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先会带动后会
灵绮冰蓝色的长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盏引路的灯。
："各位走这边......"
她的声音比晨露还要清冷，吓得身后几个年轻人差点同手同脚。
王宫的效率令人咋舌。
昨天张贴的告示，今早天刚亮就完成了千人选拔。
此刻跟在灵绮身后的，是从中精选出的十六名领队——有农庄壮汉、落魄学者，甚至还有个前酒保。
等他们学会，再由他们去教导别人。
这就是所谓的先会带动后会。
："难怪要写'不能怕龙'..."
一个扎着头巾的姑娘小声嘀咕，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灵绮仅仅是回头瞥了一眼，她就感觉血液都要冻住了。
穿过三道雕花拱门后，灵绮停在一扇镶嵌龙鳞的黑檀木门前。
："到了。"
她推门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接下来由我的主人亲自教导。?m·a!l,i′x\s~w!.?c?o~m?"
十六双眼睛瞪得溜圆。
晨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室内投下梦幻的光斑。
夜正斜倚在铺着雪貂皮的软榻上，黑发垂落如瀑。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青瓷茶盏，杯底与银托盘相碰，发出"叮"的清响。
："主人，人都到齐了。"
夜懒洋洋地支起下巴，龙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毯。
当她猩红色的竖瞳扫过来时，站在最前排的小伙子直接腿软跪下了。
："很好。"
夜突然轻笑，尖牙闪过寒光，"年轻人学得快。"
她的目光像带着小钩子，在每个人脸上细细描摹，"尤其是...有故事的年轻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说灵绮的注视像冰刀刮骨，那夜的眼神就是火焰舔舐——明明含着笑，却让人从脊椎窜上一股战栗。
："那、那个..."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突然举手，腕间的铜镯叮当作响。!0?0`暁_说~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
夜龙尾一甩，黑光闪过就将人卷到跟前："说。"
少女吓得结结巴巴："我...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夜就行~"
尾音上扬的瞬间，龙尾已经把人轻轻放回原位，"还有这里不兴跪拜礼。"
她突然抽动鼻翼，"你身上有艾草香...是药剂师？"
："我、我祖母是村里的草药婆婆..."
夜露出满意的神色，指尖一勾，羊皮名单飞入手中："唐纳赛德？"
她念出一个拗口的名字。
人群最后方的高个青年浑身一抖："是...是的！"
夜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肌肉结实的年轻人："之前做什么的？"
："在...在'醉汉橡树'酒馆当打手..."
他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就、就是扔扔闹事的醉汉..."
："有趣~"
夜的龙尾突然伸长，像丈量什么似的绕着他转了一圈，"为什么换工作？"
唐纳赛德黝黑的脸突然涨红："我娘说...说打手不算正经活计..."
他粗糙的手指揪着补丁裤缝，"她想要我...要我能穿着体面衣服回家..."
（爱你老妈，明天见~）
夜的眼神突然柔软下来。
她转身走向鎏金橱柜，取出一叠泛黄的图纸："都过来看。"
图纸展开的瞬间，奇特的植物素描映入眼帘——锯齿状叶片，顶端开着粉色铃铛花。
："这叫烟草。"
夜的指甲在某片叶子上点了点，"种植时要注意..."
突然，唐纳赛德壮着胆子打断："夜大人！这、这个叶子...是不是和山那边的'醉人草'很像？"
整间屋子瞬间安静。
灵绮的眼中闪过寒芒，夜却突然大笑起来："聪明！"她亲昵地拍了拍青年的肩，"没错，就是游吟诗人唱的那种'吸一口忘忧三天'的野草。"
十六张面孔同时露出震惊之色。
夜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我们种植的改良品种..."
她突然从袖中抖出一支精致的银管，轻轻一吹，香甜的烟雾在空中组成皇冠形状，"比野生的温柔多了~"
阳光渐渐移到了正午的位置，将室内的烟雾镀上金边。
当最后一名学徒记完笔记时，夜突然变魔术般捧出个水晶罐子："每人领一包种子回去。"
她勾唇一笑，竖瞳缩成细线，"记住——"
龙威突然笼罩房间，十六个人同时僵住。
："谁敢把种子外传..."
夜的声音甜得像蜜，眼神却冷得像刀，"我就请他去龙巢'做客'。"
唐纳赛德咽了口唾沫，他分明看见夜说"做客"时，尖牙闪过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