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苗尖托符

唐小棠蹲在勇气树边上摆弄小树苗，冷不丁 “咔嚓” 一声 —— 她机械义肢里的青铜齿轮，不知道咋就卷进带循环符的根须里了。齿轮卡得直响，震得苗尖上的露珠扑簌簌往下掉。有三滴正巧落在树根旁的光河上，好家伙，河面直接映出昨晚藤蔓缠绕的样子，水珠里五光十色地转圈圈，跟火麒麟甩尾巴似的。

小石头举着块石头，边喊边从苗圃那头冲过来，背后的反向防御符 “嘭” 地炸开，裹着红光的糖包渣子全洒在树苗上。那些带循环符的小苗突然就支棱起来了，嫩叶像小巴掌似的托住碎屑，没一会儿就把渣子吸成发光的小颗粒，套在树苗身上跟发光项圈似的。

司徒雪抱着断弦琴，踩着一地落叶晃悠进苗圃。也不知道啥时候，琴盒里的金色鬃毛手链，悄咪咪缠上了她手腕上的树苗符。“风精灵说，这些小苗都是循环阵长出来的。” 她对着琴弦哈了口气，随便拨拉两下，跑调跑得离谱。结果周围的树苗 “噌” 地就窜高半寸！“每片新叶子都记着勇气树的净化法术，但要激活生长阵，得用…… 更歪歪扭扭的防御符才行。” 话还没说完，她随手扯了扯松掉的第三根琴弦，这下好玩了 —— 树苗影子在地上扭来扭去，拼成歪歪扭扭的音符，引得光河上的长翅鱼群直打转，会挪窝的蘑菇也顺着树根往上爬。

雷耀在苗圃边上，把算盘零件摆成地图。算珠噼里啪啦碰撞的声音里，还带着股泥土腥味儿。“东边乱石堆那儿，树苗长得最密。” 他推了推沾满泥的眼镜，镜片上的星图跟着树苗生长忽明忽暗，“这些树苗一个劲儿往冰湖那边长，就跟李婆婆撒种子似的 —— 看着到处乱飘，其实心里有数。” 正说着，算珠突然全蹦起来，在图旁边摆出个歪脖子小树苗造型，根须还缠着块发光的糖包渣。

星痕蹲在最大那棵树苗边上，刻刀刚插进树根，腿上土黄色的疤痕就渗出红光。疼得他直咧嘴，还不忘指着刀尖挑起来的褐丝喊：“你们看！这些根须在连树苗和光河呢！” 仔细一瞧，褐丝里还裹着细小的藤蔓纤维，“树苗里的混沌残留正在被净化，不过还得加点料 —— 得找更焦的糖包，再唱几首更跑调的歌！” 他说话时鼻尖沾着泥，活脱脱像只刚从土里钻出来的田鼠。

土元素巨人腿上的石缝里钻出小树苗，循环符跟泥鳅似的往缝里钻，把昨晚被霜冻裂的口子补成花里胡哨的纹路。巨人随手往石堆扔石头，好家伙，每块石头都被树苗根须死死抱住。反向符和循环符撞上，“轰” 地炸开团红光，石缝里 “嗖” 地窜出新芽，芽尖上还顶着个迷你防御符。巨人大嗓门一吼：“悠着点扔！这些嫩芽娇气得很，就像李婆婆孵的小鸡崽，碰不得！” 说着摊开石手掌，里头还捏着半块糖包。

唐小棠的机械胳膊突然 “咔咔” 响，五颜六色的光顺着齿轮爬到指尖。她掰下块糖包，“啪” 地扔进树苗堆里。焦香味混着泥土味 “嘭” 地散开，带循环符的树苗立马排好队，根须卷着糖渣，齐刷刷往冰湖那边爬。她敲了敲卡住的齿轮，咧嘴笑：“这叫‘以香引根’，李婆婆说种子闻到饼香就知道往哪长，树苗也一个理儿！” 树苗爬过的地方，地上亮起光道道，把石堆后面的黑雾吸成透明泡泡，咕噜咕噜往光河里滚。

