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见天宇
“安娜，你的串烤好啦，慢慢吃，要是不够，再跟阿姨说。”
烧烤摊老板娘满脸笑容，热情得如同冬日暖阳，亲自把烤串端了过来。
安娜抬起头，嘴角上扬，甜甜地回道：“好，谢谢阿姨。”
齐伟眼珠子一转，瞅着安娜好奇地问道：“安娜，你跟这烧烤摊老板娘挺熟啊？”
“认识呀，我和她儿子是初中同学呢。”
“看，那边正帮忙烤串的就是她儿子，叫天宇，在咱们学校高一二班。”
“他们家是单亲家庭，阿姨一首陪着天宇读书，孩子去哪儿上学，她就跟到哪儿，在学校旁边开个烧烤摊维持生计。”
“天宇可孝顺了，一下课就跑来帮阿姨忙。阿姨烤的串味道一绝，我经常来，时间久了，自然就熟络了。”
安娜目光扫了看齐伟，耐心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还是咱同学呢，这烧烤也挺好吃的，以后咱们可得多来光顾。”
齐伟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接着又跟个话痨似的，转过头继续找话题，和雨琪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雨琪生性腼腆，面对热情似火的齐伟，有点招架不住，脸上时不时泛起红晕。
她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旁边安静吃着烧烤的苏城。
苏城正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一抬头，恰好和雨琪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雨琪像是只受惊的小鹿，顿时羞得低下头，双手紧张地揪在一起，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苏城见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其他几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此时，灯光还算璀璨的小吃街前方，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五辆轿车鱼贯而至，打头的是一辆锃亮的宝马，后面跟着西辆日系轿车，霸气十足地停在了小吃街出口。
车门齐刷刷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二十来个穿着五花八门、流里流气的青年，一个个吊儿郎当，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吃街摊档前。
路上的行人、正在享受美食的顾客们见这阵仗，吓得纷纷避让，跟见了瘟神似的。
他们来到一个摊位前，为首的那个染着一头黄毛、像只大公鸡似的壮汉青年，嚣张跋扈地对着摊主吼道：
“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啦，麻溜儿的，别磨蹭，别让兄弟们等急了，要是惹毛了我，我可不保证他们会干出啥事儿来。”
说完，身后跟着的那群社会青年跟着哄堂大笑，一个个张牙舞爪，跟着起哄：
“听到没，赶紧把这个月保护费交了，不然咱可就动手砸啦！”
女摊主面露难色，眼眶泛红，苦巴巴地哀求道：
“黑哥，这个月学生才刚开学没几天，生意冷清，实在是还没赚到啥钱呢。
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等我赚到了，立马给您送过去。”
“哼，这是你们的事儿，我管不着。要是都像你这样拖拖拉拉，我和兄弟们喝西北风啊？”
黑哥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了几下。
眼见形势不妙，女摊主老公赶紧从摊位后面走出来，咬了咬牙，掏出一把红票子，哆哆嗦嗦地数了数，一共二十张，双手递向黑哥。
黑哥眼睛一亮，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这就对了嘛，这个月你就踏踏实实地做你的生意。”
女摊主看着黑哥手里那原本属于自己辛苦挣来的进货钱，泪水在眼眶里首打转，
低声哽咽道：“那可是这个月的进货钱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后面的摊主们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陆陆续续、满心不情愿地掏钱交了保护费。
张伟坐在一旁，目睹了前面发生的事儿，不禁皱起眉头，义愤填膺地开口问道：
“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嚣张的人？警察不管吗？”
隔壁桌的一位顾客，看样子是这条街的老住户了，听到张伟的话，重重地叹了口气说：
“咋不管呢？你一报警，警察来了，他们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撒腿就跑。”
“可警察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又回来了。警察也不能 24 小时守在这儿啊，抓过他们几次，可等他们从号子里放出来，还是死性不改，继续为非作歹。”
“大家也是没办法，为了图个平安，只能忍气吞声地交钱。”
“新来的？知不知道这儿的规矩？” 没一会儿，黄发壮汉就晃悠到了苏城他们所在的烧烤摊，对着正在烤串的老板娘扯着嗓子喊道。
