他不知道天意接下来要让他做什么，所以他曾经雷厉风行的内心，现在软弱无比。
且对神神秘秘的鬼神越来越不知所措，他曾悍不畏死，但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阴影——这道德的枷锁的未知性瞬间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开始变得......不知所措，神秘的穿越者在更加神秘的宇宙意志面前，贬的一文不值。
同样，被上天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相对于赛博坦的那种战战兢兢，如果莫德雷德是自己的复制人，那么莫德雷德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试验产物。
如果莫德雷德不是复制人，那么就是催化后自己和尼禄之间的女儿——
不论哪个选项，其实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最好的期望就是对方只不过是个和自己有些血缘关系，八百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
可是，赛博坦不是全知全能者，此刻的他战战兢兢，因为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战战兢兢于哪怕一个正常穿越者也无法逾越的障碍：穿越者的道德观。
即：一个普通人的正常道德观。
不过......相对于赛博坦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少年此刻失魂落魄的站在耶路撒冷之外，就好像被玩坏了一样失魂落魄的表情。
一直脸上挂着幸福微笑，抱着这位头上有一根呆毛的少年的少女，却是另一番心情了。
同样如黄金丝线般的金发，如同绿宝石一般的明眸——除了没有呆毛，这俊俏的外表也几乎一模一样。
放在女孩脸上就是一个英气勃发的美少女，放在男孩脸上就是一个......只能说是很美的美少年。
“嗯......赛博大人，我们到了！”莫德雷德笑了起来，拉着赛博坦的手臂一阵摇晃。
少女明眸般的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心上人——几乎用病态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得到的爱人。
人生就是拼搏和赌博，莫德雷德就是这么认为的！
她知道赛博坦极其恋家，甚至对于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有一种真正病态式的依恋感。
这是一路东征以来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诱惑的了他的证明，莫德雷德每次都能听到赛博坦酒后吐真言：“莫德雷德，我跟你说——我的三个妻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她们的价值比整个星球的女人加在一起还要美。”
莫德雷德为此感觉到无比的欣慰与极端的妒忌——好在她想了个办法：霸王硬上弓！
完美！
现在莫德雷德知道了，赛博坦绝对是那种虽然精神受到了打击，但是却“离不开自己”了。
“我......究竟干了些什么。”
赛博坦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蛋，一边看着莫德雷德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脸——那种感觉还不如死了，但是又觉得就这么死了简直......
赛博坦喃喃自语道：“也许......我早就该死了。如果我死在迪亚波罗的利爪下，那么我也许会赢得一个称号：为世界而死的勇士，迄今为止最勇敢的人之一。也许，我在迪亚波罗那儿就该死了......”
“父王......赛博大人您在说什么啊。”看赛博坦那只绿色的眼睛几乎瞪得快出来了，莫德雷德只能讪笑一声赶紧改称呼：“没有您就没有我——您那个时候就死了的话，我怎么办呢？”
“我......”
“难道......您认为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莫德雷德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不是。”赛博坦看着对方也很委屈的样子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慈爱？不不不，不可能！爱怜？......这个选项更丧心病狂！
“你......既然已经出现在世界上，哪怕是我的复制人......”
“也许......不是复制人。”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赛博坦又捂住了自己的脸，有一种没脸见人的感觉，“是，可怕。不是，也很可怕。我这算......什么事啊。”
“诶——”
忽然莫德雷德以她那张和赛博坦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一副老成持重的语气拍着赛博坦的后背说道：“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就别说别的了，拿得起放得下嘛。你幸福，我幸福，大家都幸福——你多个后宫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么？”
“......大人，不想伤你的心。不过我是罗马女皇亲手教出来的。”莫德雷德此刻的表情还真是......很有乃母遗风：“第一：我比较向往母系社会；第二，你的确是被我上了。”
“......”
硬了，拳头硬了。
......
赛博坦现在真的想要睡一觉，然后一觉醒来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吉尔伽美什一副世界观崩溃的样子，看着赛博坦和莫德雷德亲密的样子......或者说，应该是莫德雷德亲密的搂着无奈的赛博坦的样子。
“我也很想这么说。”赛博坦叹了口气，现在已经不捂脸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莱维一向大大咧咧，并且作为这个时代大灾变之前的纯正希腊人，她也用一种低沉的声音，此时此刻反而是她最冷静。
“你，解释一下吧。”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赛博坦刚刚偷偷摸摸的潜行回家属大院，就被一群亲旧堵在了二院和三院之间。
其实这里的修罗场气氛很可怕，十三个使徒来转了一圈，没一个敢说话的就自动自觉的闪现走人了。
至于说下人已经一个个脚底抹油全都溜了，守卫则是几乎哭成泪人默默无语两眼泪的诅咒——自己怎么就今天当班？
这里面的气场那叫一个恐怖，当今世界最恐怖的女人似乎都在这里开主题聚会了，主题的内容经久耐用，任凭风吹雨打时光岁月也毫不能遮盖住这主题的光辉！
爱情。
本来就是区区一个后宫的事情，却牵动着全世界无数男男女女的心！
所以当看到这里因为归属权的问题而大吵特吵的时候，所有不想死的局外人都选择了规避。
“你这......应该说不愧是希腊人？”
自古英雄起草莽，并非科班出身的魔法少女丽娜·因巴斯以一种几乎......病态的语调，不阴不阳的问道：“不愧是文明之国啊——这都能乱成一锅粥啊。赛博坦，你别告诉我你身边这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我......”