最小的学员举着画反了的防御符木剑，扯开嗓子喊：“它们在学扎防御根呢！” 红光一照，树苗根须全黏一块儿了。这些根须扭来扭去想打结，结果笨手笨脚，打得歪歪扭扭 —— 有的像散开的鞋带，有的像毛线团，还有的直接缠成死疙瘩。可神奇的是，这些烂结子反而把泥土夯得死死的，巨人踩上去都没陷下去。

司徒雪的断弦琴突然自己弹起跑调的《守护谣》，红绳系着的琴弦把阳光切成碎渣渣，全撒在树苗的根结上。这些光渣渣钻进根须里，疙瘩 “咕噜咕噜” 转起来，眨眼变成会转的防御符。她朝下面喊：“这招叫‘跑调扎根术’，风精灵教的！说越跑调根扎得越牢，就像李婆婆种的萝卜，根须越乱长得越壮实！” 琴弦震啊震，树苗还开出白花花的小花儿。

小石头举着石块就往树苗丛里冲，脚底的反向防御符 “砰” 地炸开！裹着红光的糖包碎屑跟流星雨似的，噼里啪啦砸在树苗根上。那些转圈圈的防御符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嗖地加速，直接把乱石堆后面的黑雾吸成发光的细线，一圈圈缠在根须上，活脱脱给防御符系了条闪亮腰带。“看我错根连环击！” 这小子故意把石块往树苗堆里乱扔，画的符文歪七扭八，自己瞅着都迷糊，可神奇的是，树苗突然发疯似的扎根，眨眼间把整个乱石堆变成了超大号绿色底座。

唐小棠把机械义肢调成半卡壳状态，树苗丛里 “轰” 地炸开五彩光。那些树苗刚想学着她的动作，结果被卡住的齿轮整懵了，有的往上窜，有的横着长，还有的自己跟自己较劲，缠成一个个绿毛球。“这招叫混乱扎根法！” 她边说边往齿轮里又塞了块糖包，“李婆婆说种庄稼偶尔歪着种，根反而扎得牢，对付这些树苗也是这个理儿，得让它们乱中带点章法。” 还真别说，树苗群很快就按新套路长起来，像被风吹散的糖渣，朝着冰湖方向呼呼蔓延，身后还拖着五彩光尾巴。

雷耀的算盘突然 “噼里啪啦” 算出树苗的生长门道，算珠在地上拼成 “生长阵” 仨大字。“它们想和冰湖的共生阵凑一块儿！” 他指着算珠图案，冰符和树苗符缠得跟麻花似的，“就像李婆婆包的菜包，底下乱乎乎，上面严实实，层次越乱越香！” 话音刚落，算珠全跟长了翅膀似的飞上天，在树苗上头组了个发光漏斗，把沾着混沌气息的树苗全圈进去，一股脑往冰湖方向赶。

司徒雪抱着断弦琴一顿猛弹，调子跑调跑得没边儿，可这歪打正着，让树苗组成的防御符突然 “咔嚓咔嚓” 分裂开来。新冒出来的小符文各有各的毛病，有的多片叶子，有的少个芽，还有的茎长得歪歪扭扭。“快看！它们在进化！” 她激动得拽着红绳直晃悠，琴弦嗡嗡震动，这些小符文居然开始互相帮忙，多叶子的和少芽的一凑，刚好拼成完整的生长符，跟一群互帮互助的小傻瓜似的。

星痕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用刻刀划完最后一道符线。他腿上那道土黄色疤痕突然亮得跟小太阳似的，眨眼间就和冰湖的共生阵连上了。好家伙，整个地面跟地震似的晃起来，漫山遍野的树苗 “唰” 地一下全往冰湖那边窜，活脱脱一片绿色的潮水。背后还亮起五彩斑斓的光轨，东倒西歪拼出个生长阵，虽说样子不咋规整，可看着比那些工整的阵法带劲多了。

“这些小家伙在用混沌残留补冰湖的防御漏洞呢！” 星痕抹了把额头的汗，刀尖挑着根须晃了晃，“这才叫真正的共生互助！”

