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农田丰收，稻草人
李白皱着眉头，盯着那片突兀涌起的白雾，雾气翻滚的姿态有点像舞台上猛放干冰的效果。
也许就是个某种气候现象吧。
李白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伴随着青春期特有的喧闹声由远及近。
一辆黄色的、加长校车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停在了加油泵的另一侧。
车门“嗤”地一声打开，一群穿着各色休闲服的高中生嘻嘻哈哈地涌了下来，伸胳膊蹬腿，吵吵嚷嚷，空气里瞬间充满了青春期荷尔蒙和廉价零食混合的味道。
李白瞥了一眼，这些小屁孩大概是学校班级组织的什么外出活动吧。
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他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自己穿越前模糊不清的高中时代，那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对什么都好奇，精力旺盛得没处使。
加油站那个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动作迟缓得像是电影慢镜头，慢吞吞地拔下李白这边的油枪。
老人把信用卡还给李白，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他那辆崭新的皮卡，脸上露出一丝自豪：“小伙子，进镇子歇歇吧？”
“哦？这镇子方便吗？”李白随口问道，心里琢磨着是继续赶路还是找个地方对付一晚。
“方便！怎么不方便！”老人挺了挺腰板，声音不大但带着本地人的骄傲。
“别看咱们这儿靠着农田，好像挺荒的。镇中心可热闹！超市、旅馆、饭店，啥都有！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人不算多，等到时候，这路都堵车！”
“是吗？那敢情好。”李白心里有了底。既然有地方落脚，奔波了一天，确实也该休整一下了，尤其是范德彪那状态，需要换个环境缓缓。
李白准备开车，临了问了句：“老人家，你们这里经常有雾吗？”
说完他还指了指传出山林间那雾气缭绕的地方。
老人眯眼看了下，摇头：“偶尔也有，但这么大的没见过，那边有个大湖，也许是今天变冷的原因。”
说完揪了揪领子。
李白心说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嘿！老家伙！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的，我们还赶时间呢！”校车那边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是校车司机，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正不耐烦地敲着车窗。
老人似乎习惯了这种催促，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
李白没掺和，这种小冲突，每天都在上演。
皮卡重新启动，驶离加油站，朝着小镇中心的方向开去。
刚才进镇子时路过的农田还算正常，有点绿意，有些收割后的痕迹。
但开出加油站没多远，车窗外的景象却让李白微微挑眉。
道路两旁的农田，呈现出丰收景象。
金黄色的稻穗沉甸甸地压弯了稻秆，饱满得快要炸开，麦穗子个个粗壮，外皮紧绷，透着油亮的光泽，也是一副疯长的态势。
这丰收程度，简首像是开了“丰饶”外挂，跟刚才加油站附近那片田地完全是两个世界。
“哇！这边的稻田长得也太好了吧！”后座的斯凯发出一声惊叹，掏出手机就要拍照，“这金灿灿的一片，太美了！”
“有啥好看的，不就是庄稼地吗？”李白嘴上吐槽，“一看就是没下过乡的城里娃，缺乏生活体验。”
话虽如此，他还是减慢了车速，在路边找了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
“拍吧拍吧，满足你这‘不接地气’的好奇心。”
斯凯欢呼一声，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对着那片金黄的稻田一顿狂拍。
范德彪也默默下了车，站在田埂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希尔也下了车，斯凯让李白帮忙给两人拍照。
李白注意到，面对镜头希尔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几乎难以察觉。
“啧，难得见你笑啊，希尔。”
李白拍完给了斯凯，靠在车门上，双手抱胸。
希尔瞥了他一眼，没接话，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雾气和小镇方向，眼神里的警惕并未消散。
“嗡——”
那辆黄色校车从后面追了上来，超过了他们的皮卡，带着一阵喧嚣朝着镇中心开去，车窗里伸出几只年轻的手臂在挥舞。
“行了行了，拍够了吧？”李白招呼道，“赶紧走了，前面就是镇子中心，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是正经事，这荒郊野地的，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斯凯意犹未尽地回到车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范德彪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们看……那是什么？”
他指着不远处稻田深处的一个东西。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在金黄稻浪的簇拥中，立着一个稻草人。
只是这个稻草人……有点特别。
它比一般的稻草人要高大一些，用粗糙的麻布和破旧的衣物扎成，头上戴着一顶歪歪扭扭的破草帽，遮住了大半“脸”。
与其说是脸，不如说是一块模糊的
布面，上面用黑色的颜料随意涂抹出扭曲的五官轮廓，像是孩童的恶意涂鸦。
手臂用两根粗木棍撑开，其中一只“手”上似乎还挂着几缕暗色的、像是干涸泥土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痕迹。
在夕阳余晖和远处诡异白雾的映衬下，这个静立在丰收田野里的稻草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和怪诞。
“呃……好丑啊，还有点吓人。”斯凯缩了缩脖子，刚才拍照的兴奋劲儿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李白也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稻草人。
确实，这玩意儿造型有点过于放飞自我了，尤其是那张脸，简首是精神污染级别的。
“嗯，挺别致的。”李白摸了摸下巴，“这要是大半夜开车路过，猛一看见，估计能把方向盘甩飞出去。”
这稻草人也不知道谁做的，人都能吓住，别说那些鸟了。
李白盯着看了一会，越觉得瘆得慌。
“走了走了，一个破稻草人有啥好看的。”他拍了拍车门，“赶紧进镇子，找吃的，找住的，感受一下当地淳朴的风土人情……”
几人又重新上车，皮卡再次启动，朝着镇子中心驶去。
将那片过于丰饶的农田，和那个外表吓人的稻草人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