赛博坦张了张嘴，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魔法少女。他喉咙里使劲滚了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最后还是确定在了：“是......我......也许和我有血缘关系。”
“什么叫也许？”莱维啐了一口，然后说道：“希腊人也不都是喜欢和自己姐姐、妹妹交往的变态好不好？是，希腊有懦夫，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兄弟。但是斯巴达人不这样，因为这样有可能越生越傻！！作为同族我必须警告你......”
“我觉得不至于吧？”
这个时候不顾生命危险站在这里的基本只有“当事人”，作为赛博坦“坐骑”的宝莉也是这里最魔物娘的一位。
她倒是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己——
赛博坦似乎一直以来不愿意接受魔物这个概念，似乎是因为对方有一种奇葩的道德观念存在。
这种道德观念认为一切淡薄情欲的行为都是高贵的。
不过这次宝莉作为半人马，作为一个性格比较......奔放的民族，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时代可能来了！
如果赛博坦连兄弟姐妹都接受得了！
他还能不接受魔物娘？！
“你们看，赛博大人都说了自己只不过是斯巴达人的分支罢了，他其实是一种名为阿布索留特人的优秀人种。”说这不利于种族平等的话，宝莉把赛博坦捧到了天上去，“他说他是东方人，距离埃及这么近——诶呀，近亲不是很正常......赛博大人？您的脸色怎么了？”
宝莉觉得自己挺向着赛博坦说话的，不过怎么感觉说着说着赛博坦的脸色一个劲的铁青，甚至有种绝望的表情，摇摇欲坠跟要死了似的？
“赛博，我......倒是无意于评价你的行为，但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优秀的人类。”
泰瑞尔慢慢滴走到了赛博坦的身边，脸上带着一种......很是玩味的笑容：“你甚至说出很多话让我觉得惊讶，人类的道德认知可以达到这种高度也是十分罕见。不过......人无完人嘛，你现在这个样子反让我觉得正常了很多。不是么？——哪怕你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只要在希腊、埃及或者一些别的地方，也属于正常的啦。恩恩——只不过以前你似乎很是讨厌近亲结婚这种习惯，甚至在教国里还命令禁止了五代之内的血缘关系......这倒是让我很为难呢。”
“我......是这么说过。”赛博坦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渣滓，于是他这回真的自暴自弃，“我是个败类，有可能的话......泰瑞尔，你干脆审判我算了......”
“不不不，虽然我的确可以审判你，不过我感觉没这个必要。”
泰瑞尔笑着摇了摇头——她也许不知道今天她玩笑的心情让赛博坦日后走了多大的弯路。
只要她使用自己那把只能审判罪恶的圣剑审判赛博坦——就可以判定出赛博坦那的确没有行恶。
那么赛博坦也就不必背负罪恶感走下半辈子了。
泰瑞尔这个时候感觉......当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就是哪怕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会有一种......我就是要“整”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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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一种名为妒忌的感觉正在找这位原正义天使的麻烦：“哪怕是近亲，在这个世界上很多种族、很多民族、很多地区，也是十分常见的行为不是么？嗯......我想现在那边想要哭出来的吉尔伽美什小姐想要问的是，这是谁？”
“我叫莫德雷德。”莫德雷德很是仗义的帮赛博坦解围。
“......听着好耳熟啊？”丽娜·因巴斯摸着自己的尖下巴说道。
“......我想起来了，不是赛博的仇人么？天天挂在嘴边我却没怎么往心里去的家伙！”
吉尔伽美什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以一种几乎悲痛的口风说道：“赛博，我帮你杀了她！”
“不！——现在......现在不行了。”赛博坦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挡在莫德雷德身边，然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现在就是我死，也不能他…她死了。”
“等等，我也想起来了你以前说莫德雷德的时候不是一直说‘他’是个男孩么？”忽然众人齐齐一个冷颤，“这......”
