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祂之山庄
何屿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别墅大厅,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用胳膊挡住眼睛，皮肤血迹还是温热的, 渗在眼珠子里, 有点疼。
他的视线是看不的黑暗，却更加令人窒息, 几乎是要呼吸不来了。
何屿菩想起谢璟言留下的遗言，难忍地滚动了下喉结，心底疼得发慌，像是拧成团, 抽搐着疼。
他在想,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费劲心机去了现实世界，得到的都是什么东西。
父母死了，个队友死了，就连谢璟言也死了。
大门缓缓推开了，传来“咯吱”声,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何屿菩记得这个脚步声的主人。
他看也没看对方眼, 嗓音带着点沙哑：“简子珩死了。”
沈巍然到他面前：“是你杀了他吗？”
何屿菩没有说，扯了下唇，却没有半点笑, 反而是带着点自嘲的味：“对。”
复制体就是没有人类记忆的他, 是受过去的自己指引, 这才动的手。
四舍五入, 算是何屿菩自己亲手杀的。
沈巍然看着他：“是你, 但也不是你。”
何屿菩挡在眼睛的胳膊放下，碧色的眼眸就如玻璃般剔透, 此刻却外沾染了点红。
他没说，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对方，缩在软椅的角，眼眶微红湿润，竟然有点可怜。
沈巍然感觉何屿菩回来后，身多了怪诞的气息，碧眸多了几分诡异的凶，清俊面容如艳诡玫瑰，让人毛骨悚然。
他半蹲下来，与何屿菩保持平视：“怎么出去趟，回来种都变了？”
沈巍然在看到何屿菩的瞬间，已经明白了祂给他的信息是真实的，对方并不是人类，而是种未知的怪，带着不可忽视的危险。
他不知道何屿菩是恶鬼还是怪，靠着对方很近，并且身的攻击都收敛起来。
不是怕激怒何屿菩，而是为了安抚。
作为朋友，沈巍然会无条件给予信任。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何屿菩无论成为什么怪，都不会对他下手。
沈巍然给他简单地说了下现在的情况：“玩家们猜到这个副本是睡美人主题了，他们在找睡美人的路，结果巫师背刺，死了大半的人，流下的血液把你的玫瑰花园淹了。”
“逃窜的路，玩家们遇到了第十二个巫师，他说山庄中最可怕的怪是个漂亮美人，但玩家已经不信任巫师了，没人信他的。”
何屿菩顿了顿，眼神瞥向他：“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吗？”
沈巍然原封不动地问题抛回去了：“我脑子没你好使，分析不出来，你觉得呢？”
何屿菩下识想否认，却提前打断。
沈巍然看着他，声线异常的平稳，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这次无论你说什么答案，我都会信，我只听你说。”
何屿菩的到喉咙底，顿时卡住了，愣愣地看着对方，半晌之后才道：“可不可怕我不知道，但我应该是巫师口中的那只怪。”
“我还为你是钻漏洞才会成为特殊玩家，没想到还真是游戏NPC。”
沈巍然撑着下巴，由衷地疑惑道：“那你在现实怎么会有身份，不应该跟许姜安样是个黑户吗？”
何屿菩：“因为你搞错顺序了，我是从游戏里钻漏洞出去的，直接降生在现实世界，所才有身份。”
沈巍然眉头挑：“那你还进来游戏做什么？”
何屿菩解释道：“系统快察觉本体已经溜了，放在游戏里的复制体不得已拉我回来救场。”
沈巍然：“那你在游戏里应该不是叫何屿菩吧，你另个名字是什么？”
何屿菩抿了下唇，而后道：“001”
沈巍然：“知道了，何屿菩。”
何屿菩：“......”
