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望而生畏
不知道？
皇帝明显是没有想到，皇后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之前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的！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皇后：“为何是不知道？”
“臣妾不知道，她愿意还是不愿意。”皇后实话实说。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皇后发现，沈明玉的一生到现在所有的选择基本上都是被迫做出来的，所以她不想逼迫沈明玉。
这样的感觉，皇帝肯定是不理解的，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只需要知道自己的感受就够了。
皇帝捏了捏皇后的鼻子，轻笑了一声，果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时隔一个月，沈明玉再次出宫的时候甚至还有些舍不得，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却不知为什么，沈明玉反倒是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间，是自己最快活的时间，比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快活，比在施家更快乐！
可惜，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哪怕沈明玉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要离开皇宫，回到施家去。
从宫门口走出来，沈明玉就看见了站在马车边上的施云呈。
一个多月不见面，施云呈似乎是比之前瘦了一些，更加阴沉，站在那里，像是天仙下凡，只可惜，没什么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沈明玉想起来两个人上次见面的场景，莫名有些心虚。
她走上前去，对着施云呈笑了笑，随后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了施云呈。
“这是御药房的边角料做成的，可以清心静气，还请少爷不要嫌弃？”沈明玉笑呵呵的看着他。
若是没有听到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看见这个荷包的时候施云呈肯定是会高兴的，可是现在，看见这个荷包，施云呈只觉得可笑。
他没有拒绝，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上了车，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跟沈明玉说什么。
沈明玉本来还以为自己会被狠狠地责备一顿，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平静？
至于施云呈的沉默，沈明玉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她本来就不喜欢他，更不会为了他的冷落就难过。
沈明玉也是默默地上了马车，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的边缘，看也不看施云呈，只是闭着眼睛，想着一会回到施家之后，该怎么应付其他人。
原本，施云呈还以为沈明玉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一上车就睡觉了？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不见面，施云呈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可事实上，整个人都焦躁的很，这些天更甚！
可是如今看来，沈明玉好像从未有过任何的思念，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在宫中过得还不错，面色红润，甚至整个人都比之前在施家的时候，胖了一圈。
越是如此，施云呈就越是恼怒。
他本来应该是松一口气的，可是却不知为什么，现在恼怒的想要把人从车上踹下去！
到了施家之后，沈明玉默默地跟在施云呈的身后，一起去了松鹤院。
“给夫人请安。”
沈明玉进门之后，再次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还是跟从前一样的低眉顺眼。
苏氏看着沈明玉在皇后身边一个月，胖了不少，心里也有些欢喜。
她笑了笑开口说道：“看来，皇后娘娘把你养的很不错。”
“是，皇后娘娘贤德，并未为难过妾身。”沈明玉实话实说。
这话一出，苏氏的脸色变了变，随后看向木头似的施云呈。
“你不是说还有很多朝堂上的事情要做，怎么还在这里？”
施云呈自然是不应该在这里的，但是他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就是要看看，沈明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母亲，玉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儿子想要跟她多说说话。”施云呈眨眨眼，就这么看着苏氏。
这下，苏氏也愣住了，她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你们的事情，晚上再说，我有话要跟玉儿单独说，你快出去！”
“娘，还有什么话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听的吗？”施云呈今天就是不走，站在那里，像个木头。
苏氏算是看明白了，这个臭小子就是个冤孽，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是要跟自己对着干的，简直就是欠打！
想到这里，苏氏磨牙嚯嚯，盯着施云呈：“退下！”
“是。”
施云呈这一次倒是没有坚持，只是乖巧点头，随后看向了沈明玉。
“玉儿，晚上，我去你院中休息。”
说完，施云呈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沈明玉就知道，苏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她默默地站在那里，低眉顺眼的等待这属于自己的宣判。
苏氏拿了卖身契，随后递给了沈明玉。
“当初，我看好了你的身体好生养，所以才要了你，如今……你牵连着谢家的婚约也就罢了，还在宫中露了脸，我们施家，怕是容不下你了。”
“这卖身契你拿回去，以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我会给你五百两银子，算是全了我们这段时间的缘分！”
苏氏干净利落，早在沈明玉回来之前，苏氏就已经做了决定了。
听到这话之后，沈明玉直接傻了眼，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自由，竟然这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看着苏氏手中的卖身契，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僵硬的。
“夫人，真的愿意放我走？”
沈明玉跪在地上，说话的时候，声音甚至都在颤抖。
苏氏亲自上前，把人扶了起来，温柔的叹了口气。
“我本就只是想要一个人来给我施家传宗接代，这段时间委屈了你，只求你不要记恨我才是。”
沈明玉急忙忙摇头。
“若是没有夫人，我父亲只怕是早就已经没命了，我感激不尽！”沈明玉再次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她伸出双手，拿到了那薄如蝉翼的卖身契，一瞬间泪如雨下。
“谢谢夫人！”
沈明玉喜极而泣，双手捧着卖身契，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