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说谎的代价
努尔曼皱眉,低头看向苟头,明显有些不高兴。
苟头却买不停歇的走到大胃袋边上,笑呵呵的说道:
“报告领导,小的也是刚加入咱们深夜食堂的一份子,刚刚听了您的发言,真的是受益匪浅,感触良多。”
“尤其是您说的「人类牲畜论」真的是太有意义了,说的太好了!”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像您说的当今这情况,识时务者为俊杰!”
“您的认知,您的格局,真是让小的折服,让小的仰望啊!”
努尔曼听了这话,一扫之前的不快,他上下打量苟头,笑的合不拢嘴。
“可以可以~会说话,我就喜欢你这种懂事的。”
“...听你这意思,也是想要加入?”
苟头连连点头。
努尔曼却话音一转,幽幽说道:
“可以,不过啊,光会说不行,还得会办事。这餐盘之中出现人类食物,可是触犯规则的事情。”
“懂!小的懂!”
苟头凑到努尔曼身边,置那腐肉一般的恶心气味如无物,小声说道:
“领导,有人违反了规则,必须肯定绝对,都是要处理的。”
“但是您想过没有,若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攀附高位,我们该如何是好?”
努尔曼皱眉。
“这有什么关系,老子只想吃...”
听到这话,苟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系统提示。
【名称:食尸鬼】
【简介:克苏鲁神话中的一类怪物,它们是邪秽的人型生物,它们以腐烂的尸体和生物的血肉为食,禁忌的传说中称人类可以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过程转变为食尸鬼。】
“原来,领导只是为了吃啊,小的还以为是您看上那个谢尔那了呢...”
“谢尔那?哈哈哈,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人类而已。”
努尔曼冷笑。
苟头:“那就简单多了。领导,我有一计,让您以后再也不用费心等人触犯规则,可以直接吃个爽。”
“真的?!”
努尔曼精神一震,浑身肥肉都激动的乱颤起来。
苟头见这家伙这个反应,心中大定。
果然。
对于这只名为努尔曼的食尸鬼而言,堆积如山的金币所象征的财欲,能点燃短暂灼热情热的性欲,乃至足以撼动王座的、对压倒性力量的贪婪...
这些驱动凡俗生灵的欲望,在他空洞燃烧的胃囊面前,都显得苍白、遥远,如同隔世尘埃。
食欲。
它更爱食欲,只爱食欲。
唯有食欲,才是他灵魂深处唯一轰鸣的鼓点,是啃噬他理智的唯一蛀虫,是填满他所有感官与思维的绝对控制者。
它并非简单的饥饿感,而是一种刻入骨髓、扭曲灵魂的永恒匮乏。
每一次吞咽带来的短暂满足,都像在干涸沙漠中啜饮一滴露水,非但无法解渴,反而瞬间点燃了更狂暴的焦渴烈焰。
他活着,不,他存在的唯一意义,似乎就是为了追逐那永不餍足的下一次咀嚼,下一次撕扯,下一次吞咽时喉管发出的满足呜咽。
或者说,在更本质的意义上,那个曾经或许拥有其他名字存的「努尔曼」...早已在无尽饥饿的消磨中溶解、坍塌。
现存的躯壳,不过是被“食欲”这头狰狞巨兽彻底驯服、套上沉重枷锁的奴隶。
那双眼睛,无论原本是何颜色,如今只倒映着血肉的猩红。他的鼻翼,只为捕捉腐肉或活物的腥甜气息而翕动。他的爪牙,其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撕裂与攫取。他的每一次心跳,都在为下一次掠食积蓄力量。
意志?早已沦为食欲的传声筒,或许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恐惧?在饥饿的炙烤下灰飞烟灭,否则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道德?那不过是阻碍他靠近血肉祭坛的可笑绊脚石。
就像他毫无心理压力的背叛贝洛伯格一样,曾经许下的「存护」诺言,银鬃铁卫的宣誓词,都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与血肉一同塞入胃里笑话。
不过...
