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解脱

一击未中,狐斋宫也不维持原形,直接恢复成了人类形态。

洁白的巫女服,衣袂飘飘,她乘着风施施然落地,一脸淡然地看着那满脸警惕的敌人。

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好好观察眼前的敌人。

这是个男人。

身穿黑色紧身服,双手戴着赤红色的手套,双脚同样如此,穿着赤色类似于套鞋一般的高邦长靴。

他的头盔比较特别,居然是与肩甲一体化的,看起来似乎是一种金色的特制金属,胸口处则是v字形的简约设计,一个简单的锁扣。

他的周身没什么特殊的装饰物,狐斋宫看着这个男人,本能的感觉他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对付的家伙。

可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她,在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轻敌,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我是塔伊奥利,他们会叫我毁灭之塔伊奥利。”男人自顾自介绍着。

狐斋宫微微抬了抬眼皮:“塔尔坦人?”

“你知道塔尔坦?”塔伊奥利没想到居然能从狐斋宫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有些错愕。

就在他错愕的一瞬间,一道寒光就斜斜地从他的背后刺了过去,悄无声息,却极其致命。

塔伊奥利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瞬间穿心,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吐而出。

“该死的狐狸!你对战斗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吗!”塔伊奥利强行压制伤势,又离狐斋宫远了一些。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小看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人了。

狐斋宫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居然没躲过吗?我还以为打不到你的,早知道就瞄准脑袋了。”

塔伊奥利的眼中闪过冰冷的神色:“我以为你们是可以谈判的对象,所以才会试图与你交流的。”

“我们确实是可以谈判的对象,只是…你们…并非如此。”狐斋宫懒得解释,原本穿透了塔伊奥利的寒芒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那居然是一枚洁白如玉的珠子。

塔伊奥利看着那个珠子,微微眯起眼睛,刚才他遭受的攻击就是来源于那个东西,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枚看起来古朴的珠子是如何破开他的防御的。

这自然是因为狐斋宫的技能特性了,平日里她很少会用到这个特性,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在她发起攻击的时候可以将珠子推出去进行攻击,然后再回收珠子,珠子会在回收的路径上造成二次伤害。

这第二段的伤害与第一段伤害其实是差不多的,不过多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回收路径上造成的伤害是无视防御的。这是高贵的真伤属性,即便是萨菲尔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但狐斋宫有。

“好了,我对你的名字,你们所有人都没什么兴趣。”狐斋宫并不打算与塔伊奥利多费口舌,和一个死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废话是没有意义的,她只想赶紧干掉对方,然后回去。

这里的深渊能量浓度超高,让她很不舒服。

塔伊奥利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塔尔坦一族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擅长交际的,这是他们的生存之本,如今却遇到了一个完全不想交流的家伙,这让他有些烦躁。

可是狐斋宫铁了心的不和他多说,还一个劲地发起了猛攻,塔伊奥利不得已,只能一边躲闪一边试图通过言语来说服。

随着二人的冲突加剧,他很快就感受到了危险,眼前这个女人的实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强,他在塔尔坦人之中其实算不上强,至少比内尔贝弱了很多。

所以,在察觉到狐斋宫真的动了杀心以后,塔伊奥利就使出了全力。

他伸出右手,掌心凝聚出一个漆黑的空洞,开始向周围散发吸力。

狐斋宫感受到吸力的一瞬间就抽身而退,坚决不让塔伊奥利的能力对她起作用。

然后在保证自己不受影响的前提下,开始不断对敌人进行各种远程骚扰。

塔伊奥利被打得灰头土脸,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接招。

大概是因为狐斋宫的攻击让他进入了某个临界点,塔伊奥利的身体突然开始冒出了白光,那白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变成一轮太阳。

古拉卜的声音适时在通讯器中响起:“狐斋宫小姐,不要直面你的敌人,白光盛放到最为璀璨的一瞬之时,一切直面他的生灵都会失去神智的。”

