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来了!一蓑烟雨任书海

第28章 人乎?鬼乎?

“部堂,下官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这事您此时想停手也停不了了,还不如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将于谦彻底扳倒,然后依照肖启功的计策彻底掌控朝堂,到那时,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明第一权臣,您就可以名留青史,万古流芳了!”陈志说的慷慨激昂,义正言辞道。

闻言,王崇古的眼中骤然精光四射。

仿佛已经看到了权力顶峰的风光无限!

“这个陈志就是一个毒蛇啊,不,是比毒蛇还可怕的魔鬼!”封雷看着王崇古脸上的表情,再看陈志表情,心中暗道。

正想着,又听陈志说道:“部堂,这个肖师爷…可靠吗?”

王崇古一滞,随即看了看密室暗门方向,又疑惑的盯着陈志看了许久,眼中狠厉之色渐浓:“等第二把火烧完,你亲自料理了他。”

一旁的封雷再次打了个哆嗦。

…………

皇城内,禁军将乾清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所有经过乾清宫的宫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帮凶神恶煞的禁军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乾清宫内,几个太医在偏殿围着小火炉熬着药,而书房内,咱们的明兴皇帝正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半躺在躺椅上,一旁,贤妃端着一盘切好的脆苹果,另一边,淑妃则是拿着精致的小叉子,一块块的将苹果送进皇帝的口中,还不时贴心的拿着香帕给皇帝擦擦嘴角。

而躺椅后面,贵妃吴柔仪则用恰到好处的力度给他揉着肩膀。

“我说老三呐,以后再打晕人,多用寸劲,少用蛮力,朕这脖子差点让你给打断了。”朱祁镇眯着眼,哼哼道。

“末将冒犯龙体,其罪当诛,请皇上降罪!”一旁,已经吃了近半个时辰狗粮的杨老三低着头,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

这时,太医院院正王天赐端着一碗苦药汤子走了进来。

“皇上,该服药了。”王天赐不敢直视这种香艳的场景,脸色有些难堪的低着头道。

“唉,”朱祁镇慢慢直起身子,接过那碗药,看了看后,皱着眉头道:“非喝不可?”

“这……”王天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在凤凰庄伺候老太太悠闲着呢,可却被侯宝给火急火燎的拽回了皇城。

本来以为皇帝出了啥事呢,可上手一搭脉,皇帝除了肝火有些旺之外,其它嘛事儿没有,身体壮的跟头牛似的!

“皇上,刚才王院正说了您这几日肝火有些旺,还是用些吧。”一旁的吴柔仪柔声道。

“朕的火可不在肝上。”朱祁镇坏笑道。

“那在哪里?”贤妃和淑妃同时好奇的问道。

这一问可把朱祁镇给弄的不好意思了,其实也不是不好意思,只是碍于旁边还有杨老三和王天赐这两个电灯泡在,他就是在不正经,也不能当着臣子面说荤话。

“杨将军,王院正,走吧。”门口的侯宝何等聪明,赶紧进来将两个不明就里电灯泡给拽了出去。

随后,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

“皇上,您还没说呢?”贤妃睁着一对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朱祁镇嘿嘿一笑,凑近贤妃的耳边:“朕的火在下面。”

贤妃一听,顿时娇羞的不能自已。

而贵妃吴柔仪心中却是一阵抱怨:“该死的月事,怎么就在这几天来了呢?”想罢,她无奈的走上前道:“皇上,咱们的香儿这几日有些积食,臣妾不放心,想回去看看。”

朱祁镇丝毫没有感觉到吴柔仪的哀怨之意,还只当她是体恤朕心,于是摆摆手,让她走了。

不多时,书房内的三人不见了,而偏殿的暖阁里却是春色盎然……

直到天色渐黑,在侯宝那一声声“皇爷,是时候了,皇爷,是时候了”的尖利声音的催促下,朱祁镇这才扶着腰重新回了书房。

“你这老狗,一点也不解风情!”朱祁镇又躺回躺椅上,不满的埋怨道。

侯宝嘿嘿一笑:“老奴这不是担心皇爷您的身子吗,再说您不是说假戏真做嘛,万一走漏了消息……”

朱祁镇白了他一眼,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站起身道:“于谦的家人在刑部怎么样了?”

侯宝赶紧将这几天于家人在刑部大牢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唉,于卿在刑部大牢里受苦了。”朱祁镇叹息道。

“皇爷,要不要派人暗中和刑部打声招呼?”侯宝试探性的问道。

朱祁镇想了想,摆手道:“算了,假戏真做,只能先委屈他了。”

说着,他又问道:“萧维祯怎么样了?”

“徐大人刚派人来报说是萧大人当晚就醒了,只是身子太单薄了,还不能下床,不过已经能吃东西了。”

朱祁镇点点头,又道:“刑部那边让锦衣卫盯紧了,于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死!”

“奴婢这就去告知徐大人。”说罢,侯宝转身欲走。

“回来!”朱祁镇摸着下巴,又道:“派过去的暗卫有消息了吗?”

侯宝摇了摇头道:“皇爷,您别担心,一有消息奴婢肯定第一时间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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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去吧。”朱祁镇说完,又躺了回去。

………………

月上中天,乾清宫的暖阁内。

一个黑衣人跟在侯宝的身后,悄然走进了暖阁。

“皇爷,人到了。”侯宝说完,悄声退了出去。

“叩见皇上。”

正在看书的朱祁镇并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黑衣人眼帘低垂,恭敬的跪在地上,用皇帝恰好能听到声音说道:“皇上,奴婢探听得知,王崇古等人密谋,欲行三重绝杀。”

朱祁镇依旧没有说话,手中的那本《中庸》挡住了他的脸,只是鼻孔中轻轻发出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其一,勾结钦天监,谎报彗星扫紫微,天下易主大凶之兆,直指于谦打人为祸乱之源。”

“其二,编造童谣,污于大人为‘瓦剌狼’,意图煽动京城民怨,咒其动摇龙脉,断送朝堂。”

“其三,最毒——欲买通刑部官员,趁于大人入狱后换囚衣时,暗藏书写陛下生辰八字、遍扎银针之桐木人偶。买通狱卒‘揭发’其怨望诅咒。最后,由人亲持‘罪证’,于朝会之上,面呈御前。”

暖阁内,黑衣人依旧跪在地上,床榻上偶尔传来的书页翻过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朱祁镇缓缓将书放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只说了四个字:“朕知道了!”

黑衣人再次叩首,站起身重新戴上黑色头罩,退了出去。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鬼,既如此,那就别怪朕了!”朱祁镇心中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