也正因如此。
苟头那虚幻缥缈却又充满致命诱惑的许诺——「无限的血肉」。
便成了悬在这头饥饿困兽眼前,最完美的胡萝卜。
...
...
“你说的是真的?”
大胃袋诡「努尔曼」眼中的光宛若实质,那副模样怕是苟头现在但凡说个「不」字,都会被直接塞进他嘴里。
“诶...领导...”
“您看您,又急。”
苟头煞有其事的安抚道:
“俗话说,好事不怕晚,我这个计划需要考虑方方面面,总归是要先了解情况的,咱们得坐下来慢慢谈。”
努尔曼闻言,有些不耐的揉着自己的大胃袋,听了苟头刚刚描述的场面,他已经有点饥渴难耐了。
苟头见此一笑,悄悄说道:
“不过,再次之前,我还是先告诉您,第一个问题吧。”
“那个往您餐盘里放肮脏人类食物的,并非是这粉毛小猫,而是这个谢尔那。也是小的口中...那个别有用心的家伙。”
“哦?”
努尔曼揉着肚子,疑惑的看向苟头。
他自然不怎么关心所谓的真相如何,而是奇怪,苟头口中的别有用心是什么意思。
“仔细说说。”
“好的领导,没问题领导!”
苟头应下,先是拿出手机,将他录下的视频放了出来。
画面中,谢尔那趁着三月七不注意,拆开一带奇巧零食,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餐盘上,直接递给了负责出餐的三月七。
事实很是清楚,没有丝毫狡辩的余地。
“首先,这是那谢尔那违反规则的视频。”
“嗯......”
努尔曼点头,反应并不怎么大。
而当视频的画面冲击视网膜的瞬间,谢尔那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冰锥狠狠贯穿了颅骨。
她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唰”地褪尽,只剩下一种死人般的、泛着青灰的惨白。
饱满的唇瓣瞬间失水,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贝齿咯咯作响,纤细的身体瞬间绷紧,随即开始了无法抑制的、筛糠似的剧烈颤抖。
她下意识地想蜷缩、想后退、想逃离那屏幕的魔咒,但双腿却像灌满了沉重的铅块,又像是被无形的恐惧藤蔓死死缠住了脚踝,动弹不得分毫,只能任由那彻骨的寒意和灭顶的绝望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不是这样的...”
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濒死般的抽气声。
这几个字与其说是辩解,不如说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本能呓语。
“我没有...”
辩解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近乎呜咽的虚弱。
她徒劳地摇着头,幅度越来越大,几缕汗湿的栗色长发凌乱地贴在惨白的额角和颈侧,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羽毛凌乱的雏鸟在做最后的、无望的扑腾。
“努尔曼老师...不...主人...给我一次机会...”
很可惜。
早已脱离「人类」这一范畴的大胃袋诡「努尔曼」显然并不具有同情心,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谢尔那更不知所措,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苟头...
跪着爬到他身前。
“求求你,绕我一次,说这个视频是假的,是假的...好不好。”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长的很漂亮的,我给你玩,我做你的狗...”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救救我...”
谢尔那的祈求声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充满了绝望的颤抖和生理性的哽咽。
可回应她的...
却是男人远比努尔曼还要冷漠的眼神。
与那双眼睛对视的一瞬间,她只觉得整个人被嵌入冰层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甚至...还有一种被审判的错觉。
她感觉自己身为「人」的那部分被彻底否定,「人」的身份都被从「灵魂」之中剥离。
她不自觉放开死死抱着苟头腿的手,莫名有些畏惧,甚至想要逃离苟头身边。
她不断向后,却撞到了威尔曼的身上。
“主...”
——咔滋!
一声脆响。
努尔曼直接捏碎其大腿,生生扯了下来,仿佛吃薯条一般塞入嘴里。
苟头面色平淡的看着这一幕,恢复此前的谄媚笑意,跟在努尔曼身后,说道:
“那...领导,我继续?”
“嗯,继续...继续...”
努尔曼吃着,一脸满足。
苟头侃侃而谈:
“小的猜测...这娘们想要的,可能是您食堂经理的位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