沈巍然也不是故逗他，他看出来了，何屿菩现在处种识朦胧，无法理解周身事的状态，是受到了强烈刺激的表现。
比起叫“001”，“何屿菩”三个字更能起到安抚作用。
人正说着，后面的门再次打开了，凌乱的脚步声闯入室内，带着少许议论的人声。
玩家们发现大厅内除了沈巍然，就只剩下从绞刑台孤身回来的何屿菩。
对方清俊的面容溅到了血迹，衬得皮肤更为白皙，衣服猩红的液体浸透了，紧紧地贴着劲瘦的腰身。
何屿菩缓缓抬起眼皮，碧眸带着可怖的压迫感，无声无息地制衡着不远处的玩家。
玩家们议论声陡然停下了，卡在喉咙底，从脚裸蔓延而的寒劈开了背脊，只剩下紊乱的呼吸声。
他们这悚然的眼神攥住，脸色顿时白了几分，瞳孔紧缩地回视，越看背后越发寒冷。
他们看对方身的血迹，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也识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巫师说的，可能是真的。
山庄里有个漂亮美人，是副本中不可忽视的可怕怪。
玩家们现在已经不是忌惮何屿菩了，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畏惧，颤抖着发紫的唇，魇住了般死死地看着这个人型邪。
即使对方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副虚弱的样子。
底下的人僵硬地转过头，声线并不平稳：“会，还抓他吗？”
会视线从他身移开，落到旁边相安无事的沈巍然身，缓缓地吸了口气。
如果样身为玩家的沈巍然没事的，那这个怪的实力应该没有巫师说的那么恐怖，更何况，系统不至抽风放个顶级怪满游戏乱跑。
会简言骇语地下了命令：“抓。”
他们在顶楼已经找到了水晶棺材，按照已有的线索去献祭了好几个玩家，却都打不开棺材。
童主题的副本，如果连故事公主都找不到的，基本没有通关的可能。
如果献祭玩家打不开水晶棺，那为什么不试试献祭怪呢？
他们控制住沈巍然，还在恍惚回不过神的何屿菩抓了就。
沈巍然四五个玩家摁在地，双手控在头，根本动弹不得，摸不到腰间的枪。
但他的余光看了毫无挣扎痕迹的何屿菩带，手腕猛然用力挣动了下，腰间的肌肉越绷越紧，几乎是要挣脱束缚冲了出去。
玩家察觉到沈巍然的动作，抬起膝盖直接跪压在对方脖颈，让血管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完全压闭，直接切断了呼吸。
沈巍然无法呼吸，但还是咬着牙用气息道：“何屿菩，你让副本里的怪救你！”
声音不大，甚至称得是微弱，但他知道何屿菩定听得懂。
何屿菩垂了垂眼眸，轻声道：“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了这怪。”
沈巍然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冷汗从清晰轮廓留下：“什么思？”
何屿菩：“我只是个装饰用的花瓶，使唤不了这怪。”
他无辜地掀了掀眼皮，嗓音却是带着低沉的悚然，勾着不易察觉的蛊惑，轻轻地攀爬众人的脑髓，轻而易举地麻痹了神经。
别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玩家们的眼神逐渐失去焦距，跪压在沈巍然身的人也不知不觉收了力气，时间像是静止了。
沈巍然在地剧烈的咳嗽着，眼角都出了点泪水，视线紧紧地停留在何屿菩身。
他余光看惨白墙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攀爬过浓黑的暗影，无数微笑的面容在各种玻璃材质浮现，直勾勾地看着玩家们。
与此时，山庄的可怖怪陡然抬起没有五官的脸，四肢扭曲地在朝着别墅内爬行，骨骸在地的摩挲声格外瘆人，似乎受到了某种刻在骨子里的呼唤。
瘦诡异的怪强行从窗户缝隙爬了进来，边缘割下的血肉贴在墙蠕动，整个别墅顿时充斥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它们在爬进别墅后就不再前行，而是潜伏在各个墙角，勾着脖子看向底下中央的情形，像是无声在拥簇迟归的王。
