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小郎君花样多

雪绯夜冰蓝色的竖瞳微微闪动,沉默片刻后,轻声道:“带他回石屋吧。”

篱落没有丝毫犹豫,将沧溟打横抱起。

雪绯夜见状,冰蓝色的眸中再次闪过一丝异色。

她真的,很在乎这个鲛人。

三人很快回到石屋。

雪绯夜示意篱落将人放在内室的石床上,自己则从药柜中取出几味珍稀药材。

“他需要静养三日。”雪绯夜将研磨好的药粉倒入一碗清水中,水面立刻泛起幽蓝的光芒,“这是用极地雪莲和千年寒髓调制的药剂,能稳定他体内因反噬暴走的海皇之力。”

篱落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喂沧溟服下。

药剂入喉,沧溟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下来。

“多谢。”

篱落真诚地道谢,却见雪绯夜已经转身走向外间。

“不必言谢。”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暂且在此休息,我去准备些食物。”

篱落望着雪绯夜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这个和她一样,从求生世界进入碧落大陆的妖族巫医,不仅对碧落海的鲛人十分了解,还能调配出专门针对海皇之力的药剂......

他,究竟是谁?

正思索间,她忽然感觉手腕一紧。

低头看去,沧溟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仿佛知道自己惹了妻主生气,暗金色的眸子里满是紧张,低声轻唤:

“阿篱......”

眼神可怜巴巴,语气虚弱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饶。

篱落:“......”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无奈,尽管知道这人就是个黑芝麻馅儿的,却还是心软了。

在石床边坐下,她只沉声道:“沧溟,就算是为了救我,我也不想你这样不顾及自己。”

沧溟闻言,知道妻主这是心软了,暗金色的眸子微微一亮,立马顺杆爬地凑过来,将头枕在篱落腿上,蹭了又蹭,修长的指节曲起,摩挲着篱落的手心,声音低哑却透着沉沉笑意:

“阿篱,妻主.....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沧溟了?”

篱落只觉大腿有点儿不受控制,热的很。

低头睨了一眼受伤还不安分的小郎君,哄小孩子一般说道:“小郎君对我如此痴心,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听她这么说,沧溟低低笑了。

胸腔微微震动,却又牵动了脏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篱落眉头一皱,方才的松了几分的担忧再次上涌。

将人扶着坐起来,一边给人拍着后背,一边不忘教训不听话的小郎君:“五脏六腑俱损,还不乖乖养伤。”

沧溟缓了咳嗽,却又笑得更开。

“阿篱,我心悦你,想吻你怎么办?”这一句,却是贴着她耳边说的,缱绻低语,极尽诱惑。

篱落给他拍背的手一顿,耳蜗酥痒。

“......”

多时不见,她家小郎君怎么花样还变多了?

微微仰头,沧溟呼吸渐缓,指尖轻轻勾了勾妻主的掌心,声音低沉而诱惑:

“阿篱.....”

“嗯?”

下意识低头,却碰上了一片柔软,带着丝丝冰凉。

小郎君得寸进尺,趁妻主愣神,越发大胆,唇舌勾缠之间,暧昧低吟,勾人情动。

篱落:“......”

小郎君这是.....解除封印了?!

这也太会了吧!

很快,令人迷醉的曼陀罗幽香氤氲满室,飘出窗外......

夕阳沉落,金芒洒满山腰。

一道身影立于石屋外,冰蓝色的眸子静静望着远处的群山,银发被微风拂起,神色难辨。

染成一片金色的石桌上,饭菜散了热气,一如立在它一旁的人,冷然立于晚风。

......

三日的时光转瞬即逝。

在雪绯夜的精心调理下,沧溟的伤好得很快。

一大早,篱落正在部落里教白灵编织藤筐,教小兽人们认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阿篱。”

一回头,沧溟抱着大片纯白的棉花走来,整个上半身都被棉花遮住,只留了一双笔直的大长腿露在外面。

是的,我们的海皇大人,学会变腿了!

篱落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想笑。

放下手里已经编好的藤筐,上前帮他接过一部分棉花:“你这是把野外的棉花都摘来了?”

沧溟从棉花堆后探出头,暗金色的眸子漾着笑意:“白灵说这些棉花可以织布做冬衣,我想亲手给阿篱做件新衣裳。”

白灵在一旁掩嘴轻笑:“沧溟哥哥一早就来问我哪种棉花最柔软,说是怕硌着阿篱姐姐的皮肤。”

小兽人们也叽叽喳喳地起哄:“阿篱姐姐,沧溟哥哥好贴心呀!比我阿父还要贴心!”

“对呀对呀,沧溟哥哥还说要给阿篱姐姐做好吃的烤肉呢!”

“阿篱姐姐,灵曦的阿母说,让灵曦以后也要去海边找一个鲛人做兽父。”

......

小兽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把篱落说得都脸红了。

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察觉到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转头望去,雪绯夜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药圃旁,冰蓝色的眸子淡淡扫过他们,又低头继续采摘药草。

沧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唇角微勾,突然凑近篱落耳边:“阿篱,我疼......”

“哪里疼?”

篱落立刻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腕就要用灵力探查。

沧溟趁机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带着几分委屈道:“这里疼...阿篱刚才看别人看得太久了。”

篱落:“......”

这小郎君,伤好了就开始作妖了是吧?

篱落又好气又好笑,指尖在他心口轻轻一戳:“海皇大人这伤在心脏,依我看怕是不能好了。”

沧溟顺势握住她的手指,低头落下一吻,暗金色的眸子泛起粼粼波光,沉腔缱绻:

“只要阿篱眼中有我,心伤自然不治而愈。”

篱落打了个寒颤。

小郎君自从来了白虎部落,真是一天比一天骚气,如今这都快骚断腿了!

还有,你对人家雪大巫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天天防贼一样,好歹尊重一下,人家可是你的主治医生啊!

沧溟:不要!拒绝!那妖狼对妻主用心不纯!

这边,白灵见阿篱雌性又再和那个鲛人雄性“打情骂俏”,连忙捂住小兽人们的眼睛。

“阿篱姐姐在和兽夫亲亲,咱们别去打扰,去找雪巫医认药草去!”

她这一说,小兽人们更好奇了,扒拉着她的手指偷看,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篱落:“......”

天地良心,她什么都没做呢!

一群小虎崽子,到底在“哇”个啥呀?

待到众人散去,篱落才没好气地瞅了小夫郎一眼,转身朝山腰上走去。

因为养伤,她和沧溟算是借住在雪绯夜的药庐,每天上山下山好几趟,篱落总算适应了没有轻身术,也不能御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