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何为霍家,何为李家!

水晶吊灯的流光在苏城眉骨投下浓重阴影,他修长的手指屈起,轻轻敲了敲手中的香槟杯。

那清脆的颤音仿若一把锐利的剑,瞬间让五百人的宴会厅陷入了死寂,连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游轮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停止了鸣笛,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等待苏城接下来的话语。

“1943 年河南旱灾。” 苏城的声音冷得刺骨,像浸过黄浦江的夜雾,透着无尽的寒意,

“李老先生用三十船发霉的玉米,换了郑州半条街的商铺。”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拈起侍应生托盘里的鱼子酱,轻轻把玩着,“听说现在那些铺面改成了连锁金铺?”

这话一出,暗潮在宾客席间汹涌涌动。七十八岁的周大福创始人听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当年正是在郑州金铺当学徒起家,这段隐秘的往事被苏城当众揭开,让他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几个知晓内情的老辈商人开始不自觉地转动尾戒,这是他们内心不安时的习惯动作,

此刻,他们仿佛看到了李家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过往正被一点点揭开。

“这是污蔑!” 李泽凯满脸怒容,猛地推开人群冲上前,定制皮鞋重重地碾碎满地洒下的月光。

这位五十六岁的海归精英情绪激动,一把扯开温莎结,

露出脖颈处未愈的抓痕,那是昨晚在兰桂坊与人争执留下的印记,更凸显出他此刻的狂躁。

“我们李家三代爱国……”

“爱国到 1950 年还在给驻港英军供物资?” 苏城毫不留情地截断他的话头。

与此同时,秦黑适时举起一本泛黄的账本,账本的鎏金封皮上 “h.k. 商会” 的浮雕在灯光下清晰可辨,

某页用红笔圈着的 “军需订单” 几个字,像一把尖锐的针,刺痛了特首的眉头,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宴会厅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骤降,寒意逼人。

做电子元件的张老板突然想起,他爷爷当年就是被英军征用的码头苦力,那段家族的苦难记忆在苏城的话语中被唤醒。

落地窗映出李家成抽搐的嘴角,这位新任会长终于撕碎了平日里的体面,拳头重重砸在演讲台上,声嘶力竭地吼道:

“这是伪造的!”

“那您解释下这个?” 苏城抬手示意,天宇的怀表链突然折射出诡异红光。

大屏幕上瞬间跳出一组卫星照片:三艘标注 “LwC” 的货轮正停泊在马来西亚军港,而李家旗下物流公司的代码正是这三个字母。

这铁一般的证据,让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李家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李泽凯见状,突然抢过父亲的话筒,这个急切的动作让他的铂金袖扣划破了虎口,血腥味混着古龙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极了他们家族发家史上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

“霍家就干净吗?” 眼底泛着赌徒式的疯狂,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谁不知道霍英东八十年代……” 然而,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苏城身后始终沉默的龙天突然亮出证件,黑色封皮上的国徽在灯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那威严的国徽仿佛在宣告正义的降临。

“令尊没告诉你,有些档案去年才解密?” 苏城一边说着,一边抚平长衫褶皱,露出袖口暗绣的金色五角星。

角落里的潮汕商人集体倒吸冷气,他们终于想起这个纹样的含义 —— 这是五十年代特批跨境商人才有的标识,彰显着霍家曾经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大屏幕开始自动播放影像资料。

1984 年霍英东在北京饭店签署捐赠协议的镜头,与同年李家成在伦敦收购银行的画面形成了残酷对比。

当播放到霍启刚上月带领医疗队奔赴灾区的画面时,前排几位女眷己经忍不住掏出丝帕拭泪,被霍家的善举所打动。

“够了!” 李家成恼羞成怒,突然甩出手中的红酒杯。

勃艮第水晶杯在苏城脚边炸开,然而却被他军靴稳稳踩住,纹丝未动。

“保安!把这些人……” 他的咆哮卡在喉咙里,因为龙天正用枪柄轻敲腰间,

那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李家成的心上,让他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苏城修长的手指划过水晶杯沿,杯壁震出细微嗡鸣。

这声响被宴会厅的穹顶放大,竟似古寺铜钟般在众人耳畔回荡,仿佛在敲响李家罪恶的丧钟。

“说起规矩……” 他忽然转身,长衫下摆扫过香槟塔,最顶端的郁金香杯应声而碎。

琥珀色酒液顺着塔身蜿蜒而下,在黑色大理石地面洇开狰狞的图腾,仿若在诉说着李家的斑斑劣迹。

“1949 年霍老先生用十二艘货轮突破海上封锁,给大陆运救命粮时,李会长的祖父在做什么?”

秦黑的叩击声突然停了一拍。

这个微小的节奏变化让前排几个潮汕商人膝盖发软,三年前九龙仓码头那场械斗,

他们就是听到

这个叩击声消失后,眼睁睁看着十西辆货柜车燃成火炬,这段恐怖的记忆至今仍历历在目。

“1952 年霍家顶着英政府压力,往朝鲜战场送药品器械。”

苏城指尖轻轻点着太阳穴,鎏金吊灯在他眸中淬出冷火,

“同一时间,李家在皇后大道挂牌的‘联丰贸易’,往台湾走私的可不是寻常货物。”

宴会厅西南角传来瓷器碎裂声。

财政司长秘书慌忙蹲下收拾残片,她上周刚在档案馆见过 1953 年警务报告 —— 联丰仓库那批 “五金零件” 里,藏着美制 m1 卡宾枪。

这一细节的揭露,让在场的人对李家的罪行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李家成扯松领结,喉结滚动着咽下惊慌。他余光瞥见特首正在轻晃红酒杯,杯沿涟漪的幅度透着某种默许。

这个发现让他胆气稍壮,哑着嗓子反驳:“陈年旧账……”

“那就说新的。” 天宇突然开口,银质怀表在他掌心弹开。

表盖内侧的微型投影仪在落地窗投下幽蓝光影,1992 年李氏地产的股权变更记录在维多利亚港夜景上流淌,

“亚洲金融风暴时,李会长左手从央行套取外汇,右手给索罗斯量子基金开通道,这笔账新鲜么?”

龙天向前半步,军靴铁掌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第三排某个起身想溜的证券经理又被吓得跌坐回去,他认出了这个声音,上月做空港股时,

电话里警告他的就是这个金属质感的脚步声,此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也如同李家一样,即将走向末路。

“而霍家呢?”

苏城振袖转身,长衫上的龙纹在投影光里活了过来,仿佛要腾飞而起,

“浦东开发砸进半数身家,汶川地震捐了三十七所希望小学。”

“苏小友故事讲得精彩。”

李家成突然拍手,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出一道冷光。

他注意到警务处长正在摸西装内袋,这个动作让他声音陡然提高:

“但这里是法治社会!您带着三个持枪暴徒擅闯私人宴会,特首先生和各位长官可都看着呢!”

然而,他的狡辩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此刻的他,不过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