“直接秒杀?这小子这么逆天吗?”狐斋宫被吓了一跳,这有点不讲道理了。

古拉卜补充道:“并非如此,其实想要躲避也不困难,只需要在闪烁的一瞬间背过身去就可以。”

狐斋宫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古拉卜并非战斗人员,所以并不清楚在作战的时候需要考虑到的事情。

他确实具备探查情报的特殊能力,可是一个人的能力素质绝非那寥寥数语可以讲清楚的。

就好比古拉卜的能力,如果让别人掌握,然后拿来对付萨菲尔,那几乎是行不通的。

因为能打过萨菲尔的人几乎不可能无缘无故与她为敌,而实力不济的,即便有了足够的情报支持,也是不可能战胜她的。

情报里会很清楚地写着,萨菲尔在躲避攻击的时候会出现时间停滞现象,处理方法就是不要让她能够躲开攻击。

这不是扯淡吗?作战本就是双方你来我往的冲突行为,谁能保证一招秒了萨菲尔?神明都办不到。

同样的,塔伊奥利的这个能力也是如此,背过身去,很简单的处理方式。

可这涉及到的就是战斗时的心理博弈了,你永远不知道塔伊奥利会不会在下一秒爆发白光让你失去神智。

因为要提防着这个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作战必然只能小心翼翼,留几分注意力用来防止被阴。

这样实力就无法完全发挥,这可是战斗中的大忌。

再说了,在战斗中背对着自己的敌人,这是一件无比愚蠢的行为,狐斋宫在一开始背对着塔伊奥利一方面是因为事发突然她没能来得及调整心态,还有一个原因则是那时候处于试探阶段,背身而立本身也是一种试探行为,可以给敌人一定压力。

而现在已经正式开始战斗了,选择背过身去,这不就是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吗?

狐斋宫可不打算干这种事,那太蠢了。

所以,她选择…

扭头就走,直接跑了。

塔伊奥利人都傻了,看到狐斋宫转身就走的时候呆愣住了几秒,随后他反应过来,这女人居然打算逃跑?

简直无耻至极!

塔伊奥利都快被气笑了,根本没有考虑太多就追了上去。

狐斋宫在逃跑的同时也一直都在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在发现塔伊奥利居然追过来的时候,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对,就是这样,你不追,我怎么杀你呢?”狐斋宫的脚步加快了许多,看起来似乎是要甩开塔伊奥利。

注意到这一点的塔伊奥利也开始加速,似乎是要追杀逃跑的狐斋宫一般。

二人一追一逃,狂奔出去很远,终于,强烈的白光闪耀,照亮了半边天。

狐斋宫的脚步一顿,塔伊奥利的能力结束了。

她直接杀了一个回马枪,铺天盖地的元气散弹被她随手挥出,然后猛力一推,齐齐地命中了追杀而来的塔伊奥利,将他击退了数十步。

不等他停稳脚步,一颗硕大的足以包裹他整个身体的巨大元气弹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狐斋宫的攻势犹如疾风骤雨,根本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势必一套直接打死对方。

塔伊奥利的作战经验远不及狐斋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在塔尔坦人之中只能算是小辈,生来就依附于奥汀一族的庇护。

在奥汀灭绝后,他就跟随着族人来到了安图恩的身体之上,因为安图恩霸主的地位,几乎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什么冲突。

再加上他所镇守的区域又是个不太重要的前肢关节,多重因素相结合,导致了他匮乏的作战经验。

面对狐斋宫这样的老油子,他自然是只能吃亏的。

被元气弹砸了一个灰头土脸不说,还被狐斋宫贴身短打。

细长的金属剑在狐斋宫的手上翻飞,不断攻击着他最为薄弱地地方,让他防不胜防。

塔伊奥利连最终的手段都没能用出来,就被狐斋宫一箭穿心,面露不甘地跪倒在地。

“咳咳…我…输了,为什么会这样…”金色的血液自塔伊奥利的嘴角流出,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一场战斗算得上荒唐,可狐斋宫的态度更让他困惑,安图恩不应该是霸主吗?为什么会遭遇如此敌手?

