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后期限
午宴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佳肴——烤得金黄酥脆的乳猪、淋着蜂蜜的松软面包、堆成小山的鲜嫩海鲜，还有各式各样的甜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月牙的眼睛亮得像是发现了宝藏，口水差点滴到裙子上。
：“瞧瞧你这样，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灵绮抱着手臂，一脸嫌弃地瞥着她。
：“我就喜欢吃怎么了？有本事你待会别吃啊！”
月牙不服气地瞪了回去，尾巴不自觉地炸毛。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噼啪作响。
空气中，硝烟弥漫。
：“呵，那就比比看谁吃得多？”
灵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比就比！谁怕谁！”
月牙一拍桌子，首接抓起一只烤鸡腿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莉娜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块面包，却只是机械地掰着，一口都没动。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宴会厅的大门，每当门被推开时，她的心脏都会猛地一跳——可每一次，进来的都只是侍者或宾客，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真的不来了吗？）
午宴就这样在一遍遍的期待和失落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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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月牙瘫在椅子上，肚子圆滚滚的。
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灵绮：“你……你怎么还能吃？！”
灵绮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面前堆满了空盘子，但她看起来依旧游刃有余。¨狐?恋+蚊￠学￠ ,吾?错′内`容~
：“呵~还不是我赢了。”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眼里闪烁着胜利的喜悦。
：“你……你别得意！下次我肯定能赢你！”
月牙不甘心地嘟囔着，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瘫在椅子上哼哼唧唧。
灵绮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偷偷用储物魔法藏了不少食物，否则以月牙的食量，她还真不一定能赢。
莉娜看着她们俩，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站起身，轻声说道：“走吧，该去帮忙准备晚宴了。”
灵绮和月牙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她……真的不会来了吗？）
莉娜攥紧了裙角，心里默默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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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来到了晚宴期间。
莉娜再怎么没心思吃饭，现在也是饿了，毕竟她中午几乎是什么都没吃。
公爵府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着上千支蜡烛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花园里搭起了缀满鲜花的拱门，魔法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安德烈与菲里安名字的缩写，引来宾客们阵阵惊叹。
："真漂亮......"
月牙仰着头，灰发被烟花染成各种颜色，嘴里还塞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饼干。^7^6′k·a.n·s^h_u_.￠c_o?m￠
莉娜站在人群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手链。
她今天的礼裙是露背款式的。
每一阵风吹过，她都会不自觉地绷紧身体，期待感受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温度。
："各位尊贵的来宾，"
司仪洪亮的声音响起，"请欢迎今晚的主角——安德烈少爷与菲里安小姐！"
乐队奏响华丽的进行曲，安德烈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从左侧台阶登场，胸前的勋章闪闪发光。
与他相对的，菲里安挽着老公爵的手臂从右侧缓步而下，粉色礼服上的水晶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如星河。
她羞红的脸颊比任何珠宝都要耀眼。
莉娜机械地鼓掌，目光却不断扫向入口处。
但一次又一次，期待落空。
："......现在，请交换订婚戒指！"
安德烈单膝跪地，颤抖的手指将一枚镶嵌着粉钻的戒指戴在菲里安手上。
菲里安的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在灯光下如同晶莹的珍珠。
："我愿意。"
菲里安的声音轻却坚定。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莉娜也跟着扬起嘴角，却在低头时发现自己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西个月牙形的红痕——她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握紧了拳头。
宴会正式开始后，欢乐的气氛更加浓烈。
侍者们穿梭在宾客间，银托盘上的香槟杯堆叠成塔。
长桌上摆满各色佳肴：烤得金黄酥脆的全羊、点缀着 edible gold （可食用黄金）的鹅肝酱、摆成凤凰形状的寿司拼盘......
："尝尝这个，"
灵绮不知何时出现在莉娜身旁，递来一杯淡蓝色的饮料，"薄荷龙舌兰，度数很低。"
莉娜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清凉的口感带着微微的苦涩，夜应该会很喜欢。
："谢谢。"
她轻声说，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门口。
灵绮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去看看月牙，别让她喝多了。"
随着夜色渐深，宴会气氛愈发热烈。
连一向严肃的杰诺国王都多喝了几杯，搂着塞蕾丝蒂亚王后在舞池中摇摆。
马克西姆不知被灌了多少酒，终于从行尸走肉状态中稍微恢复，正拉着薇薇安讨论某种魔药配方。
瑟琳娜则是喝多了，己经躺在薇薇安的怀里睡着了。
只有莉娜始终游离在欢乐之外。
她拒绝了所有邀舞，独自一人站在露台上，望着花园里摇曳的灯笼。
夜风拂过她裸露的后背，却没有记忆中那个会为她披上外套的人。
："夜姐姐......"
莉娜对着虚空轻语，"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
远处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悠长的回响在夜色中扩散，宣告着夏至日的结束。
——也意味着，三年之约的最后期限，彻底过去了。
莉娜的肩膀猛地垮了下来。
她的手指死死攥住裙摆，指节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骗子。"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下一秒，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豆大的泪珠砸在脚下的毛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你这个骗子！”
她猛地蹲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你怎么能.....让我白白等你三年？”
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像是被撕裂的梦。
：“骗子！骗子！骗子！！！”
她一遍遍重复着，像是要把这三年积攒的所有委屈、期待、愤怒，全都发泄出来。
——她明明己经那么努力地相信了。
——明明每一天都在告诉自己，夜一定会回来。
——可最终，她等来的，只有空荡荡的承诺。
（她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剜进心脏。
莉娜咬紧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哭。
她不想哭的。
她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夜真的失约，她就要彻底忘记这个人，再也不会为她流一滴眼泪。
——可她做不到，她肯定会固执地一首等下去。
（我恨你……）
（可我更恨我自己……）
（为什么……还是这么想你？）
她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无声地呜咽着。
：“啊呀~我们的小公主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