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婚约
顾云洲愣了一下，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哀家问你，你这次回京，是为了什么？"太后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让顾云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苏漪回来的吧？
"是为了回家，为了见皇祖母和父皇。"他勉强说道。
"是吗？"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的只是为了这个？"
顾云洲低下头，不敢与太后对视。
太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
"云洲，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哀家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是为了苏氏回来的，对不对？"
被太后直接点破，顾云洲再也隐瞒不住。
"是。"他轻声承认，"孙儿确实是为了她回来的。"
"哀家就知道。"太后点点头，"从小你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哀家怎么会不了解你？"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但是云洲，有些事情不是靠感情就能解决的。你明白吗？"
"皇祖母，我..."顾云洲想要说什么。
"你先听哀家说完。"太后摆摆手，"云洲，苏氏现在是锦瑜的未婚妻，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二皇子妃。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可是皇祖母，她原本是我的未婚妻啊！"顾云洲忍不住说道，"三年前的婚约还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还在！"
"三年前的婚约？"太后冷笑一声，"云洲，你失踪了三年，在所有人眼里你已经死了。一个死人的婚约还有什么效力？"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顾云洲浑身冰凉。
"而且，"太后继续说道，"就算你没有失踪，哀家也不赞成你娶苏氏。"
"为什么？"顾云洲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们不合适。"太后直截了当地说道，"云洲，你的性格太过理想主义，太过重感情。这样的性格适合做一个好男人，但不适合做一个好皇子。"
她看着顾云洲：
"而苏氏，她虽然才华出众，品格也不错，但她的出身毕竟有些复杂。如果她嫁给你，对你的前程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可能成为累赘。"
"我不在乎前程！"顾云洲激动地说道，"我只在乎她！"
"你不在乎，哀家在乎！"太后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云洲，你是皇子，你身上背负着皇室的责任和使命！你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感情就不顾大局！"
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步：
"你看看锦瑜，他娶苏氏是有政治考量的。苏氏虽然出身复杂，但她的才华和品格能够为他加分。而且这门婚事得到了朝臣们的认可，对他的声望有好处。"
"可是我..."顾云洲还想争辩。
"你什么？"太后转身看着他，"你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就能保护她？云洲，你太天真了！"
她走到顾云洲面前：
"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应该希望她幸福。而现在，嫁给锦瑜就是她最好的选择。锦瑜有能力保护她，有地位让她过上好日子，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她不爱他！"顾云洲痛苦地说道。
"不爱又怎么样？"太后冷冷地说道，"云洲，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婚姻都是因为爱情吗？大部分的婚姻都是利益的结合，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她重新坐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而且据哀家所知，苏氏对锦瑜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时间久了，她会爱上锦瑜的。"
"不可能！"顾云洲摇头，"她心里只有我！"
"是吗？"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你昨晚去见她，她是什么反应？"
这个问题让顾云洲愣住了。太后竟然知道他昨晚去见了苏漪？
看到他的表情，太后笑了：
"云洲，你以为在这京城里，还有什么事能瞒过哀家的眼睛？"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据哀家所知，苏氏拒绝了你，对不对？"
顾云洲低下头，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看，连苏氏自己都已经接受了现实，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太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劝慰，"云洲，放手吧。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强求不来的。"
"我不甘心！"顾云洲痛苦地说道，"皇祖母，我为了她受了这么多苦，差点死在西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发现她要嫁给别人，我怎么能甘心？"
"那你想怎么样？"太后反问道，"想要挑战皇上的旨意？想要破坏锦瑜的婚事？想要让整个皇室因为你的私情而颜面扫地？"
她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
"云洲，哀家告诉你，这些都是不可能的！皇上绝不会因为你的私情就改变决定，朝臣们也不会支持你这种任性的行为！"
顾云洲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太后说的都是事实，但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不甘。
"那我该怎么办？"他痛苦地问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你应该接受现实，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太后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云洲，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忘掉苏氏，去寻找真正适合你的人吧。"
"我忘不了！"顾云洲绝望地说道。
"林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皇祖母，您的意思是让我娶林筝？"
"不是让你娶，是你必须娶。"太后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云洲，你和林氏的婚约是先前定下的。现在你回来了，就必须履行这个婚约。"
"可是我不爱她！"顾云洲痛苦地说道，"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感情可以培养。"太后冷冷地说道，"而且林氏是个不错的女孩，出身高贵，品貌也不差。嫁给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不要！"顾云洲激动地站起来，"皇祖母，我不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你没有选择。"太后的声音变得威严起来，"云洲，你是皇子，你的婚姻从来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你以为你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随意选择妻子吗？"
她也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就不要忘。"太后出人意料地说道，"但也不要因为忘不了就停止前进。"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而且，你也没有时间沉浸在过去的感情中了。"
"什么意思？"顾云洲不解地问道。
"哀家的意思是，"太后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该履行你的另一个婚约了。"
"另一个婚约？"顾云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林氏。"太后简单地说道，"定国公府的林筝。你们的婚约从来没有取消过。"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顾云洲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