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当兵
故事讲到一半，门铃突然响了。朝阳去开门，惊喜地喊道：“张叔！”
门口站着陆砚京的老战友张卫国，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听说今天是小晨曦生日，我特地赶来的！”他洪亮的声音充满整个客厅。
“张叔！”晨曦欢呼着扑过去。张卫国一把抱起小姑娘转了个圈，“小公主又长高了！”
暮云帮着接过礼物：“张叔，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去接您啊。”
“用不着！”张卫国拍拍少年的肩膀，“我还没老到要人接的地步。”
陆砚京走过来，两个老战友默契地碰了碰拳头。“老张，最近身体怎么样？”
“硬朗着呢！”张卫国爽朗地笑着，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要升职了？”
苏窈端来茶水：“你们别光站着说话，快坐下聊。”
客厅里很快热闹起来。
张卫国绘声绘色地讲着陆砚京当年的糗事，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陆砚京也不甘示弱，揭发老战友的趣事。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男人，此刻却像孩子般斗嘴。
“爸，原来你也会犯错啊？”晨曦惊讶地问。
陆砚京揉揉女儿的头发：“爸爸又不是神仙，当然会犯错。”
他看向张卫国，“多亏有张叔这样的好战友，爸爸才能平安回来见你们。”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感伤。苏窈适时地拍拍手：“好了，该准备生日蛋糕了！”
在厨房里，苏窈小声问丈夫：“老张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砚京叹了口气：“他儿子在国外定居了，老伴去年走了，现在一个人住。”
“那让他常来家里坐坐。”苏窈立即说，“孩子们都喜欢他。”
生日宴上，张卫国成了最受欢迎的人。他给晨曦讲军营里的趣事，教两个男孩军体拳，连亮亮都围着他转。看着老战友开心的样子，陆砚京心里既欣慰又有些酸楚。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下后，两个老战友坐在院子里喝酒。
“老陆，我真羡慕你。”张卫国望着星空，“有这么好的家庭。”
陆砚京给他斟满酒：“这也是你的家。以后常来，孩子们都把你当亲叔叔。”
张卫国眼眶有些发红：“好，好……”
第二天清晨，张卫国执意要赶早班车回去。临行前，晨曦塞给他一张自己画的贺卡：“张叔，这是我画的您和爸爸，下次再来教我讲故事！”
张卫国小心地收好贺卡，声音有些哽咽：“一定，一定。”
送走老战友，陆砚京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苏窈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我在想，这些年最幸运的事，就是能陪在你们身边。”陆砚京轻声说。
苏窈靠在他肩上：“我们也很幸运。”
转眼到了朝阳高考的日子。全家人都紧张得不得了，反倒是考生本人最淡定。
“爸，妈，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早餐桌上，朝阳无奈地说，“正常发挥就行。”
陆砚京强作镇定地点头：“对，放松心态最重要。”但他手里的报纸已经拿反了。
晨曦像个小大人似的给哥哥打气：“大哥最棒！一定能考满分！”
暮云则偷偷塞给哥哥一个护身符：“我特意去庙里求的，灵验得很。”
送朝阳去考场的路上，陆砚京本想给儿子一些建议，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反倒是朝阳安慰他：“爸，别担心，我都准备好了。”
看着儿子自信的背影走进考场，陆砚京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趴在他怀里听故事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青年。
高考结束那天，全家去接朝阳。走出考场的少年虽然疲惫，但眼睛亮晶晶的。
“感觉怎么样？”苏窈小心翼翼地问。
“还不错。”朝阳笑了笑，“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
陆砚京拍拍儿子的肩：“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们的骄傲。”
暑假里，朝阳收到了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全家人都激动不已，尤其是陆砚京，捧着通知书看了又看。
“大哥要当兵了！”晨曦兴奋地宣布，“和爸爸一样！”
暮云有些不服气：“等我高考，我要考得比大哥还好！”
苏窈笑着搂住两个儿子：“你们都是妈妈的骄傲。”
送朝阳去学校那天，全家人都去了。
看着儿子穿着军装的样子，陆砚京的眼眶有些湿润。
“记住，你现在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这个家。”他帮儿子整理领口，“有什么困难随时打电话。”
朝阳郑重地点头：“我会努力的，爸爸。”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了许多。晨曦趴在车窗上，突然问：“爸爸，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放假就能回来了。”陆砚京透过后视镜看着女儿失落的小脸，“想大哥了？”
晨曦点点头，眼眶红红的：“我想每天都能见到大哥。”
暮云难得没有和妹妹斗嘴，轻声说：“我也想了。”
苏窈转过身安慰孩子们：“大哥在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们要支持他。”
时间如流水，转眼暮云也迎来了高考。有了哥哥的经验，这次全家人都淡定许多。
当暮云收到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连亮亮都兴奋地汪汪直叫。
“二哥要去Bj了！”晨曦既高兴又不舍，“那离大哥更远了。”
陆砚京把女儿抱起来：“等晨曦考上大学，想去哪里爸爸都支持。”
“我要考本地的大学！”晨曦搂着爸爸的脖子宣布，“这样就能天天见到爸爸妈妈了！”
苏窈感动地亲了亲女儿的脸蛋：“傻孩子，你也要追求自己的梦想。”
送走两个儿子后，家里突然冷清了许多。
晨曦成了家里唯一的孩子，亮亮似乎也感受到了变化，整天跟在晨曦身后。
“爸爸，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一天晚饭后，晨曦突然要求道。
陆砚京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听这个？”
“因为我想了解爸爸的全部。”晨曦认真地说，“就像大哥二哥知道的那样多。”
于是陆砚京开始讲述自己童年、军校生活、军旅生涯的故事。晨曦听得入迷，时不时提出各种问题。
“爸爸，你后悔当兵吗？”她突然问。
陆砚京摇摇头：“从不后悔。正是这些经历让我成为今天的我。”
他温柔地看着女儿，“也让我更懂得珍惜现在的幸福。”
晨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依偎在爸爸怀里。亮亮也凑过来，把头搁在主人脚上。
夜深了，陆砚京轻轻把睡着的女儿抱回房间。回到卧室，苏窈正在整理相册。
“孩子们都长大了。”她轻声说，“有时候真希望时间能慢一点。”
陆砚京搂住妻子的肩膀：“是啊，但看着他们一个个展翅高飞，不正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