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烂颜散
"母后，赐死是不是太过了？"皇帝在一旁说道，"毕竟苏漪也不是故意的。"
"不故意？"太后怒视着皇帝，"她明明知道危险，却不坚决阻止锦瑜，这不是故意是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太后断然说道，"就算不赐死她，也要让她永远离开京城，离开锦瑜！"
苏漪听到太后的话，心如死灰。
如果真的被发配到边疆，她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顾锦瑜了。那样的话，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太后娘娘，"她哽咽着说道，"民女求您了，不要将民女发配边疆。民女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但请您不要让民女离开二皇子殿下。"
"弥补？"太后冷笑，"你拿什么弥补？你能让锦瑜的腿好起来吗？你能让他重新获得继承权吗？"
"民女...民女可以照顾他一辈子！"苏漪突然说道，"民女发誓，一辈子照顾二皇子殿下，绝不离弃！"
"照顾一辈子？"太后看着她，"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吗？"
"民女愿意以任何身份照顾他！"苏漪坚定地说道，"哪怕是做婢女，民女也愿意！"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什么。
"母后，您在想什么？"皇帝问道。
"我在想，"太后缓缓说道，"也许让苏漪照顾锦瑜一辈子，确实是一个办法。"
苏漪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但是，"太后话锋一转，"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诚意。"
"民女愿意做任何事情！"苏漪急忙说道。
"任何事情？"太后看着她，"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要记住，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仅要把你发配边疆，还要让你生不如死！"
"民女记住了！"苏漪坚定地点头。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太后娘娘，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求见。"
太后和皇帝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让他们进来。"太后说道。
很快，顾云洲和林筝就走进了大殿。
看到跪在地上的苏漪，林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而顾云洲则皱起了眉头。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两人恭敬地行礼。
"你们来做什么？"太后问道。
"儿臣听说母后召见苏漪，特来看看是否需要儿臣做什么。"顾云洲说道。
"哼！"太后冷笑，"你们来得正好，可以看看这个祸水是如何害了锦瑜的！"
林筝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母后说得对，苏漪就是个祸水！从小到大就会惹事，现在连二皇子都被她害了！"
听到林筝的话，苏漪心中更加痛苦。
但让她意外的是，顾云洲却开口为她辩护：
"母后，儿臣觉得这件事不能全怪苏漪。"
"什么？"太后惊讶地看着顾云洲，"你要为她说话？"
"儿臣只是觉得，二皇子去天山是他自己的选择，苏漪并没有强迫他。"顾云洲据理力争，"而且苏漪也是受害者，她中毒毁容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
"云洲！"林筝不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为苏漪说话？她害了你弟弟，你还要护着她？"
顾云洲冷冷地看了林筝一眼，然后对太后说道：
"母后，儿臣认为，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是那个给苏漪下毒的人。苏漪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太后和皇帝都愣住了。
而林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云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紧紧盯着顾云洲。
顾云洲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苏漪，又看了看身边的林筝，心中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也许，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了。
顾云洲深吸一口气，看着太后严厉的目光，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无论后果如何，他都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苏漪承受不属于她的罪名。
"母后，儿臣的意思是，"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苏漪中毒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她是受害者，不是罪魁祸首。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是那个在胭脂里下毒的人。"
太后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你是说，有人故意害苏漪？"
"正是如此。"顾云洲点点头，"那种毒叫做"烂颜散"，专门针对人的容貌，绝不可能是意外。而且时机选择得如此巧妙，正好是在苏漪的生辰宴上，这绝不是巧合。"
听到顾云洲的分析，太后陷入了沉思。确实，如果仔细想想，这件事有很多疑点。
"可是这和苏漪害了锦瑜有什么关系？"皇帝在一旁问道，"就算她是受害者，锦瑜也确实是为了她才去冒险的。"
"父皇，您想想，"顾云洲继续分析道，"如果没有人故意害苏漪，她又怎么会中毒？如果她没有中毒，二皇子又怎么会去天山冒险？归根结底，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下毒的人，而不是苏漪。"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
林筝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没想到顾云洲会在这个时候为苏漪辩护，更没想到他会把话题引到下毒这件事上。
"云洲，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忍不住开口，"就算有人害苏漪，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问题是她害了二皇子！"
顾云洲转头看着林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筝儿，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清主次。"他冷冷地说道，"苏漪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她被人下毒毁容，已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现在你还要说她害了二皇子，这公平吗？"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林筝有些急了，"如果不是为了治她的伤，二皇子会去天山吗？会受伤吗？"
"那你的意思是，苏漪就应该一辈子毁容，不应该寻求治疗？"顾云洲反问道，"她有什么错？错的是害她的人！"
看到顾云洲如此坚决地为苏漪辩护，林筝心中的愤怒和嫉妒达到了极点。
"顾云洲！"她几乎是尖叫出声，"苏漪苏漪，你心里就只有苏漪！她都要嫁给你弟弟了，你还要护着她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
太后和皇帝都震惊地看着林筝，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而顾云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