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羲皇秘境(六):死对头鲲,以恶制恶......
成不成功另说,傅长宁此刻却要开始忙活起来了。
要想松动封印,不是件容易事,需要做很多准备。比如,傅长宁需要在九婴的指挥下,去山中寻好几样东西,甚至还需要让出三份矿石,两份法天紫炁,用以布置大阵。
问尺问换成别的行不行,但九婴只是凉凉道:“就两份而已,你们拿走那么多,我说什么了吗?”
傅长宁继续忙碌,当没听见。
这份事不关己的姿态,一直到离开雀台后,方才变成了轻微的肉疼。
哪来的那么多法天紫炁?无外乎是她看九婴看不出来,就用同几份甚至空瓶子在装,试图激怒它,好套出更多消息。
她一共也才找到八份,给了问尺、惊梦、穷英各一份,这里又用掉两份,就只剩下三份了。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本钱,是必须花的。
好在还找到不少其他东西,不止法天紫炁这一样,可以稍微弥补一二。
拐角到一个彻底远离雀台的地方,傅长宁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一个她再次出现,向前走,找九婴要的东西。
天河珠,山洞秘境。
傅长宁在石桌前坐下,神色没了先前的放松。
“它果然早在琢磨这个事了。”
问尺也没了方才的“傻白甜”,绕着石桌飞来飞去,“它刚刚说那么多,看起来是在透消息,其实是在转移我们注意力,掩盖自身意图。”
接连的巨大冲击,足以掩盖原本的很多重点。本来松动封印是这件事里最核心的关键,但现在重点变成了问尺和绛雪尺的关系,以及九婴被问尺打动松口了。
说不得它们还要庆幸一下,居然有这层关系在。
傅长宁情绪降温后也在想这个问题,她托着下巴,“我其实都怀疑,它到底和绛雪尺熟不熟。”
那副反应如果是真的,是怎么做到瞬间转变态度,同意条件的?
若是假的,那就是做给她们看。
“先不想这个了,它的话,可信度只有六分。但是问尺,你的来历可能真的很可疑。”
傅长宁看向问尺,道。
“我明白。”问尺有点焦躁,但还好。
其实一直以来,它没同她说过,回修仙界后,它之所以很少提出出天河珠,就是因为一直有种隐隐绰绰的直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不太想出去。
那是一种潜意识的趋利避害,但真要说出来,其实好像又没什么原因,所以上回椒楼废墟,还有这次,真的需要它露面了,它也不会拒绝。
但就是这两回,都出问题了。
问尺从一开始的,“哈?你在开玩笑吧”,到现在,自己也开始认真看待这个问题。
“我可能真的跟那什么绛雪尺的仿品有点关联,但问题是,这东西没记录,查也不好查。”它郁闷。
“真是和本体有关,还是和仿品有关,这个还不好说,不能九婴说什么是什么,但为了安全起见,可能之后你都要尽量减少露面了。”
傅长宁无奈。
“这倒没关系,有这山洞在,我本来也不想出去。”
问尺不小心说漏了嘴,觑了傅长宁一眼,见她没反应,方才松口气。
殊不知傅长宁早已经注意到,但一直以为是和它的过往伤痛有关,眼下发现不是,反而要松口气。
一人一尺都在暗自庆幸,打量着对面不知道,又略过,凑在石桌前絮絮私语,说起下一步。
旁边,一朵紫色的花,在满室的碧莹莹藤蔓间,昏昏欲睡,打着哈欠。
更远处是安静流淌着水声的水树。
与焦干发黑发亮的黑色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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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凰山……”
和一人一尺想的不同,九婴此刻的关注重点,在于一个可能早被傅长宁忽略了的事。
神凰山的异象。
它至今不太肯定,傅长宁说的是真是假,按理说,这种说法不是亲眼见过,伪造不出来。但这个人族性格如此奸滑,万一呢?
它想亲眼看看。
若神凰山近日当真有异动,那对它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两边打配合,它能将封印再削弱起码一成。
这才是它答应傅长宁的最大原因。
它必须摆脱这该死的镇压,瞧一瞧,不然错过了,很难等到下一次。
之前见到绛雪尺的激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掩盖这一点,掩盖它其实用尽全力在尝试突破封锁,看清外界变化。
事实上它和绛雪尺根本不熟,只有几面之缘,且对对方印象不佳,记忆中是神族的忠实走狗。
当然,问尺这边,它倒是没说假话,根据它仅有的印象,这家伙确实应该是仿品,后上古时期,这样的仿品多如牛毛。
但仅仅是仿品,也够用了。绛雪尺行天罚与降恩之责,仿品大多也是相同的功效,只是能力削弱很多,但这不重要,只要能沟通此间天道,稍微给它松泛松泛就行,减轻一下来自气运和时空上的针对,它很快就能弄清楚神凰山那边在干什么。
顺便……
九个脑袋的狰狞妖兽在黑暗中无声嘶吼。
它想把它留下来,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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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雀台的傅长宁,兢兢业业按照九婴说的,开始布置大阵。
她对阵法造诣不深,但好歹上过一些课,也看过阵书,按照要求,依样画葫芦不难。可即便如此,依旧受到九婴百般嫌弃。
“人族不应当是阵法造诣最高的种族吗,你这布置的什么鬼东西?”
