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质女?
玉无瑕对着菱花镜，红了眼眶，哽咽道：“青衫，烟雨，我好想回去。”
青衫，烟雨二人低垂着眼眸，喉咙发酸，说不出话来。
再过几天，该是他的生日了。
……
片刻后，待收拾停妥，玉无瑕静静的用过早膳，三人依旧沉默。
青衫提议道：“院子里梅花开的正好，要不我们陪公子去走走，散散心。”
玉无瑕轻声应道：“嗯。”
待三人到了院子里，阳光虽微，却梅香西溢。
玉无瑕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可恨他空有这一身修为，却只能屈服在慕容玥胯下摇尾乞怜。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他不过是母亲为了讨好龙族而献上的玩物罢了。
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却不能不报。
若他一走了之，慕容玥迁怒母亲，又该如何是好？
青衫闻言红了眼眶，公子那样金枝玉叶，温温柔柔的一个人。
来了秦国，被慕容玥肆意玩弄羞辱，这让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青衫道：“太女殿下总这样欺负公子，公子好歹是天阶修为，不如放开手脚和她打一架好了。”
烟雨嗔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那慕容玥就不是天阶了?
同阶级人族和龙族对抗，能占着便宜?”
此话不假，龙族本就有凌驾人族之上的天赋，同阶级对抗，从来是龙族占尽优势。
再说了，打赢了她又能怎样，慕容玥往上有女帝撑腰，她可是龙族最顶峰的力量。
慕容玥往下还有八个妹妹，个个也都是天阶。
就算侥幸打赢了她，也是死路一条。
自三十年前天下之主离奇死去，便秩序崩塌，人族一盘散沙，至此饱受欺辱，奴役，掠夺……
人族凤毛麟角的天阶高手，要么遁世不出，要么游历世界，去追寻昔日天下之主留下的宝藏。
要么转身投靠龙族，亦或是妖族，魔族……
而玉无瑕所在的楚国，不过是偏安一隅，夹缝生存罢了。
此刻，他正望着梅花兀自出神。
团雀不合时宜的寻了过来，轻声道：“公子，该习舞了。”
玉无瑕无奈，只得随她去练舞房。
今早的事让他忧心，正做美梦，便被慕容玥那个毒妇拿巴掌扇醒。
完了后还那样羞辱他，前两天还能赖床睡到自然醒，现如今，连早上也得挨打挨骂。
团雀自然也是知道玉无瑕的处境，可，可她也爱莫能助。
今日练舞房里还多了个叫孔雀的宫女，捧着琵琶，颔首低眉道：“公子，殿下让奴婢给您奏乐。”
玉无瑕觉着，单被团雀每日里指指点点己经够羞耻了，现在还多了个孔雀，更让他觉着不自在。
孔雀端坐一旁弹奏，她技艺娴熟，从不低头看怀里的琵琶。
一双眼睛只贪婪的黏在玉无瑕身上。
这眉目含春的小模样，纤细如柳的小身段，怪不得迷住了太女殿下。
真是个小骚狐狸，哪里就学的这么快了？
指不定以前就会，故意在殿下面前装清纯罢了。
团雀和孔雀熟矜，她倒是很自然，一如往常。
一曲毕。
孔雀觉着，只等哪天太女殿下玩腻了，亦或是有了新欢，看他还怎么装！
到那时候，先收拾了他身边那俩不知死活的贱婢，再来好好收拾他。
玉无瑕被她盯的略有些不自在，可又不好发作。
孔雀见他这副娇羞怯懦的样子，愈发得寸进尺，和团雀一起对他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顺带还用力拍了他一把。
“你！”
惹得玉无瑕身躯一颤，娇嗔满面。
孔雀满脸谄媚的赞叹道：“公子跳的真好，若是去参加明年的上元节百花选艳，定能夺得花魁，风靡咸阳。”
玉无瑕纵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他什么身份，被孔雀拿去和那些小倌做比较。
他嗔怪道：“你满嘴里胡说些什么呢？”
孔雀忙跪下求饶：“奴婢一时失言，求公子责怪。”
她伺候慕容玥许久，在东宫里猖狂惯了的。
更何况早己料定玉无瑕不会罚她，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玉无瑕果真不想闹大，吩咐道：“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她若在这般不知尊卑，冒犯自己，几时让她死在我手里，她才知道我的厉害！
……
晚间，慕容玥见他总闷闷不乐的，觉着他定是思念故人，不如成人之美好了。
“无瑕，既然你那么思念你皇姐，那本宫求女帝让她来陪你好了。”
玉无瑕缩在被子里，低声道：“奴家不敢，不敢劳烦殿下。”
慕容玥玩味道：“无妨，让她来咸阳城做个质女，省的你一个人在这举目无亲的。”
她知道，他们人族可是很看重这种叫“亲情”的东西。
把他的废物皇姐弄来做质女，既能辖制他，又能辖制楚王，还能解了他的相思之苦，真是一举三得。
玉无瑕低眉顺眼的说道：“不敢劳烦殿下。”
他不想连累姐姐。
看了玉无瑕的表现，慕容玥觉着，必须把他皇姐拿来做质女！
慕容玥揶揄道：“怎么，我一片好心，让你们姐弟团圆，你还不愿意？”
玉无瑕努力开脱道：“皇姐她娇生惯养，无拘无束惯了的，奴家怕她惹的妻主不高兴。”
“那你求求本宫，本宫就不让她来了。”
玉无瑕一双玉手紧紧攥着锦被，扑闪着水汪汪的杏眸。
他温声软语道：“求妻主大人放过她，奴家最听妻主的话了……每天都有认真学舞……”
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玉无瑕心里暗骂。
慕容玥觉着，他可真是个小骚狐狸，这股子狐媚劲儿，惹的她心都化了！
她揶揄道：“求人不应该跪着求吗？”
玉无瑕忙起身爬下床，跪在地上，幸而铺了地毯，不至于太冰冷硌人。
“求殿下放过她。”
慕容玥坐在床榻边上，翘起了二郎腿，道：“不好，一点诚意都没有。”
玉无瑕急的想哭，他不知道怎么才算有诚意，明明就是这个毒妇故意欺负他。
慕容玥吩咐道：“不许哭，床上伺候。”
“是。”
玉无瑕抹了一把眼泪，又爬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