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变故
一百团！
当第一百团道种原液的精粹彻底融入道果核心的刹那——
“轰隆！！！”
这一次，不再是灵魂层面的清鸣，而是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又似源于混沌深处的真实巨响！整个静室，不，是整个造化戒的稳固空间，都猛烈地震动了一下！燕飞羽头顶的七彩道果，光芒瞬间爆发到了极致！不再是温润的琉璃光，而是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纯粹到令人灵魂颤栗的、蕴含着无尽道则生灭的混沌神光！
神光冲天而起，无视了静室的重重禁制，无视了空间阻隔，无视了秘境的天地屏障，直贯苍穹！
燕飞羽头顶的道果，形态彻底稳固下来。它依旧呈现彩色，但此刻的色彩，深邃、内敛、纯粹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每一缕光芒都仿佛由无数细密到极致的法则符文构成，缓缓流转，生生不息。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仪自然散发，仿佛它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是万道运行的枢纽！
燕飞羽感受着体内奔涌的、仿佛能轻易撕裂星河的浩瀚伟力，以及对法则那种近乎本能的、如臂使指的掌控感，心中一片震撼。
“这……还十品道果吗？”他喃喃自语。若说最初凝聚的道果是十品，那么此刻，在炼化了一百团道种原液后，这道果的品质，绝对已经超越了他所知的任何品级范畴！十一品？十二品？亦或是……更高？那混沌核心处游动的细微光丝，是否代表着某种传说中的本源雏形？
品级几何，此刻已不重要。燕飞羽只知道，这道果的根基，已雄厚到一个他之前完全无法想象、难以理解的地步！它带来的力量与潜力，才是实实在在的馈赠！
没有丝毫停歇，燕飞羽带着对更强力量的渴望，神念再次锁定下一团道种原液——第一百零一团！
“引！”
道种原液化作流光，射向眉心。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那团原液即将触及眉心的瞬间——
“嗡！！！”
他头顶那枚刚刚完成惊人蜕变、散发着深邃混沌七彩光芒的道果，猛地一震！一股沛然莫御、带着绝对排斥意志的磅礴力量，如同无形的屏障，骤然在燕飞羽眉心前三寸处张开！
嗤！
那团蕴含庞大本源力量的道种原液，撞在这层无形的排斥力场上，竟如同雪花遇到了烧红的烙铁，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瞬间就被弹开、震散！
精纯的道种原液能量并未消散，而是被这股力量强行排斥出燕飞羽身体三尺之外，重新凝聚成团，滴溜溜旋转，却再也无法靠近分毫！
“嗯？！”燕飞羽瞳孔骤缩，心神剧震！炼化被强行中断！
怎么回事？道果在拒绝吸收？这前所未有！
他立刻尝试沟通道果，神念探入其中。道果核心那深邃的混沌彩光平静流转，并未传递出任何“饱和”或“不适”的信息。相反，它散发着一种……近乎“挑剔”与“不屑”的意志？仿佛在说：这等层次的“养料”，已不配融入己身！
“难道是……品质不够了？”燕飞羽念头急转，“道果提升到如此地步，普通的大罗道种原液，已无法再提供有效的滋养？需要更高层次的‘养料’，比如……道果原液？”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就如同幼兽长大，需要更高级的血食才能满足其成长需求。
就在他心念电转，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思索对策的刹那——
变故再生！
嗡——！
这一次，并非来自他的道果，而是来自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造化戒！
一股远比之前解锁新功能时更加古老、更加冰冷、更加浩瀚无垠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从戒指深处爆发出来！这股力量并非针对外界，而是瞬间笼罩了燕飞羽全身，仿佛在他体表覆盖了一层无形的、隔绝一切时空法则的薄膜！
“什么？！”燕飞羽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更高维度的恐怖吸扯力骤然降临！这力量无视了他大罗金仙的修为，无视了他那超越认知的彩色道果，无视了他所有的抵抗意志！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头顶那枚光芒万丈的道果，都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渺小如尘埃！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破碎！静室的墙壁、寒玉蒲团、悬浮的道种原液、狂暴的元气……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打碎的琉璃镜面，在眼前飞速旋转、拉长、褪色、消失！
没有空间撕裂的痛楚，没有穿越通道的眩晕，只有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剥离”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从当前宇宙的“存在”层面给摘取了出来！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绝对的、连“黑暗”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虚无。
下一瞬！
光，重新出现。
或者说，不是光，而是无数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代表着天地间最本质规则运行的“气息”与“韵律”，如同浩瀚无边的海洋，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燕飞羽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无法用空间概念来描述的“所在”。
脚下并非实体，而是一种不断生灭、流转的混沌气流，承载着他，却又仿佛空无一物。放眼望去，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边际尽头。只有无穷无尽、色彩迷离的“气流”在流淌、交织、碰撞、湮灭、重生。这些气流，每时每刻都在变幻着形态，演绎着最本源的奥义：
他看到炽热的金芒化作不朽的锋锐，冻结虚空； 他看到柔韧的碧波席卷生命的气息，滋养万物； 他看到沉凝的玄黄承载大地的厚重，演化山川； 他看到漆黑的毁灭吞噬一切光线，带来终焉； 他看到银白的空间折叠延展，构筑世界的骨架； 他看到透明的时光长河奔腾不息，冲刷着永恒； 他看到翠绿的生灵之气在毁灭的灰烬中顽强萌发…… 风在低语，火在咆哮，光在穿梭，暗在蛰伏，因果在缠绕，命运在低吟……
三千种！不，是远比三千更多、更加细微玄奥、却又最终归于某种混沌本源的“道韵”气息，如同活物，充斥、弥漫、构成了这个奇异空间的一切！
每一种道韵，都散发着纯粹到极致、古老到仿佛开天之前便已存在的本源气息。它们并非死物，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自行演化、碰撞、融合，演绎着宇宙间一切现象。
正当燕飞羽疑惑是，突然一道讯息传入脑海，此刻，这方空间的来历，燕飞羽瞬间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