“当年第一位阵仙秋盈降生于人族,连带着整个人族对阵法一道的灵性都有所上升,如今看来,时移世易,人族早已经愚钝不堪。”
它总是这样,在谈话间,无形放点钩子,勾着傅长宁为了得到更多信息,按着它说的走。
只偏偏这也是傅长宁的目的,有时甚至故意激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时也说不上谁得的好处更多。
中途,傅长宁偶尔也会主动挑起话题。
“这么多年,难道所有人都会上你的当,应下来?”
九婴回答:“当然不是。”
“那那些人呢?”傅长宁问。
“当然是放他们走了啊。”九婴说,“不利欲熏心的人,我拿他们又没办法,顶多一直关着,可关着对我有什么用?”
见傅长宁表情不对,它道。
“你不同,谁让你诈我。若你一开始就老老实实说不是,我肯定不会那么为难你。”
傅长宁呵呵一笑。
她还试图问起过,九婴为什么会被关,如果不只是想松动封印,而是想出去,要做到如何程度。
明里暗里打探青铜棺材的来历。
九婴不想回答,觉得这个问题太过不切实际,她便道:“好歹也帮了你,万一以后还能来个二次合作呢,给个努力的希望。”
九婴这才慢吞吞开了口。
“能有什么原因,不过是得罪了仇人。”
“至于出去,你就别想了,这整个雀台,都是我死对头设计的,联合起来是个十方八面镇压大阵,全部造物都以胜明黄铜心锁打造,尤其是这口棺材,你原地成大乘都没用。”
傅长宁先是可疑地沉默了下,“黄铜?”
九婴仿佛在看弱智:“不然呢?你以为现在青色就是青铜?”
傅长宁一下意识到,它说的黄铜,和自己认知的黄铜,可能不是一种东西,她不再纠结这个。
“那你死对头的名字是?”
“一头鱼,你们叫它,鲲。”
傅长宁脑海里一瞬间划过修仙界好几种鲲的名字,其中最知名的,就是天河屿的北冥鲲。
但九婴下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想法。
“不过你死心吧,鲲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多少岁月,现如今的那些鲲,只不过是它的后代遗脉而已。”
傅长宁收回一瞬间发散出去的心思,笑道,“你对外边倒是挺了解的。”
看来抓的人挺多,打探的次数也多。
九婴不吭声。
阵法在第二日,便布置得差不多了。
交易到这算是走到了三分之一,九婴按照约定,将地图取出,告诉了她几个关键的位置。
傅长宁也终于知道,她此刻身处的是羲皇秘境的东南一境,相当于她之前进来的位置,其实是正南面。
更了解了,九婴其实也不清楚整个秘境的情形,它受困于此,更多是按照记忆标出对应位置,之前给傅长宁的那张地图,看似宏大,实则六七成都是灰的,它根本不知道那是哪,又是做什么的。
事实上,加起来它之前说的鸢海、神凰山,它一共能确定的,就四个位置。
且里边只有神凰山,是明确一定有产出的。
面对傅长宁的死亡凝视,九婴只有一句:“四个位置还不够你找吗?你可知,大部分进来的人,能得到你手中的法天紫炁,已经是得天独厚,千年难能一遇的机缘!”
兵不厌诈,傅长宁其实没生气,反而是看出它此刻心虚,趁热打铁又问了个问题。
“那你可知道,先天道炁是什么?”
闻言,九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手里的紫炁,不就是吗?”
傅长宁一怔,倒有些只缘身在此山中之感了。
九婴道:“不只是它,我同你提过的飞仪之精、寒炁源体、太阴之精,本质都是先天道炁,只是有好坏高低之分罢了。法天紫炁算是当中最差的,但即便如此,对寻常修士而言,也是难能一见的宝物,只不过,你们人族用不了。”
“原来如此。”
虽然解了一惑,可傅长宁心中疑惑反而更深,若只是如此,怀渊道君为何语焉不详,只说她见到就知道了呢?
她放下疑问,“你之前说的,居然不是骗我们?当真有什么和你有约定之人,从你这问到了好东西,还是两次?”
