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面试如过关
“好，一切听夫人的吩咐！”胡功在沈夫人面前倒是十分恭敬，林寒自然也给了足够的礼数。
两人以及一帮锦衣卫被引入堂中。
锦衣卫死死将林寒护住，谨慎地防着四周的一切人，包括胡功。
这让林寒十分满意，看来萧池在这方面是真没少下功夫，这帮人随便抽调出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等两人坐下，并上了茶后，沈家的几个大小夫人便开始到其他地方去相商去了。
胡功则看向林寒，道：“只待将沈将军的尸首安葬，从此，我胡功便跟随于你吧。”
林寒看着他的眼睛，胡功对视着，并无丝毫退意。
“多谢！”
林寒没有过多的话，两人微微点头，那这件事就算定下了。
时间一点点流失，很快沈夫人便带着其他几个妾室走了出来，眼眸中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林军师、胡都统。如今既然我家夫君已战死沙场，多说已是无益，感念二位还肯记得我家夫君，念及一些旧情。思来想去，我沈家无以为报，我想，或许我们可以为林军师在接管剩余军队之事上，应该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分话。只是具体效果如何……我们也不敢保证。”
话到这里，意思便明了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种交易谁也不可能能够打得好包票。
所以林寒倒也没推托，道：“那就多谢夫人了。大恩不言谢，若是我林某真能接手沈将军余下兵马，别的不敢说，只要我林某在一天，自会保沈家无恙。”
沈夫人抬手拭去眼角泪痕，苦涩地点点头：“但愿吧……”
说着，她忽然又抬起头。
“不过……战场之事，妾身懂的实在不多。因此，妾身还想请二位跟妾身走一趟，去见一个人。他算是我沈家靠山，也只有他，能够为你们就沙场之事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话。”
林寒暗自苦笑，看来这关还是躲不过。
但想想也是，谁会傻乎乎的相信你们大老远跑来的一面之词？
哪怕有胡功这个老属下在，可是人心难测，谁也不会傻到轻易相信别人的托词的。
“此事也应该，毕竟征战之事，林某也有责任，即是沈家靠山，在下也当去说说清楚的。”
“林军师能深明大意，那再好不过。这样吧，二位先在我沈府住一晚，今晚待妾身安顿好夫君的尸身，明日再带你们去见那个人吧！”
对此，林寒没什么意见。
总不能指望人家男人都还没下葬，就让人帮你跑官吧？
不过，沈夫人的意思也明确，如今时局很乱，并非是下葬好时机，因此，今晚就先将沈星南的尸骨放于堂中供奉起来再说。
一切，等尘埃落定之后，沈家再为沈星南举办葬礼。
从这点上看，这个沈夫人倒也真非一般的女人，在关键时刻倒是能够拿得起放得下。
这一晚，林寒有些不安。
他从胡功那里了解过，沈星南所在的沈家，其背后的靠山正是现任的御史大夫秦子夫。
因为现任御史大夫是老御史大夫，也就是沈星南和沈星北的老爹沈京最得意的门生，而且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秦子夫与沈家关系是相当铁的。
而他又跟董镇玄了解过，御史大夫秦子夫，包括之前的沈京，都是铁杆的太师派，也就是都是铁杆的太师支持者。
所以，搞不好，自己在去见丞相之前，还得先去见太师。
“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相信，只要太师或丞相不是眼瞎，都不可能放着我这个顶尖的人才不用，而一心要杀了我的。”
林寒心中尽管忐忑，但还是给自己打了口气。
只是，他也深知京城这种地方，更讲的是权谋之计，个人能力本事再出众，可没有适合的时机也不行，人家不仅不看好你，还怕你是个威胁要弄死你，你能力越大，弄死你的冲动就越大。
所以，该如何掌握好其中的平衡，让太师和丞相即不想弄死自己，甚至还要反过来重用自己，便成了一门艺术。
转眼到了第二天。
一早起来，在沈家吃过早饭，在沈夫人的带领下，林寒便与胡功赶往了秦子夫的家。
这次他让锦衣卫留下了，再把锦衣卫带去就有些不像话了。
好在秦子夫家并不远，大概半柱香的距离。
因为是沈家来人，所以见到秦子夫的过程无比顺利。
这秦子夫是个干瘦的老头，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有几丝白意，但大部分都还是黑的，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好，一对老眼像是一对鹰眼一样，似乎能将世间一切看透。
而当秦子夫知道沈星南为了救沈星北而一意孤行，硬闯西石国，导致差点儿全军覆没之后，唰的一下惊坐了起来。‘
“什么？也就是说，星南和星北……都死了？”
秦子夫眼珠子一下子就瞪红了，满眼都是杀意。
他可不像沈夫人那样的弱女子，其官威一释放出来，还是极具威严的。
换成一
般人，根本顶不住御史大夫这般犀利的眼神和气势，毕竟，御史大夫可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大佬，除了极少数几个官职外，普通官员根本惹不起。