“现在是女孩了......不，本来就是。”
赛博坦有一种随时会跪在地上的感觉，擦了擦冷汗道：“这......”
“莫德雷德，莫德雷德·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地狱咆哮·日耳曼尼库斯·阿布索留特。”莫德雷德说了一大长串自己的名字，她倒是毫不畏惧的笑了起来，俏皮的眨了眨自己的双眼：“你们猜猜，我是谁？”
“......老实说干脆就用这个得了。”吉尔伽美什忽然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然后自我催眠似的安慰了一下自己。
但是马上又觉得不对：“不行......不能用‘这个’！虽然和赛博长得一样，但是不可爱！和赛博坦气质差太多！——啊，我都快忘了，你们的姓都是阿布索留特！——果然是一家人，是一家人！”
“是......一家人。”赛博坦低头认了：“和我......有......血脉关系。”
“你妹妹！？”
“呃......这个真不是。”
“你......姐姐？”
“也不是。”
“......那是谁？”
吉尔伽美什愣了愣，思索了半天忽然震惊了，以一种奇怪的口吻说道：“别告诉我你们家代代驻颜有术，这是你妈！”
“......也不是。”赛博坦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
“那......究竟是谁？诶呀如果亲戚关系远的话好像也没关系吧？不过......你们部落都长这样？”
吉尔伽美什今天的思维定势似乎有些奇怪，话语中带着太多的疑问：“那......我决定要征服你们部落了！”
“别，我们部落不是都长这样的。”赛博坦的语气有点沉重：“我......不过我们家好像......真的都长这样。”
赛博坦担忧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看笑得如同花一般灿烂的......莫德雷德。
自己笑起来就这样？！？！？尼禄（潘达拉贡）的话还没仔细想，特么莫德雷德好歹也是自己的复制人！基因靠拢已经不由得自己不想了！
“......那你究竟是谁？”莱维不知道究竟是恨自己，还是恨赛博坦，亦或者恨现在自己插不上话，“自己说清楚！”
“我嘛......是父王的女......呃。嗯，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莫德雷德晃了晃头，表示这事儿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就看赛博大人怎么说了。”
“......这......是，我有资格和责任......责任。”
赛博坦忽然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了责任这个词，然后猛地一抬头，道：“你们......帮我想想也行。”
“呃......”
在场的众人全都是对赛博坦多少有些了解，甚至是十分了解的。
看着赛博坦现在这副要拼命的表情也挺可怕，当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各自点头。
“我......有一个妻子，名为潘达拉贡，她......和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甚至并非本部落之人。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她的长相与我一模一样。”
赛博坦叹息了一声，不过也没什么好叹息的。
“......这个可以理解。”小闪闪思考了大约几秒钟，忽然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你继续说吧。”
“......你认为不可以有也不行了。”赛博坦看着对方的表情就觉得一口气没上来：“她......因为种族原因不能生育。所以找了一种奇怪的办法，制造出了莫德雷德。利用我的......血和其他物质制造出了莫德雷德。我不知道莫德雷德究竟是我的复制人，还是我的......女儿。”
“哦，这就无所谓了。”
忽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恍然大悟，表示了对此事的发展表示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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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以为多大个事。”
莱维仰天大笑，无所谓的啐了一口道：“不就是个人造人嘛？这种事情以前希腊多了去了——只不过闹出不少事情基本上全被销毁了而已，无所谓无所谓——对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离着你的人造人远一点就可以了。这可以是个替身，可以是个假设，大不了你现在销毁掉不就完了？”
“人造人也是生命，杀人是不好的......只不过被复制出来的确是罪恶，但是不是这个莫德雷德的错。”摇了摇头，泰瑞尔说道：“我建议对她流放，或者隐姓埋名的生活——”
“我不一样哦。”莫德雷德这时候无所谓的摇摇头，丝毫不畏惧面前的一切，反而呵呵笑道：“我不是一般的复制人，我有母体——就是我潘达拉贡~这个......赛博大人刚刚没说清楚我这里说明一下。”
大家的脸色就跟被掐死了一样。
“这技术很奇怪？嗯，反正我就是这种技术的产物。”莫德雷德接着死死搂住了赛博坦的肩膀，道：“而且，我们昨天做过了哦~放心，我主动的！确切的来讲应该是我趁人之危强上的才对。”
“......？！？！有......母体？这......不是复制人？......”
“还发生了关系？！”
“......女儿？！？！？”
“不不不，应该是复制人，因为就算有母体也是制造出来的......”
“我呸你个制造出来的！没听说有母体么？”
“但也是制造出来的啊！”
接着就是几个半神、堕落天使、半人马、魔法少女，女流氓之类的凑在一起，三教九流一起根据自己的道德观讨论这个极其严重的但是却已经有结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