九婴语气幽幽:“当然有,只可惜,这不是两次都被辜负了吗,所以你再提的时候,说一万个字,我也不信。”
傅长宁怎么那么不信呢。
但九婴一口咬定了是如此,作为礼尚往来,它还问了不少傅长宁外界的信息。
傅长宁曾在书中看过许多其他世界的记载,此刻编起来也不含糊,七分真,三分假,主打一个混合加狐假虎威,半点关键信息和战力不漏。
偶尔被拆穿,她也不恼。
九婴又不是没说过假话,它都不怕她敢信,她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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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我要做的部分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在立下契约,答应成功松动封印,就放傅长宁和问尺走,且之后永不会再伤害一人一尺后,九婴开口。
心魔誓对元婴往上,是毫无意义的。傅长宁也不知道,那些修为更高的修士是怎么约束的彼此,问尺倒是知道一点,但说傅长宁操作不了,最终经过权衡后,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的,签订契约。
虽然也不一定管用,但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你等着就是。”
在傅长宁和九婴同时的注视下,问尺向高空飞去。
青色的灵光以青铜矩尺周身为圆点,向外侧层层荡开。
傅长宁清晰感受到,较从前没有得到法天紫炁前,问尺周身多了一层奇特的灵蕴,似乎隐隐在颤动着,与更高的天空共鸣。
原本浓重如墨的玄黄之气散开,露出天际,外界此刻正是黎明,天光熹微,隐隐明亮。
但很快,又被全新的墨色覆盖,这些墨色不知从何处诞生,将整片天空卷成全新的漩涡。
远远望去,居然和羲皇秘境形成时,大有相似。
伴随着问尺凝实郑重的声音。
“今有浮命身,欲代天行敕:万般不得解,今有万万年,且解枷断锁,了身脱命!”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粗如手臂的雷电砸下。
却不是对着问尺,而是正对着雀台。
问尺迅速飞下,回到傅长宁身边。
一人一尺避开雀台,眼睁睁看着天上墨色越来越浓,那雷电,竟似乎不是从天上而来,而是透过漩涡,从漩涡中诞生,一道道劈下,对准台上的青铜棺材。
从一开始的只是小阵仗,到后来,颜色越来越深浓,面积也越来越大,充斥着深红的不详。一道又一道的劫雷,将雀台上一次次炸响,白亮与赤红交接,光芒近乎刺痛。
好在,也只维持在雀台之内,否则,傅长宁和问尺就不能安然站在这里了。
九婴的回应也很直接,之前见到问尺时,爆发的黑暗气息再次出现,掀动得锁链颤动,响声不断,与这劫雷一次次对抗。
更有傅长宁布下的大阵从旁辅佐,配合它撬动封印。
但这种回应似乎反而激怒了什么,劫雷竟然不再只停留在雀台,整座山,都开始充斥着不详。
一道道红雷劈下,将原本要天亮的大山,变回了暗夜下的雷劫囚笼。
傅长宁运转身法,快速躲开。这劫雷并不针对于她,只是随机降落,她要躲起来不难,主要看的是九婴那边。
就是,她皱眉。
手臂隐隐有些发烫。
眼下管不了那么多,她抬目,看向远处,之前镇压过九婴的符文大阵,早已再次出现。
伴随着棺材的一次次暴起,与雷鸣之声,共同组成了这暗夜中唯二的声响。
这种对抗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才开始缓和,红雷消散,雀台上的符文大阵也变得微弱。
傅长宁从黑暗中走出。
“这下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吗?”
棺材里久久没传来动静。
就在一人一尺心中警惕越来越盛时,九婴虚弱的声音响起。
“当然可以。”
“我这就送你们走。”
不知何时,早已经笼罩到雀台边缘,死死锁住四面去向的玄黄之气,一点点散开,让出一条通路。
傅长宁看了眼问尺,示意它先回七叶雪灯待着。
为了保险起见,没进天河珠。
她身体同步开始往后退。
“那,告辞。”
退后几步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即便此刻恨不得立刻运转身法,离开这座山,但她依旧稳住了,只是迈步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几乎飞起。
就在要走出雀台周边二十丈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你似乎,又骗了我。”
那一瞬间,傅长宁悬起的心脏,骤然一停。
几乎要以为它是发现了,直到下一句,将她心脏嘭的一声凿回实处。
“神凰山根本没有什么异象爆发。”
傅长宁停下脚步,回过身,语气困惑。
“你说的是我上回提起的那个?”
“当天西面确实有凰鸟高歌,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神凰山。”
实则这个记载,是傅长宁从一本杂记中看到的。好巧不巧,又是那位葫芦真人。
书中说,那日凰鸟高歌,他们几个约好的关系好的散修方位分明不同,但都是听到的从西面而来,因此惊奇,暂作记录。
否则傅长宁空口说话,岂会不考虑方位问题?