沈巍然愣愣地看着何屿菩。
玩家蛊惑失神，怪群聚迎接。
何屿菩就平静地站在中间，任由卷席而来阴冷风衣撩起，露出劲瘦的腰身，面落着纹路诡谲的猩红咒文，衬得皮肤更白。
他蓝眸中的瞳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椭圆形，白皙的脸庞有诡艳，周身森冷阴沉，没有半分人类的气息。
何屿菩森白的獠牙露了出来，微笑弧度味不明，缓缓地舔了下唇角，朝沈巍然挥了挥手，而后转身离开。
好饿，他该进食了。
*
等玩家们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顶楼，他们都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个人感觉到奇怪。
玩家面前是张温暖舒适的公主床，度大概十米，宽度大概六米，散发着浓郁的玫瑰香气，子表层绣着价值连城的钻石。
但床没有睡人，而是端正地放着口棺材乳白色的棺材，散发着森森冷气，如倒腾的雾般萦绕在周旁。
棺材刻着难理解的甲骨文，如蝌蚪般弯弯曲曲，却蕴藏着可怖的力量。
但这股力量不是对外，而是对内，像是为了镇住什么怪。
公主床下躺着几具伤痕遍体的尸首，死不瞑目地睁大了眼睛，面目狰狞扭曲，更像是活活吓死。
他们是会拉去献祭给棺材的试验品。
会何屿菩压在棺材，用刀尖挑破他的大动脉，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落在棺材，浸没了刻在表面的甲骨文。
白底红字，像是封怨气深重的血书。
“轰隆——！”
房间内的玩家都顿了下，不约而地看向窗外。
外界陡然弥漫着暗雾，吞噬了所有光线，陷入伸手不五指的黑暗，看不任何建筑跟植，却能听到树叶疯狂摇晃的声音，及雨滴砸在地的水声。
诡异森冷的风四处蔓延，世界如堕入深渊。
玩家道：“会，下雨了。”
会微眯了下浑浊的眼睛，指挥道：“他的血生效了，开棺，做好迎战准备！”
他奄奄息的白发美人从棺材拉了起来，而后随地推倒在地，跟另个人时握住棺材盖子侧的边缘，用力往抬。
这个棺材的触感跟冰相似，用皮肤直接接触，有种微弱的刺痛感，从掌心蔓延至心脏，滋生出不安的预感。
人费劲地盖子推至边，气还没喘匀，顿时僵住了，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棺材，就连冷汗从额角落下也没察觉。
棺材是空的。
会踉跄地靠在棺材边，不死心地伸手往里面捞了下。
他手感受到的只有空气的流动，并没有其他触觉，也就是说，这个棺材就是空的。
睡美人不在棺材里等着救，那会在哪里？
会感受到身后似乎有道目光，回头看去，只何屿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嗤，我当是多厉害的人，居然会这么蠢去找空棺，还牺牲了这么多成员。”
他白睫垂下，躺在血迹之中，唇角却勾着嘲讽的弧度：“怎么这样看我，是说到你痛处了吗，看我不顺眼了？”
“那建议你把自己的眼睛抠了，反正没脑子这玩也派不用场。”
会浑浊的眼珠子发狠，脸的横肉抽搐发动，扼住对方的衣领，人残暴地拖行。
何屿菩有点窒息，挣扎地踹动双腿，踢倒了书桌，玻璃器具砸在地成为四分五裂的碎块，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在与外边的雷声融合在起，有种触目惊心的可怖。
他揪着从在尸体滑过，冰冷的血液浸湿了裤腿，如蠕动的章鱼缠皮肤，带着黏腻的恶心感。
何屿菩摁进了棺材，脑袋重重地磕了棺材内壁，巨大的疼痛感让他呼吸顿时不畅，喉间有点恶心，涌腥甜的气息，脑子片混沌。
他之前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把自己的怪特征都给封印了起来。
在没接触封印之前，这具躯体会跟人类样脆皮。
会单手捏住他的脸，审视了会：“听说你小子很聪明？”
“我给你公会收集到的线索，你根据这线索来推出睡美人在哪，如果推错的......”
