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宫紫商10

“他就知道折腾我这个做姐姐的,你说对不对呀朗弟弟。”

宫朗角的小脑瓜显然有些懵了,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迷茫。

“啊?哥哥?哥哥也很好呀。”

“那朗弟弟觉得是尚角哥哥好还是远徵哥哥好?”

宫紫商恶趣味来了,这问题就像逢年过节的七大姨八大婶问你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宫朗角成功被她问懵了,但还是真诚的回答,“哥哥会哄我睡觉,远徵哥哥会带我出去玩儿看花看小虫子,哥哥们都很好,朗角都很喜欢。”

实在太可爱了,宫紫商忍不住啄了一口。

“远徵弟弟高兴不,朗弟弟也很喜欢你呢,不过远徵,你带朗弟弟看小虫子你爹知道吗?”

宫远徵刚刚还压不住的嘴角瞬间压平了,“紫商姐姐,你可不能告诉我爹,不然他又得向我娘亲告状了。”

大人真讨厌,还知道告状。

等他长大了,也要向娘亲告状。

宫紫商一时忍俊不禁,这傻孩子,徵宫发生什么是徵宫主不知道的,怕不是徵宫夫人早就知道了。

“好,姐姐不说。”

“那我们拉钩。”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拉钩是很神圣的事情。

宫远徵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移不开眼,“好,我们拉钩。”

“朗角也要。”

“好好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谁就是小狗。”

几人又闹了一通,宫远徵又开始了日常碎碎念,将他最近都做了什么都说了个遍。

“姐姐,我最近听见有人说讨厌鬼不是宫门血脉,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姐姐你知道这事儿吗?”

宫远徵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虽然宫远徵还小,也和宫子羽不对付,可他也清楚这谣言背后的恶意,他一时也拿不准,所以才来问信任的紫商姐姐。

宫紫商眼中划过暗芒,她没记错的话这流言一开始就是宫鸿羽那个大饼脸放出来的吧,为的就是逼迫兰夫人向他服软,结果兰夫人却香消玉殒。

如今这流言又冒了出来,大概是那些对宫鸿羽不满的人做的,只是野种这二字不该是一个孩子承受的。

能攻击宫鸿羽的地方那么多,怎么偏偏拿这事说事呢。

所以宫鸿羽知不知道呢?

宫紫商微微正色,“远徵,这话你是什么时候听见的?”

“就前几日。”

见她变了脸色,宫远徵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恐怕这话宫门已经传遍了,宫门血脉向来珍贵,岂能被人诟病,远徵,我们恐怕得禀明几位长老。”

谁让宫门落在旧尘山谷,因为瘴气的缘故繁衍子嗣不易,所以宫门血脉才格外珍贵。

“好。”

花雪月三位长老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在执刃厅召集了宫门众人澄清此事。

宫门选亲制度何其严格,根本就不存在混淆宫门血脉的可能。

又命人去查谣言是从何处传开的。

追根溯源,就知道了宫鸿羽曾说过的似是而非的话,只是为了让兰夫人向他服软,一时更是激起千层浪。

谁叫真的确有此事呢,谁也没想到宫鸿羽竟会这样算计自己的枕边人,实在是让人心寒。

一时间,落在宫子羽身上的怜悯目光更多了,摊上这么个爹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要说宫子羽是什么心情,只能是平静了,他亲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又不是亲爹,他还真是亲缘浅薄呀。

不过该有的反应他还是有的,不就是哭着质问宫鸿羽为什么这么做嘛,简单。

宫鸿羽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他是有苦衷的,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要宫紫商说兰夫人遇见他也是倒了大霉了,人家本可以跟心爱之人在一起却要委身于你这么一个糟老头子,你又步步紧逼,兰夫人不郁结于心才怪。

兰夫人死后还假惺惺的把茗雾姬提为继室说什么是为了照顾宫子羽,还不是贪图人家的美色,宫鸿羽也没少去茗雾姬房里,只能说宫鸿羽这个人是虚伪透顶了。

“执刃此事做的实在欠妥,兰夫人因何逝世一事暂且不提,子羽是我宫门血脉岂能任由他人揣测。”

“这样恶意的谣言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加以制止,还叫远徵听见了,你的耳目就这样闭塞吗?”

月长老一口气堵得慌,若不是没得选再加上他有些私心,又怎么会选宫鸿羽这么个不争气的。

执刃之位还没坐稳呢,又搞出了这么个幺蛾子,是真不担心

宫鸿羽一时哑口无言,看他这样月长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怕是巴不得那些不满他的人只盯着这事儿不找他其他麻烦。

他竟凉薄至此,连亲生儿子都能利用。

“执刃,你糊涂呀。”

宫鸿羽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有几分气愤自己的心思被人挑破。

如今他只能尽量挽回声誉了,宫鸿羽对着宫子羽尽量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却假的厉害。

“子羽,你要相信父亲,父亲当初都是无心之言,你母亲是病逝的,这些年父亲待你如何你该清楚的,父亲最疼的就是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宫子羽只知道自己来了以后受了多少冷眼,宫鸿羽更是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你说金繁,那不是宫鸿羽自作主张处事不公吗?

这样的疼爱他可是无福消受。

他没有回答,而是揉着红红的眼眶。

宫远徵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他身边,扭扭捏捏的安慰他。

“讨厌鬼,你别伤心了,至少你不是野种,谁让你爹是执刃呢,你只是运气不太好。”

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看见宫鸿羽是如何算计兰夫人和讨厌鬼,宫远徵才发觉自家那个不着调的亲爹已经很好了。

至少他爹要是敢说一句他不是亲生的,他娘绝对会三天不五天不理他爹。

宫子羽假哭的动作一滞,他就知道这破小孩就算是安慰人也是怪会扎心的。

宫远徵还在继续说着,下巴傲娇的扬着。

“今天过后就没人说你是野种了,你还得多谢我,若不是我告诉紫商姐姐,长老们恐怕还不知道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