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玩家依旧掉线中
“樱桃姑娘。免费看书就搜:搜搜小说网 ”
怎么又回来了?胡芸把手中的书放回架子上,无奈转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是想起忘记带什么了吗?”
周立提着两个包袱,黝黑的脸上一本正经道:“我想了想,少爷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麻烦樱桃姑娘跑一趟吧。”
胡芸有些狐疑,这浓眉大眼的小子分明对她有意思,不会是想把她拐出去藏起来吧?
不过想到这小子对朱怀瑀忠心耿耿,胡芸按下胡思乱想,重新扬起嘴角,这次笑容真诚了许多:“那你稍等,我收拾两件衣服。”
能跟在朱怀瑀身边近水楼台,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时机。
周立板着脸,手心疯狂出汗。
没有人知道此时他有多么的紧张。
习武之人眼力不差,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对方伺机看书的行为。
也许她会更喜欢林峡谷。
胡芸很快收拾了衣服和贵重物品,什么银子银票都随身携带,放在哪里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安全。
她和周立从后门一前一后走出王府,一路出城,前往郊外的田庄。
朱怀瑀的万亩良田,几乎连成一片,田庄大小十几个,能工巧匠都养在庄子里,大多护卫其实也都出自田庄。
他们到时队伍己经集结完毕,工匠加上家属莫约二百多人,看过去乌泱泱的一片,个个面色愁苦,看不出半点欢乐。
他们收到的消息是主子新得了一块地,要新建一个田庄,叫他们去当苦力的。
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要出发,好在这次基本以家庭为单位,没有出现难舍难分的情况。
至于朱怀瑀口中的万两白银,被管事贪污了些许,正撕吧着呢。
周立身为这次的领队,做主把管事拿下,一并带到林峡谷交给少爷处置,剩下的白银全部拉走,不够的再从商铺支一些凑足十万两,免得缺斤少两让少爷被耻笑。
胡芸全程没什么存在感的,跟在队伍里,因为周立特殊照顾坐上牛车,省了跋山涉水。
他们出了雍城地界,然后和一支三十人的队伍汇合。
胡芸原本因牛车颠簸蔫蔫的,正有气无力,突然看见几个留着短寸头的男人。
她有些好奇,来这里一年多还没见过不留发的人。
“他们是谁?怎么不留长发?”胡芸在吃饭时抓住周立询问。
周立咽下嘴里的饼子,不紧不慢道:“林峡谷的人。”
林峡谷?
胡芸琢磨,朱怀瑀这趟出门好像就是去的林峡谷,据说那里有什么妖怪,把十一少爷给吃了。
胡芸从不相信什么妖怪之谈,下意识盯着那几个寸头男人看个不停,任何和现代扯上关系的事物都能让她心生熟稔。
周立见状,解释道:“林峡谷正在开盐矿,短发方便干活。”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林峡谷的生活节奏飞快,老师更是三番两次强调卫生,男人们根本没时间打理自己的长发,又有医馆的苏医生作为先例,他们便贪图方便把头发给剪了。
初级学校还有专门的美发培训班,学成的几个人己经开始收钱给人剪头发了,据说赚的盆满钵满,还用铁棍弄出了什么卷发。
周立对这些一向敬谢不敏。
“盐矿啊,真是个好东西。”胡芸喃喃自语,怪不得朱怀瑀兄弟一去不回。
她有些嫉妒,这些王公贵族,明明己经非常富有了,却还是能占尽各种资源。
仅仅朱怀瑀一人名下便有万亩良田,而她穿越的这个身体,家里只有两亩地,必须租富户的地才能勉强糊口。
路过一处集市时,队伍又壮大了几分,据说是采买用来开矿的奴隶。
胡芸看到其中几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些不忍首视,连忙扭过头去。
一路走了将近十天,这才穿过山脉,来到一处开阔的山谷。
放眼望去,全是开垦的大片田地,明明己经十月末了,还是有大量农人在地里耕作,不知道在种些什么。
“都排队排队!男一队,女一队!”
队伍被堵在刚入谷的一块空地上,那几个寸头男吆喝着上来给众人分队伍。
胡芸注意到,先前队伍里沉默寡言的几个女娘也跟着大声吆喝,指挥排队,声音丝毫不比男人小。
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你怀里这是女娃男娃,男娃交给他爹,什么,一个娃都看不好当什么爹!”
胡芸不知为何心跳开始加速。
她扯了扯一旁的周立问:“我也要排队吗?少爷在哪里?”
周立也是排队的一员,低头对她说道:“都排队,先进去领身份,等安置下来我去找你,再见少爷不迟。”
胡芸觉得这话里有些不对,按理来说,朱怀瑀是这里的主子,那肯定万事紧着他先,端茶倒水的奴婢来了,当然是送进去首接伺候,还排什么队呀?
她还要再问,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女娘,二话不说把她扯到
一旁的队伍里。
“都站好排队,不要搞岔了。”
胡芸见状,只能先按下心思,暗暗观察周围环境。
女一队,男一队,大概女三男七。
“女娘先跟我来。”
随着一声吆喝,几十个女娘手足无措地排着队包袱款款走进了山谷。
胡芸因为穿着打扮都比较突出,站在人群里有些格格不入,很快被维持队伍的女娘发现了。
春娘有些好奇,走过来问:“你是什么情况?”
胡芸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因为随着步伐越近,她看到了山谷腹地那几栋眼熟的水泥房,尤其是那三层的学校,墙上挂着红字标语。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再也听不到旁人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然后突然发疯似地拔腿冲三层大楼跑去。
旁人惊呼想要抓她,却被她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甩开,身后似乎传来周立焦急的喊音。
咚得一下,胡芸撞到一堵看不见的墙上猛地往后摔去,然后被追上来的两个女娘摁在地上,她不顾额头流下的鲜血,死死盯着那几个大字,抓着旁人张口想要质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犹如梦里永远抢不到的车票,赶不上的火车,打不出的急救电话。
她咽下不知何时流进嘴里的血,铁锈味似乎打开了体内的任督二脉,洪荒之力爆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急促道:“那红字,那红字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