会威胁地笑了笑：“我们会把棺材盖，你会在里面感受着空气点点薄弱下来，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怀着巨大的恐惧葬身在棺材里。”
“我养过花，发现越是娇嫩的花骨，在淋过暴雨之后，根部枯萎得越厉害。只点到这，怎么做，看你自己，我不逼你。”
何屿菩躺在棺材里，喉结滚动了下，湿漉漉的猫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眼皮微眨了眨，像是害怕了，却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
会收紧指骨关节，人的脑袋往棺材的底部压去，力量巨大，几乎是可徒手脑袋压碎的程度：“你他妈给脸不要脸，睡美人到底在哪？！”
他太过愤怒了，全然没有注到外界倒腾的白雾像是有灵般飘了进来，汇聚在何屿菩脑袋后，刚才撞破的伤口治愈好。
“怎么这么粗暴。”
何屿菩的面板数据狂飙，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轻轻折，就粗壮的骨骼轻易掰断：“我的思是，不用听你们的线索，我知道睡美人在哪。”
会面容苍白地看着折断的手，软趴趴地耷拉在旁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他抿着唇，而后道：“什么思？”
【正在重置身体数据...】
白发美人掀开眼皮，极轻地笑了声。咬破的手指尖突兀溢出滴猩红血珠：“就在你面前。”
阴风掠过，万鬼嚎哭。
悬浮页面疯狂闪烁，可怖的警笛几乎要耳膜震破，整个系统界面出现了崩裂的痕迹，新的页面通漂浮的蓝色数字。【身体数据已重置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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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屿菩白发抖动了下，只柔软的猫耳朵冒了出来，蓬松雪白的尾巴随地耷拉在腰身。
他勾着指尖，有无地在棺材磨爪。
这道细锐的声音像是往杏仁体里扎入银针，让这个构建恐惧记忆的神经中枢释放出焦虑、烦躁等负面情绪。
玩家这迎面而来的掠杀感逼得接连后退，终识到究竟招惹了什么样怪，但为时已晚，他们竟然蠢到乖乖到了对方的圈套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屿菩的目的从开始，就是利用他们的手回到棺材里，接触前设下的封印，恢复怪躯体跟力量。
会下识摸了下绑在大腿的刀子，分明是锋冷坚硬的刀身，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柔软黏腻。
待他低头看去时，只张微笑的鬼脸无声无息地贴在大腿，像是在了面，湿哒哒的诡异黑发在地拖着，流下的确实猩红的血液。
何屿菩看他面色惨白，唇角勾着点笑：“小宠想跟你打打招呼。”
会瞥向悬浮页面，面的道具已经全部变成灰色，界面锁定了无法适应，他终迟钝地识到事情的严重。
他颤抖着发白的唇，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犯下错误，背后发寒，几乎是绝望地看向何屿菩。
何屿菩用指尖缠绕着白发，像是看穿了对方在想什么，轻笑着解释道：“你为就你们玩家有个人技能吗？”
“下次跟别人交手，记得先打探清楚对方的底细，不然坑了都不知道。”
会楞了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你在大厅的时候就对我们下手了？”
何屿菩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在你眼里，原来我是那种等刀子架在脖子，才会反抗的笨蛋吗？”
他敛起眼神，眸色暗了几分，周身的气息更为森冷，唇角勾着嘲讽的笑：“在我们下船的时候，就是这场厉鬼狂欢的开始。”
会抓住旁边的成员，朝他扔了过去，而后捡起地的玻璃，开始狂砸窗户。
“想利用其他玩家拖时间？嗤，真好笑。我的技能是高级魅惑，能够无限放大你们的负面情绪，也能让你们看到虚幻的现实。”
“它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冷却时间，与其说是技能，不如说是种与天具来的质。”
“随说，你等不到我技能结束的时候。”
他的碧眸如纯粹的玻璃体，倒映出会恐惧到极致而扭曲的面容，勾着天真无邪的弧度：“你说得对，看个人在怀抱着巨大的绝望慢慢死去，确实有趣。”
会哆哆嗦嗦地往后退，踩中了落在血滩，脚底打滑，整个人摔在玻璃碎片，发出惊悚到破音的声调。
这道声音几乎是把玩家的最后根救命稻草折断，所有人陡然疯跑向门口，你推我让，甚至部分人踩在脚下，拼命地捶打着紧闭的房门。
何屿菩微笑着抓住了会逃跑的脚裸，手劲狠，人拉到自己身前。
