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中央高塔，顾诚决心
观察者耸耸肩："过渡期的必要牺牲。话说回来，你们的工业文明已经让这个星球奄奄一息了，不是吗？"
顾诚突然明白了观察者的全盘计划。
他需要顾诚，这个首席守界人，使用裂魄刀完成最后的仪式。
这就是为什么记忆被封印而不是直接抹除，为什么他被允许活到现在。
"我不会帮你。"
顾诚握紧刀柄。
"我会找到艾莉娅的数据片段，然后阻止你。"
观察者的形体波动了一下，似乎在笑：
"你确定吗？想想看，集齐艾莉娅的数据意味着什么？她的意识可以短暂复苏，是的...但需要一个同源意识作为载体。"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
"而世界上只有一个意识与艾莉娅足够相似...就是你，顾诚。"
这个信息如同一盆冰水浇在顾诚头上。
牺牲自己让艾莉娅回来？
"选择很艰难，我理解。"
观察者柔声说。
"但时间不多了。星辰排列三天后就会完成，届时通道将完全稳定。好好考虑吧。"
说完这句话，观察者的形体开始消散，如同晨雾被阳光驱散。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夜枭一眼：
"哦，顺便说，你的这位朋友...他身上有很有趣的基因标记。你没发现他从不被异兽主动攻击吗？"
然后他完全消失了。
夜枭猛地喘过气来，跪倒在地，脸色惨白。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他嘶哑地问。
"另一个世界的居民。"
顾诚扶起夜枭。
"也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夜枭的表情变得复杂："他说的基因标记...是什么意思？"
顾诚摇头："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查。"
他看向数据晶体。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两人迅速收拾营地。
就在准备离开时，顾诚注意到裂魄刀上的符文发生了变化。
原本静态的纹路现在如同活物般流动，组成了全新的图案。
更奇怪的是，他突然能读懂这些符号了。
仿佛记忆的封印又松动了一些。
刀身上现在显示的是："当心虚假的星辰"。
"夜枭，"顾诚突然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
"去找北方黑塔的数据片段。"
顾诚下定决心。
"我必须去中央高塔，但艾莉娅的线索不能断。"
夜枭皱眉："分头行动？那太危险了。"
"没时间了。"
顾诚指向地平线上隐约可见的异常天象。
几颗特别明亮的星星排成了奇怪的直线。
"星辰排列已经开始。观察者说得对，三天后通道就会稳定。"
夜枭沉默良久，最终点头：
"好吧。但答应我一件事，别轻易牺牲自己。这个世界需要活着的英雄，不是死去的传奇。"
顾诚没有回答，只是握了握夜枭的手。
两人在黎明微光中分道扬镳，一个向北，一个向中央高塔的方向。
顾诚走出一段距离后，停下脚步，再次查看裂魄刀。
符文又变了，这次是："钥匙与锁本是一体"。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他都必须面对。
为了艾莉娅，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赎罪。
刀身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恍惚间，顾诚似乎听到了艾莉娅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记住你是谁..."
远处，中央高塔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塔尖的水晶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中央高塔的模样让顾诚胃部紧缩。
曾经庄严的蓝色金属表面如今爬满暗红色晶体，像某种恶性生长的珊瑚。
塔尖的水晶不再纯净，内部涌动着浑浊的血色光芒，将周围云层染成病态的粉红。
更令人不安的是空间的扭曲。
高塔周围的建筑物像是被无形大手揉捏过，以不可能的角度倾斜弯曲。
空气中飘散着甜腻的腐朽气味，每次呼吸都让舌头泛起金属味。
顾诚握紧裂魄刀，刀身上的符文持续变化，现在显示的是：
"入口在阴影之眼"。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高塔基座西侧有一片不自然的阴影，即使在正午阳光下也漆黑如墨。
随着接近，阴影中逐渐浮现出一道门的轮廓。
顾诚伸手触碰，指尖传来刺痛感，皮肤立刻泛起细小的红点。
但他没有退缩，用力推开了那扇看不见的门。
内部景象令他窒息。
高塔底层大厅曾是守界人议事的圣地，如今却变成了噩梦般的场景。
墙壁上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地面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最骇人的是天花板上倒垂着数十个茧状物，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你不该回来，首席。"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顾诚转身，看到三个白袍守护者站在走廊入口。
他们的袍子已经褪色破损，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仿佛随时会消散。
"塔内发生了什么？"
顾诚警惕地问，裂魄刀微微抬起。
为首的守护者，顾诚认出他是当初在高塔帮助过自己的那位，摇了摇头：
"观察者说服了多数派。他们相信融合两个世界是唯一解决方案。"
"那这些是什么？"顾诚指向天花板上的茧。
"转换舱。"
守护者痛苦地说。
"他们在准备足够多的'容器'，迎接另一个世界的居民。"
顾诚感到一阵恶寒。
观察者不仅要打开通道，还要为他的同胞准备地球人的身体？
"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他问这些明显反对观察者的守护者。
"我们在维持最后的屏障。"
另一个守护者回答，声音虚弱不堪。
"阻止观察者完全控制核心水晶。但撑不了多久了..."
顾诚突然注意到他们脚下延伸出淡蓝色的光线，连接向高塔深处。
这些守护者正在用自己的能量维持着什么。
"带我去核心。"
顾诚下定决心。
"如果观察者需要裂魄刀完成仪式，那我就用它结束这一切。"
守护者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为首的点点头："跟我们来。但要做好准备，塔内已经...改变了。"
穿过走廊的过程如同行走在噩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