正说着，火麒麟的虚影 “嗖” 地从光之宝石里钻出来，尾巴上的金火苗围着树苗蹦跶。它用尾巴尖卷着糖包碎屑，随手往树苗上一撒，那些植物立马跟流星似的 “咻咻” 往冰湖冲。冰面 “轰” 地炸开五彩光，残留的黑雾被树苗阵一裹，慢慢变成透明光粒，顺着冰纹钻进湖里。眨眼间，整个冰湖就变成个超大防御符，冰面上还留着糖包烧焦的黑点，跟撒了把黑芝麻似的。

“哟！李婆婆蒸的菜包该出锅了吧！” 唐小棠拍拍机械义肢上的土，齿轮转动的声音都带着欢快的节奏。她转身往回走，背后冰湖的生长阵一闪一闪的，就像在跟她挥手说再见。小石头举着石块追上来，他画的反向防御符在地上拖出串串红光，把新长的树苗全圈起来，跟给它们盖了个合格章似的。

司徒雪的断弦琴被风精灵们举着，第三根松弦上挂着的树苗铃铛晃得叮当响，弹出来的曲子跑调跑到姥姥家了。可神奇的是，那些音符一落地，就冒出带着生长符的小草。这些小草长得奇形怪状，有的叶子歪歪扭扭，有的根卷成一团，每根草尖还顶着棵小树苗，活像举着盾牌的小卫兵。

星痕把刻刀往冰湖岸边一插，刀柄上还缠着根须。这会儿他腿上的疤痕都快看不见了，可一回头，疤痕那地方还是闪过一丝暖烘烘的红光，像是在跟融进冰湖的树苗们说再见。土元素巨人扛着石块慢悠悠跟在后面，石腿上的树苗符亮闪闪的，和石皮肤贴合得严丝合缝，看着就像天生的花纹。

傍晚，冰湖被晚霞染得金灿灿、红彤彤的。唐小棠和一群孩子坐在湖边，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菜包吃。菜包掉在地上的焦渣，刚落地就被冰湖里的长翅小鱼盯上了。这些小鱼游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生长符在霞光里一闪一闪的。后面还跟着会自己挪窝的蘑菇、圆滚滚的苔藓球、草叶编的网、一丛一丛的野花、盘成球的藤蔓，还有小树苗，跟赶集似的热闹得不行。火麒麟的虚影懒洋洋地趴在光之宝石上打盹儿，尾巴尖的小火苗时不时蹭一下宝石，冰湖上的生长阵就跟着亮起来。小树苗的根须在符纹里钻来钻去，把净化好的能量变成光流，顺着冰湖往星界各个地方跑，看着就像一条永远流不完的光河。

阿木举着咬了一半的菜包，眼睛亮晶晶地问：“棠姐，咱们明天还来给树苗喂菜包不？” 他徽章别反了，上面还沾着片树叶，倒像戴了个会发光的新徽章。唐小棠也啃了口菜包，嘴角沾了好些五颜六色的碎屑，一边用机械义肢擦嘴，齿轮跟着咔嗒咔嗒转：“那肯定啊！李婆婆说守护符就跟发面的菜包似的，得天天盯着才稳当。咱们的活儿，就是让整个星界都布满会‘长大’的防御阵！”

远远地，雷耀拨算盘的声音传过来，算珠在草地上排出明天的计划：用掺着菜包渣的水浇那些会扎根的树苗，教新学员故意把生长符画错三笔，还得帮李婆婆守着灶台，保证每个菜包都煎得焦香焦香的。风精灵们举着叶片旗子在天上飞来飞去，翅膀扑棱的声音里，混着跑调的琴声、鱼尾巴甩水的哗啦声、蘑菇挪动的沙沙声、苔藓摩擦的簌簌声，还有草叶摇晃、花儿开放、藤蔓缠绕的动静，再加上孩子们的笑声，热热闹闹的，像首永远唱不完的守护歌，顺着光河飘啊飘，一直飘到星界的边边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