地发出“轰！”声，巨大的藤蔓从地皮探出，坚硬的地板撞碎，直接刺穿了会的躯体，他固定在原处。
这变化太过突然，会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整个人固定在半空中，腹部像是塞入了冰冷的体，体内似乎有什么温润的液体疯狂流逝。
是血吗？
他喉间呕出了猩红的液体，恍惚地想道。
痛觉慢慢地跟在来，会视线移到了粗壮茎部穿透的肚皮，皮肤在不停地痉挛、抽搐，巨大的空虚感直接击溃了心理防线。
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四肢在藤蔓不停地扭动挣扎，就像是只摁在原地凌迟的动，无助而凄凉。
何屿菩控住他不停挣扎的手臂，视线直落在对方紧张到喉结滚动的脖子，嫌弃地蹙了蹙眉：“好脏，你不爱洗澡吗？”
会深受魅惑的负面影响，恐惧跟焦虑无限放大，心理防线全然崩溃，毫无尊严地点点头，泪水鼻涕糊了脸：“对…对！我不爱洗澡，我天生不爱洗澡，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何屿菩有点苦恼地看着他，摇了摇，眼底是嗜血的凶：“恐怕不行，许姜安会跟我闹的。”
“我放过你？可是那个十二岁的小朋友，你怎么就不愿放过他呢？”
何屿菩无声瞥了眼藤蔓。
藤蔓立即伸分支，用锋利的页面会的人皮给割下来，露出触目惊心的血肉及森白的骨头。
何屿菩低头，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下血肉，紧蹙的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你血肉的口感，跟你的人品样差。”“但我太久没吃饭，勉为其难就下吧。”
何屿菩用指腹抹去脸颊站的血肉，猩红与白皙的强烈反差，让他看起来诡艳而危险，像是地狱悬崖边的白花。
他低头，獠牙深扣血肉，入口细腻带着柔软的鲜甜，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在口唇中的滑动，比熟肉更有嚼劲。
猎的恐惧跟尖叫，血肉的腥味对怪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对何屿菩也不例外。
是他在短短十几秒内，就生吃完了对方的半条胳膊。
何屿菩勉强压下对血肉的渴望，吃剩大半的胳膊轻轻折，扔到了旁边，安静地靠在棺材旁。
藤蔓也着他的样子歪了下脑袋。
何屿菩：“太腻，我就不吃了，你们把他们吃完收拾下，别脏了我的房间。”
藤蔓得了命令，分支再次冒出几朵妖艳的小花，而后锋利的叶子会硬生生分成三段，用藤身猎给缠绕住。
窗台爬进了几只瘦狰狞的厉鬼，小心翼翼地绕着何屿菩，扑在了惊慌逃窜的玩家身……
是声惊雷落下，闪电房间内的血腥场面映得清二楚。
*
山庄的人烟气息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鬼气的森冷跟厚重的血腥味。
留在别墅里守着沈巍然的五个玩家已经厉鬼分食殆尽了，只剩下森白的骨头跟破碎的衣，地的血液舔抵得干二净，亮得瘆人。
沈巍然再次推了下门，发现还是打不开，旁边的窗户也紧紧地锁着。
外界乌云密布，几乎是伸手不五指，呼啸的诡风拍打在窗户，雨滴是不详的艳红色，可怖至极。
他烦躁地摸了把头发，片刻后，像是认输般，无奈地回头看向满地乱爬的厉鬼，指着门道：“能帮我打开吗？”
厉鬼纯黑的眼神死死地看着对方，面目分明是狰狞诡异，却外感受到了几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疑惑。
沈巍然郁闷地站了起来，，自嘲的嗤了声：“妈的，竟然疯到去求助去厉鬼……”
厉鬼并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而是扭曲四肢的关节，手脚并用地往前滑。
它没有任何五官，只有大概轮廓，眼珠子用纽扣粗略地缝，在用力往前蠕动爬行时，拉扯到脸的肌肉，那到缝线几乎要崩裂开来了。
厉鬼嘴巴是用血迹直接勾到耳后，带着夸张的惊悚感，但此刻令人悚然的死亡微笑，在努力爬行下，竟看出了几分狼狈的狰狞。
它外露出来的骨头在地磨得“挲挲”作响，湿漉的黑色发在地拖出了道水痕。
沈巍然沉默地看着它，安静地点了手中的烟，吐出了口缭绕的烟雾。
他需要冷静下。
这种诡异的场面，竟看出了几分身残志坚的气息，甚至想为对方鼓掌。
厉鬼虽是艰难爬行，但速度却比人类奔跑还要快，等来到门前的时候，伸了身躯，而后拉着把手——
用力往后拉。
门轻轻地打开了，阴风从缝隙中溜进来，卷席着几分死寂的寒冷。
厉鬼的身体攀在门，跟着门起慢悠悠地往回转，探着脖子，
沈巍然：“......”
他想起之前无论怎么用力推，都推不开的门，短暂地沉默了下，而后强装冷静地再次抽了口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的，定是看错了。
他怎么可能在厉鬼的眼中看嘲讽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