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撑腰
翌日清晨，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定国公府的宁静。
"老太太回来了！老太太回来了！"门房的小厮兴奋地跑进府中通报。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定国公府都动了起来。
定国公连忙整理衣裳出门迎接，定国公夫人也匆匆从房中赶来。就连林筝，也从昨天回来后就一直紧闭的房门中走了出来。
只有苏漪，依然在芙蓉院中安静地刺绣，仿佛外面的喧闹与她无关。
"母亲，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定国公恭敬地扶着老太太下了马车，"不是说要在梅花山庄住到婚礼前一天吗？"
老太太看起来精神矍铄，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眼神依然锐利。她扫视了一眼聚集在府门口的众人，淡淡地说道：
"听说府里最近很热闹，我这个老婆子自然要回来看看。"
她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定国公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心中不由得一紧。
"母亲，您一路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吧。"定国公夫人连忙上前搀扶。
"不急。"老太太摆摆手，"我先去看看漪儿。"
说完，她竟然径直向芙蓉院走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芙蓉院里，苏漪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老太太走了进来。
"祖母！"她惊喜地起身，"您怎么回来了？"
"漪儿。"老太太看着苏漪，眼中满是慈爱，"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她仔细端详着苏漪的脸色，发现她虽然表面平静，但眼中隐隐有些疲惫。
"这些天受委屈了？"老太太直接问道。
苏漪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祖母。大家都对我很好。"
"是吗？"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为什么你的眼中有疲惫？为什么府中的下人见到我时都神色慌张？"
苏漪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确实不想在老太太面前说定国公府的坏话，但老太太的眼光何等毒辣，又怎么会看不出端倪？
"祖母，真的没什么..."苏漪还想坚持。
"漪儿，你从小就不会撒谎。"老太太坐下来，拉着苏漪的手，"告诉祖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老太太慈祥而坚定的目光下，苏漪终于缓缓说出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从林筝的恶意找茬，到当众诬陷她偷窃，再到昨天的羞辱，她说得很平静，但老太太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混账！"当听到林筝让苏漪当众跪下道歉时，老太太猛地拍了桌子，"简直是无法无天！"
"祖母，您别生气。"苏漪连忙安慰，"事情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老太太冷笑，"漪儿，你太善良了。有些人得寸进尺，你越是忍让，她们越是猖狂！"
她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怒火：
"看来我不在这几天，有些人忘记了规矩！"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祖母，您要去哪里？"苏漪担心地问道。
"去找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算账！"老太太头也不回地说道。
半个时辰后，定国公被叫到了老太太的房间。
推门进去，他就看到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母亲，您找我有事？"定国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跪下！"老太太冷冷地说道。
"什么？"定国公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跪下！"老太太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你这个不孝子！"
定国公被母亲的怒火吓了一跳，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跪了下来。
"母亲，儿子做错了什么？"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做错了什么？"老太太冷笑，"你还有脸问我？"
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问你，这些天府里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定国公心中一沉，知道瞒不过去了："儿子...儿子知道一些。"
"知道一些？"老太太转身瞪着他，"你知道林筝诬陷漪儿偷窃吗？你知道她让漪儿当众跪下道歉吗？"
"知道...知道..."定国公的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老太太怒道，"漪儿是什么身份？她是二皇子妃！马上就要嫁进皇室了！你却任由林筝胡闹，让她受这种屈辱？"
"母亲，儿子也很为难..."定国公试图解释，"筝儿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老太太打断了他，"那漪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不是，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定国公慌忙摆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步步紧逼，"是因为漪儿不是你亲生的，所以她受了委屈你就不在乎？"
定国公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告诉你，"老太太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不管漪儿是不是你亲生的，她都是定国公府的女儿！都是你应该保护的孩子！"
她走到定国公面前：
"可是你这些年来，对她做了什么？冷漠、忽视、偏心！你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林筝，却对漪儿不闻不问！"
"母亲..."定国公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你以为我在梅花山庄什么都不知道吗？"老太太冷冷地看着他，"这些年来，林筝欺负漪儿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她开始历数定国公的过失：
"漪儿十岁那年，林筝故意把她推下池塘，你怎么处理的？你说孩子贪玩，没有责罚林筝！"
"漪儿十二岁那年，林筝撕坏了她最喜欢的书，你又怎么说的？你说不过是本书，让漪儿大度一些！"
"漪儿十五岁那年，林筝在客人面前羞辱她的出身，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让漪儿回房反省，说她不应该和妹妹计较！"
每说一件事，老太太的声音就严厉一分，定国公的头就低一分。
"这些年来，你就是这样偏心的！"老太太怒道，"在你心里，只有林筝一个女儿！漪儿不过是个外人！"
"母亲，儿子不是..."定国公想要辩解。
"你不是什么？"老太太打断了他，"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偏心的？"
她冷笑一声：
"那我问你，这次林筝诬陷漪儿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严厉处罚她？为什么还要让漪儿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