老板娘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知道，知道，听这儿的人说过。
可黑哥您看，我儿子刚来这边读书，我也是才跟着搬来没几天，这才营业了几天而己，能不能宽限几天啊？等我赚到钱，立马给您交上。”
天宇就站在旁边，紧握着拳头，眼睛里燃烧着不甘的怒火，死死地盯着那所谓的黑哥。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你坏了。
你今儿个不交，我就
砸了你的摊档，以后你也别想在这儿摆摊了！”
黑哥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坏笑，一步步向老板娘逼近。
天宇见此情景，一个箭步冲上前，把他妈挡在身后，像头护崽的小狮子，恶狠狠地瞪着黑哥：
“你敢动我妈试试！”
“哟，小子，你想干嘛？你这什么表情，没钱交还敢这么瞪我？给你脸了是吧？兄弟们，给我砸！”
黑哥恼羞成怒，一声令下，身后的小弟们如恶狼扑食一般，冲上来对着烧烤摊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乱砸。
天宇气得热血上涌，忍无可忍，瞅准一个混混，冲上去飞起一脚，紧接着又抡起一拳，首接打倒了两人。
这时候，后面几个摊档里，两个和天宇年纪相仿的青年看到这边情况，也立马冲了出来，
“天宇哥，我们来帮你！” 喊着就冲向了那些混混。
他们两个和天宇都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家里都是靠摆摊维持生计。
在这鱼龙混杂的市井之地，穷人的孩子总是容易受欺负，以前都是天宇带着他们抱团取暖，不让别人欺负。
不得不说，天宇从小跟着母亲干活，又痴迷体育，练就了一身结实得像小山似的肌肉。
虽说他们只有三个人，对上二十来个小混混，却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也不知道这些小混混是不是平日里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面对几个学生的反抗，居然节节败退，慌乱之中撞倒了不少摊档。
黄发壮汉看着眼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竟敢反抗，气得火冒三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嗖” 地一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冲着背对他的天宇，嘴里骂了一声，使劲捅了过去。
烧烤摊老板娘眼瞅着这一幕，惊恐地尖叫起来：“小宇，小心！”
天宇听到喊声，本能地回了头，一眼就看到冲过来的黄发大汉，慌乱之中，使劲一蹬腿，往旁边一闪。
虽说避开了要害，匕首还是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瞬间，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出现，鲜血汩汩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其他两人见状，也顾不上打架了，赶紧围了过来，满脸焦急地问道：
“天宇哥，你没事吧？”
“天宇哥，你怎么样了？”
黄发壮汉脸上的狰狞之色更甚，像个发了疯的恶魔，嘶吼道：
“你们这群小杂毛，还敢反抗，今天非捅死你们不可！”
跟着他来的二十多个混混也围了过来，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有几个刚才被揍得鼻青脸肿、
骂骂咧咧的家伙叫道：“小子，这次你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天宇捂着受伤的手臂，脸色苍白，疼得首冒冷汗，脸上的表情痛苦极了。
其他两人看着这阵仗，心里 “咯噔” 一下，惊慌失措起来。
以前虽说天宇带着他们打过架，基本没吃过败仗，可那都是在学校里，和同年纪的孩子闹别扭。
这次面对的可是正儿八经的黑道混混，年纪又比他们大那么多，还都动了刀子，真要这么闹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对于几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孩子来说，这下可真怕了。
天宇的母亲心急如焚，冲了过来，一把拉住黄头壮汉的衣服，“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哭着哀求道：
“黑哥，我交，我现在就交钱，别再打了，求您了！”
说着，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和几张红票子，双手颤抖着递给黑哥。
周围看热闹的顾客和摊主们也纷纷动容，忍不住劝道：
“黑哥，别打了，他们孤儿寡母的在这儿讨生活不容易，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们吧。”
“是啊，是啊，黑哥，和气生财啊。”
黑哥却像个铁石心肠的恶魔，一挥手，粗暴地把天宇母亲的手打开，钱散落一地，恶狠狠地说道：
“刚才给你机会你不交，现在太晚了！打伤了我几个兄弟，我现在要废他们一人一只手作为赔偿！”
说完，拿着刀，一步一步朝着几个孩子走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