雀台上,那副巨大的青铜棺材,以碾磨着人心脏的速度,缓缓开启。
周围的镇压大阵似乎有些不情愿,符文一道道亮起,但刚刚的抵抗已经消磨它们太多力量,随着九婴力道的增大,终究还是开启了一道极细的缝隙。
傅长宁攥紧的手慢慢松下。
还没暴露。
这一步还在她和问尺意料中。
问尺提过,若是要替它松动封印,大概率会引来雷劫。
她说,到时候大阵自动对抗,力量被消磨,造成封印松动的假象,如此反而佐证了她们的话。
只要九婴不试图继续往下探究就行。
“是吗?”从缝隙中,艰难挤出一个脑袋的九婴道,它力量消磨太多,探查得不够清楚,此刻也有些狐疑。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能走。”
“为何?”
“因为,这破契约,对我根本没用啊!”
伴随着九婴阴冷的声响,九只狰狞的脑袋虚影,再次咆哮而出。
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向傅长宁扑咬而去。
从一开始,它就没打算放傅长宁走。
问尺,它也要留下。
如何留下,当然是宰杀宿主。
视线尽头,那少女似乎震惊跟惊恐过了头,停在原地没动,被虚影覆盖后,一口吞下。
然而,九婴却第一时间察觉了不对。
不只是吞吃的东西口感不对,还有一重是——
四周的封印再次出现,且全然不同方才的虚弱,在它触发禁忌,试图食人后,力量层层爆发。
九根青铜立柱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配合着符文大阵,将它猛地摔回了棺材,从天掷到地,一片漆黑当中。
它与外界的感知,再次被屏蔽。
九婴被摔懵了,分明封印进一步松动,不应该还能限制它。
还有嘴里的这是……?
没等它反应过来,更远处,凭空又出现一个傅长宁。
“跑!”
这次才是真的跑。
反应过来的九婴暴怒。
“这是镜树之实?你居然用镜树之实骗了我!”
它口中的,分明不是个人,而是一颗果子。
镜树之实哪怕在上古也罕见,这种形如铜镜的果实,只要对着它一照,镜树之实就会幻化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但没有修为,也不能修炼,作用仅仅只是制造一个傀儡,神识操纵,以假乱真。
因为一直被封印在棺材里,无法隔空探知,它居然没看出来。
傅长宁可没空回答它的问题,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早在许多天前,她就开始用这种果实轮流替换自己了,等确定九婴发现不了后,更是肆无忌惮,除了必须自己施法露面的,剩下通通用这副果实躯壳和它说话。
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它突然暴起,冲出来吃了她。
眼下不就来了吗?
对九婴的毁约,傅长宁毫不意外。
反正她也是一开始就打算毁约。
但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逃。
在九婴再次用玄黄之气堵路之前,冲出这座大山!
那些玄黄之气蔓延的速度极快,她几乎是在生死时速,一路狂奔。
身法运转下,近乎缩地成寸。
然而暴怒的九婴,亦不是好惹的。
不只是玄黄之气在追,它几乎不顾最近接连的伤势与镇压,也要给傅长宁一个狠狠的教训。
庞大而极具压迫感的虚影从高空降临。
棺材中,黑暗空间,九婴被加重了十倍不止的刑罚,折磨得死去活来,咆哮声一次次在天地间响起。
过往所有的折腾、走规则漏洞放松的封印,通通毁于一旦,然而,它依旧不愿意停下,死死追着面前那道身影。
它一定要杀了她!!
傅长宁不知道九婴澎湃的杀意,她已经快跑到原先的浓雾结界出口了,但蔓延的玄黄之气还是一直死死跟着她,正担心跑出去到底有没有用,后背汗毛忽而一炸。
身形硬生生扭转,朝左侧冲去。
原地轰然被咬开一个大洞。
冷汗落下,傅长宁继续往外跑,冲出原先的地界,回头一看,玄黄之气是蔓延不出来了,但那个虚影还在追。
傅长宁心中发狠,做好了等出山还没消失,就用掉怀渊道君给的一枚保命符的准备。
手臂又开始发烫起来,且比之前还要明显,傅长宁埋头赶路,没空理会。
身处七叶雪灯的问尺却意识到不对,空间更深处,分明在隐隐在亮起一道灵光。
它飞出来,“长宁,你看看七叶雪灯!”
傅长宁闻言稍微分出一抹心思,将七叶雪灯召出。
只见,原本一直闭合的第二片青翠灯笼似的叶子,正在缓缓绽开,一枚黑色鱼形玉佩从中飞出。
几乎是瞬间,玉佩放大,一个巨大的黑色鱼纹出现,以横压之态,覆盖住整座山。
耳旁似乎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婴啼声。
伴随一声怒吼的“鲲!”
她已经彻底摆脱虚影,冲出大山。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