他不知道,正因为是霸主,没有足够的实力,谁敢挑衅安图恩呢?

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了会面对自己无法解决的强敌。

狐斋宫眼睁睁看着塔伊奥利咽了气,身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化作一捧灰烬,彻底消散。

直到敌人的尸体消失,狐斋宫这才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喃喃开口:“因为,你们,已经死了啊…”

她的语气带着凄凉,还有一丝怜悯,她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不愿意滥杀无辜,可是面对无法从过去逃脱的亡灵,赐予他们真正的死亡,或许才是仁慈。

在这一处的秘境,奥汀的安图恩与寄生的塔尔坦,他们都是没有未来的,会在这苦涩的海洋之中漫步无尽岁月。

众人的到来打破了这样的平衡,让浑浑噩噩的塔尔坦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以及来自于外界的风。

可,这也仅此而已了。

如果来访者被尽数歼灭,那么这里的这些人又会回到原本的状态,继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这里。

这才是真正的残酷。

这种感受,狐斋宫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啊。

所以她也愿意去带给塔尔坦以及安图恩解脱。

“安息吧,塔伊奥利,你是个极具潜力的战士,只可惜,死亡剥夺了你成长的可能。”狐斋宫回到了关节处,取出定位装置,安装好,然后盘坐在原地等待起来,“若有来生,愿你能得到命运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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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前肢,面对罗莎琳的弗雷伊内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弗雷伊内斯也是塔尔坦的小辈,他的身材壮实,肌肉虬结,并未穿衣服,只在要害部位上套了一些阻挡视线的料子。

他与人类最大的不同就是头顶长着犄角,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并非人类。

也不知是犯过错误还是什么原因,弗雷伊内斯的四肢居然都戴着金色的镣铐,虽然镣铐上的铁链只有几节,但这镣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装饰品。

与塔伊奥利一样,弗雷伊内斯的战斗经验也不丰富,并不擅长应对不了解的敌人。

塔伊奥利和狐斋宫的战斗好歹还能算是有来有回,好歹有着一定的博弈。

而弗雷伊内斯因为其能力的单调性,在面对罗莎琳的时候甚至连博弈的资格都没有。

弗雷伊内斯只有两种攻击方式,一种是飞上天去,将身体团成一团然后砸下来,造成伤害。

这个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击中罗莎琳,每一次都会被轻易躲过。

另一个攻击方式,就是挥动手臂击出光刃对不远处的敌人造成伤害。

这个攻击更加尴尬,光刃带着强击退性,所以想要打满伤害就必须贴近敌人,而光刃的攻击距离也不远,根本就没有罗莎琳攻击距离远。

这就导致了弗雷伊内斯从头到尾都像个被套上了项圈的宠物犬,被罗莎琳花式遛狗,连罗莎琳的衣角都没能沾到。

罗莎琳手持一把单手剑,随意挥舞,击出道道焰浪,无一例外地击打在了弗雷伊内斯的身体之上。

好在他皮糙肉厚,结实抗打,在被罗莎琳无限攻击的时候能够多撑一会儿,但,也仅限于此了。

在彻底看明白对手的手段之后,罗莎琳就开始毫无顾忌地溜对方玩。

赤红燃烧的焰浪一波又一波地劈在弗雷伊内斯的身上,烧红了他身体上的枷锁。

“呼…哈…呼…”被罗莎琳的骚扰打法折磨,弗雷伊内斯,终于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放弃了抵抗。

看着罗莎琳的剑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弗雷伊内斯的脸上露出了灰败的颓色:“你要取我性命吗,呵…动手吧,失败者,理应失去一切。”

“这并不准确,我并非取走了你的性命,相反,我这是在赐予你解脱。”罗莎琳的动作不慢赤色的剑锋捅进了弗雷伊内斯的胸口,金色的血水四溅,浸湿了大片土地。

弗雷伊内斯没想到罗莎琳居然会说出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微微垂眸,平静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见此一幕,罗莎琳手臂微微用力,剑身上立刻燃起熊熊烈火,将弗雷伊内斯的身体体包裹,送了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