“你二人仔细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星南又为何会中计的，从实招来。若是有任何隐瞒，老夫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清楚了吗？”
“是……”林寒和胡功连忙表现出一幅被吓到惊恐的模样。
接着，由林寒亲讲述了曾经发现的大战。
因为早有准备，而且又是依托于实战而展开的，所以林寒讲的声情并茂，而且每一个细节都能讲得清楚，没有任何漏洞可寻。
秦子夫虽不懂征战之事，可倒也能听得懂。
听完之后，再盯着林寒和胡功两人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确定，这两人确实没敢撒谎。
只是，此事实在太大了。
因为他知道将沈星南布局林安城是太师一步十分重要的棋。
若是因为这步棋而毁了大计，那可麻烦了。
“你二人，现在立刻随我去见太师！此事事关重大，需太师定夺！”
秦子夫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他作出决定后，立即命人准备马车，然后带着林寒与胡功便立即赶往皇宫。
太师一般是作为皇帝的老师住在皇宫之内的，正巧他还要去上朝，便带着林寒两人出发了。
说实话，林寒内心是有些忐忑的，尽管内心早有准备，可是就这么突然地要进入了皇宫了，似乎身上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这就让他十分紧张。
而且他怕这时候董镇玄会第一时间去找丞相，让丞相来召自己去见面，那样时间就冲动了。
“唉……早知道先等等再去见沈家人的。有些冲动了……”
心中想着，但到了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了。
林寒压着内心一丝不安，脸上则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只不过他想平静，秦子夫却不肯。
这一路上，事无具细地追问了许多细节，似是盘问审查，也是为了看看林寒是否真这么有本事。
因为在胡功的描述来看，沈星南之所以会倒霉，全是因为他太过轻敌冒进。
而且当初军师林寒就多次提出让沈星南稳妥，不要急于求成，可沈星南都不听，最终一意孤行。
要不是林寒最终展现出高超的带兵能力，恐怕沈星南的兵马一半都留不下来。
所以，秦子夫内心也是已经升起爱才之心。
若是这林寒所说为真，那此子若是能拉来为太师所用，恐怕必将能成为太师的巨大助力。
毕竟，从胡功各种描述来看，这个叫林寒的军师的能力，是远在沈星南之上的，连敌军的各种动向都猜的清清楚楚，简直用兵如神。
尽管内心底还带有质疑，而且对地林寒肯来进京面圣的动机有所猜疑，但是眼下此人小命捏在他手上，所以他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紧接着，又过了一会儿之后，众人终于进入了皇宫。
皇宫内的守卫显然比外面森严了无数。
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卫军。
进了皇城之后，是不允许有人乘坐马车的，除了太师、丞相和当今的宫老太后有这个特权外，其他人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所以，众人一路步行，最终赶到了太师府。
“什么人？”
刚靠近，太师府外便有守军拔出了寒光闪闪的刀。
这就是掌握实权的好处。
按理说，太师只是作为三公之一，实际上并没有实权的。
然而，这北月国的太师实实在在掌握着大量的真正的实权，以至于他的太师府都成了堪比皇帝行宫的禁地。
“哦，原来是秦御史。”守军显然认识秦子夫。
“请禀报太师，秦子夫有重要事情，求见太师大人。”
“好，你在这儿稍等。”
其中一个守军连忙进去禀报。
不大会儿功夫，他便跑了出来。
“太师让你们进去吧，不过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太师正在作画。”
随即众人进入了太师府中。
然而，三人刚进去，身后便跟了好几个带刀侍卫，显然是用来防着他们的。
林寒心中震惊于这太师的小心，由此也可看出，这太师肯定也是个千年狐狸，绝不好对付的。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太师府内的一个大宫殿内。
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穿着便服的的长须老者正在巨大的案桌前作着画。
只是林寒看到这画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倒不是画有多奇特，而是这作画的东西……竟然是纸！
而且他能清楚地认出，正是南林村生产出来的纸，想不到如今都已经流通到京城这几个高官手中了。
“呵呵，子夫啊。这是老夫最近刚掏换到的新物件，叫纸。用来作画当真是一绝啊！你来看看，老夫此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