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综合:三方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关寒轻轻摇摇头:

“这种特权,他们也只有在自己不戳破的情况下随意使用,一旦戳破的话,无论是他们戳破自己的行为还是戳破对方的行为,这个法子都已经从隐性操控选举结果被定性为显性操控了,那也就再也不能使用了,而论两边使用这种方法的成本和可行性,那些上位者,其实反而是更不愿失去这一特权的一方吧。”

“但一旦海湾那边使用这种方法成功,对上位者的影响也更大吧。”

“目前海湾那边光是防守就够吃力啦,不过没关系,以我看来,大时间反而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棋手瞥了一眼越来越多站到台上的人,他们拿着一件又一件涂着颜料、机油、或者血迹的衣物,将台下的信息传递至台上:

“……只要,他们脑子不坏的话。”

白无一跟他一起投出目光,看见那些人现场开始了扫盲教学,沉默一会儿后,轻声询问:

“你觉得呢?”

“我可不确定,一些人,在正面具有巨大压力的战场上可以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一宽松下来,便反而跟没有被挤压的钉子一样摇晃起来了。”

将一切所谓的感动随手掐灭,关寒摇摇头,又一次发出略带轻蔑的声音:

“如果他们真的像台上一样合作无间……哼哼,他们现在压根就不会在台上。”

“其他人转化的可能……”

“按照那位老太太的说法,如果真的是转化,那不比只是人心复杂还要可怕?”

棋手用手指指着老人的背,又缓慢把指尖从她的方向一点点挪到台上那群似乎合作无间都海民身上:

“一个奸细,在这种需要顶着高压合作的,每个人都彼此熟悉的地方能长期住下来,那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只是基础吧,而且,也是按照她的说法,这种事还不止发生一次了,奸细多,还是奸细活得久,选一个如何?”

“……”

无论哪一个,都证明要不渗透海民的上层“走狗”本领高超,要不,就是刚刚相反。

“当然,我是不觉得那些让这些海民活到现在的上层人能抓到这种程度的人才,所以,多半是这些人脑子有病啦。”

关寒笑嘻嘻地说出这句话,不着调的语气中一如既往充斥着那种毫无掩饰的傲慢:

“当然,这并不奇怪,您瞧,面对更大的危机,有些时候人都无法做到齐心协力,只是为了改善生活这一个目的的话,渠道可不止有现在这样悲壮跑到木台的选择。”

“矿洞那边的工人如果是人数最多的npC、又被脑控和身控得那么严的话,掌握他们的人应该也已经掌握了大半票数,海民能坚持到现在,应该的确是上下一心的才是。”

“错了错了,想想警察规则的第十一条吧,规则很重要,但是有些时候,规则的空子更重要,毕竟我们可是在跟一群脑子里全是小聪明的白痴博弈啊。”

“……我懒了。”

记性相对来说不大好的白无一实在不想搞这个了,索性耍了个懒,何况,就在关寒说出那句话不久,他便看到有警察开始放弃与海民的对峙,销毁选票了。

对峙,就要结束了。

在这样时间一点点流逝的情况下,他也便把手伸进白大褂的口袋中,一副摆了的作态开口:

“你提出,那你直接把题目也说出来不好吗?我记性不如你们又不是一天两天,回忆错了你笑我我不也没啥反应吗?”

“嗯……晶体智力这种东西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是有很大劣势的,我倒是不会因为这个笑你就是了,非要说,你可以把这种提问当‘让我考考你’这种白痴行为的一种延伸?虽然我觉得你的记性有点小考还是好事啦……”

关寒点点头,随后颇为痛快地给出了“谜面”:

“11.每天晚上6点,你需要将所在街区中所有公民带至木台,进行今日选举。”

“……矿洞不算街区?”

“可以算,但是一旦变成可以,那么警察就要看背景说话了不是吗?权力,即是解释规则的权力,文字,必然出现局限与商榷,一切值得商榷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严格规则的螺丝框,金钱、资源的重量都能使它产生微微的形变,而这种形变只是一两处的话,是不会改变整个机械的结构的……不过俗话说得好,积少成多。”

“所以说着人数最多的工人才会只有这些队伍吗?那么,他们大多人应该有其他的任……”

“嘘。”

“投票。”

在关寒一下把话切断之际,一名警察颇为心有灵犀地便走了过来,向白无一和关寒伸出了手。

“好的。”

关寒点点头,在一边一名海民的注视下得到了选票并将它扔到了地上,在其他人也纷纷做出这一动作之后,警方与海民便一齐颇有默契地离开了。

“警察其实也不想让这条规则改变吧。”

等那些人走远,也将选票扔到地上的白无一才盯着他们的背影说:

“即便那些上位者承诺了再多好处,那也是跟部分有钱的警察承诺的罢了,底层警察却要被迫面临海湾的任务,因此遇到更多危险,所以他们的僵持某种意义上也是作秀……这个角度上来说,那些警察倒反而更符合你嘴里的聪明人。”

“嗯……你不认为巡逻的地点他们可以自己选择所以无所谓吗?”

“要是他们真能自己选择,那这条选举都不会出现,而要是能让这次选举发生的人不想让他们巡逻那里,特地改变的规则也不会是这一条了。”

白无一耸耸肩,看到木台上的人已经清点完了选票,最终公布出结果,理所当然的,是一个大大的维持现状。

围绕这一规则进行的一系列斗争似乎归于了无用,但单单只是这一系列斗争,就证明了这条规则在一系列繁琐规则中的重要性,而期间出现的手段,也已经揭露出这城中许多势力的嘴脸。

“好咯。”

关寒盯着那结果,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到我让那家伙反对的那几条规则咯。”

“什么?那三条酒吧规则是你让那个、谁、呃、雅各布反对的吗?”

“对,不尽可能改变那些规则,我可没法进行下一步操作呀。”

关寒说着,便看到两队怒气冲冲的人围着木台开始互相辱骂,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开打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