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样本

是我们的样机。秦浩接话道，被改装过的。

不止。张凤兰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叔叔说，那个箱子在x光机下显示出异常——内部有某种规律性的闪光，像是...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主动发射信号！

秦浩和林卫东同时跳了起来。他们立刻明白了——被盗的样机里，那块被火烧过后变色的电路板，正在持续不断地向外发送某种信号！

它成了信标！林卫东激动得语无伦次，量子纠缠态不受距离限制，只要激发条件满足...

罗东林他们知道吗？张凤兰问。

很可能不知道。秦浩迅速分析，他们以为偷到了核心技术，实际上那只是个诱饵...

话未说完，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三人冲出去时，看到赵队长正和几个穿便装的男子对峙。对方出示了某个证件后，赵队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秦浩！赵队长回头喊道，这些人要见你！

为首的男子约四十岁，穿着笔挺的西装，说话带着明显的外腔：秦浩，我们是正规的，有些问题需要你协助调查。

秦浩注意到赵队长的手悄悄摸向了后腰——那里很可能别着棍子。气氛一触即发。

什么问题？秦浩平静地问。

关于你父亲秦德凯的科研成果，以及...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厂房，最近发生的火灾和技术泄露事件。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急刹在众人面前。车窗摇下，露出王老严肃的面孔：小秦，上车！紧急情况！

部门局的人立刻上前阻拦：王所长，这不符合程序...

滚开！王老突然暴喝一声，从车内亮出一份红头文件，特急令！此人涉及商业机密项目，即刻起由我方接管！

趁部门局的人查看文件时，王老对秦浩使了个眼色。秦浩会意，迅速拉开车门跳了上去。车子立刻加速驶离，后视镜里，秦浩看到赵队长已经拔出了棍子，拦住了想要追赶的部门局人员。

怎么回事？车子驶上主干道后，秦浩才敢发问。

王老的脸色异常凝重：罗东林在燕京出事了。他携带的样机在宾馆突然发出强烈信号，导致整栋楼停电，还烧毁了三台精密仪器。

脉冲？秦浩心头一震，是量子态坍缩！他们试图反向工程那块电路板！

秦浩如坠冰窟。

现在听好了。王老递给他一张火车票，今晚你就离开深城，去抹山的一个研究所。那里有全套设备和你父亲的全部研究资料。

那我的人呢？林卫东、张凤兰...

我们会保护他们。王老打断道，但你必须立刻走，部门局里有罗东林的人，他们想要的不只是技术，还有你的命。

秦浩攥紧了拳头。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警告：儿子，记住，那项技术太重要了...重要到能改变格局...

车停在饭店后门。王老递给秦浩一个背包：里面有新身份证明和现金。晚上七点，饭店侧门会有一辆面包车等你。

秦浩刚下车，王老又摇下车窗补充道：对了，那个叫张凤兰的女孩...她舅舅不是普通人。当年在外面，他是我手下的通讯兵，也是唯一活下来的通讯实验参与者。

这个惊人的信息让秦浩呆立当场。等他回过神，王老的车已经消失在车流中。

秦浩没有直接回工厂。他在饭店开了间房，用客房电话拨通了厂里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张凤兰。

凤兰，听我说，秦浩压低声音，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慌，我方的人会保护你们。我得出差几天...

你骗人！张凤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有部门局的人来搜查，林卫东被带走了！他们说...说你们在搞违规活动！

秦浩的心沉到谷底。事情比他想象的更糟——部门局里有内鬼，而且动作如此之快，说明他们早有准备。

凤兰，你舅舅在深城吗？

在...在的，怎么了？

去找他，立刻！告诉他王振国三个字，然后...秦浩突然停住了，电话那头传来杂音，接着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秦浩同志，你涉嫌危害社会安全，请立即投案自首。

秦浩轻轻挂断电话。从窗户望出去，饭店停车场已经多了几辆可疑的吉普车。他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七点还有五个小时。

背包里除了证件和现金，还有一把钥匙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华强北电子市场后巷17号。这显然是王老安排的临时藏身处。

秦浩戴上鸭舌帽和口罩，从消防通道溜出饭店。距离华侨饭店不到两公里，但他不敢打车，只能混在人群中步行前往。

华强北后巷是电子市场的垃圾处理区，堆满了废纸箱和零件残骸。17号是一间不起眼的小仓库，门上挂着废品回收的牌子。秦浩用钥匙打开门锁，里面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墙壁，找到了电灯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一把刀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别动。是个女声。

秦浩僵在原地。这声音他认得——陈美玲！

转身，慢点。

秦浩缓缓转身，果然看到了陈美玲那张冷艳的脸。但与往常不同，她今天没化妆，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罗东林死了。她第一句话就让秦浩震惊，那个白痴不听劝告，硬要拆解样机...现在他躺在医院的太平间，全身器官衰竭，像是被微波从内部烤熟了。

秦浩回了公司，

将手提箱放进储物戒指里。他并没有立刻启程去抹山，而是坐在办公室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老的意思很简单，立刻撤退。虽然罗东林的死因尚未弄清楚，但既然跟他脱不了干系，肯定要承担责任，至少要负领导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