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妖族之子

    “嗯,你们之间确实有一种痛感与性命相连的联系,虽然这与“回机”之毒的症状很相似,但却不是“回机”之毒。”


    “那是什么?”左承安急地问道,难不成还要继续把弱点交在这个仇人之子手上?


    “哎,你与这姑娘的关系如何?”没有回答左承安,他却忽然凑到他面前,悄悄地低声问道。


    “……”左承安有些莫名地无声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地冷声回应道:“杀父仇人之子。”


    “额……这……这……这……”神医一时宕机,顿时言语混乱起来,最后终于忍受不了地奔溃大喊:“那你怎么搞的把自己的血瞳都给了人家?!”


    “怎么可能!”左承安顿时惊起,不敢相信地怀疑道:“我的血瞳早已经被毁了,怎么可能……会在她身上?”


    “是不是,你自己握起她的手感应一下就知道了。”神医道。


    左承安半信半疑,不肯接受地僵硬握起她的右手,与她十指相扣后沉重地闭上眼睛,释放自己全部的感官去感受她体内的力量流动。


    果然,令他难以相信的是,面前这个女子的血液里面,真真切切地在流淌着他的力量!与他身上的血液一同,相互回应着轻漾出阵阵湖水一般的涟漪。


    “为……为什么?”找到答案后,左承安的思绪不肯接受地变得混乱起来,伴随着头痛,脑海里又慢慢地浮现出那夜的厮杀与痛苦,还有一张熟悉的脸,左承安瞬间反应过来:是他!他又骗了我!


    神医无能为力地深深叹着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黯然道:“刚刚我为何要问你们关系如何的原因,就是因为……“回机”之毒我能解,但这因为血瞳而产生的联系,我还没有头绪。”


    “那我们妖族的灭国之耻,岂不是永远也无法抹灭?”他咬牙切齿地痛苦道。


    “是啊,灭国之耻……”神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睛远远地望着前方,似是心中有许多不愿响起的回忆又纷涌而出。


    “虽然我一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但毕竟作为你的师祖,我会尽力的。等到时候我找到了解决的法子,就传信给你。”他的视线从远方移到左承安身上,试图尽力安慰他。


    左承安无声地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一片萧索。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在发现你们体内都有血瞳的时候,还发现她的血液里除了后来注入的血瞳之力外,还有一半是妖族的血统,且这种血统十分特别,能与血瞳产生共鸣,所以当初她体内注入血瞳之力的时候,才会与血瞳融合得如此之好,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怎么可能是妖族!”左承安震惊不已,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仇人身上,竟然会与妖族有血液关联!


    “是啊,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离谱的事情!”师祖故作震惊地附和,随后又看着躺在床上的余长笙,头顿时就因为苦想变得疼痛起来:“明明是东槐国公主,但身上却有一半是妖族的血统,这背后真是错综复杂……”他低声地嘟囔着,无力地摇了摇头。


    “行了,忙了一夜,我也该去休息休息了,”师祖困倦地打起哈欠,又将视线转向余长笙身上,朝左承安吩咐道:“看时间她也差不多该醒了,你在这守着她,等到午膳时间再叫我!”说罢,他便转身离开,边走边伸展地举起双臂,远远地呢喃道:“人老了果然就是不中用了……”


    “师祖等等!”他刚要走出隔间,却被左承安忽然叫住。


    “何事啊?”他回过头。


    “师祖,师叔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妖宫里的医师也无可奈何,不知师祖这次可否跟我回去,看一看他?”左承安道。


    可他的话音刚落,师祖的脸色却瞬间就不对劲地拉了下来,苛责道:“我当年收的这么些徒弟啊,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出息!要想我回妖宫也可以!除非有一日你能把妖国恢复成像以前一样安定和谐,我便把当年从妖宫里救出来的医书草药全都带回去!”说完,他就一甩袖气地扬长而去。


    看着师祖气愤离开的背影,左承安不解,但却无可奈何。


    师父,师叔,你们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故事?回想起登基典礼前一日师父无缘无故的死因,左承安的心中更是疑惑不安。但师叔却始终闭口不提,其中的蹊跷,让人怎么也看不透,想不清。


    目送师祖离开后,左承安对着这安静的空气,一看到沉睡着的余长笙的脸,内心就复杂得无法平息。


    没想到云祈被毁灭的血瞳,竟然一直都在她身上,而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没想到云祈当初如此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救她成为东槐国皇帝?想着,左承安又轻嗤地冷哼一声,嘲笑他如此廉价的背叛,和自己如此迟钝的后知后觉。


    不过,一想到她有一半是妖族的血统,他对她竟又有些不自觉地同情起来:明明从头至尾都认为妖族是低贱卑微的,没想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自己口中那个最厌恶的样子吧。


    沉默地静静看了她许久后,左承安的手掌握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闭上双眼感受在她体内流动的,那久违的力量。


    这力量在她体内,就好像一条顺畅无比,同时又澎湃有力的河流,奔腾不息地流向筋脉,游溯一周后又重新涌向心脏,与她的生命一同运转。


    没想到就是这能比肩天地的力量,竟隐藏在这样一躯脆弱的肉体凡胎上。左承安缓缓地睁开眼睛,不由得为自己的失去的力量感到惋惜。


    “你在做什么?”左承安刚睁开眼睛,一个疑惑的声音顿地就从床上传来,他的心脏紧地狠甩开她的手,惊吓地从床边弹起来。


    “你害羞了?”床边的那个声音没有多惊愕,反倒坐起身来饶有趣味地朝他试探道。


    “你……过,来。”左承安眼睛通红,一字一句紧咬着尴尬地道。


    “不要!”余长笙撇过脸,断然地拒绝他:“要我过去,谁知道你又要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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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竟无言以对,左承安双拳紧握,耳朵被染得如烈焰晚霞般通红。


    “喂,我都感受到了,你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看着面前这堂堂大妖王脸红心跳的样子,余长笙终于大发慈悲地收起玩心,不再挑逗他。


    左承安皱紧眉头地一盯质问着她,像是在提醒她好在玩笑收回得及时。


    “开开玩笑嘛,要让本公主发现你图谋不轨你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余长笙不以为意地低声嘀咕着,却被左承安威胁的眼神又压制了一下,双肩不由得轻地一抖。


    “哎,回机之毒已经解了吗!”注意力又回到重点上,余长笙坐正起来期待地向他问道。


    面对她的问题,左承安顿地犹豫了几秒,思虑再三后才终于声音低沉地回答:“没有。”


    “为……为什么?”余长笙白般不解地质问道,明明不是说好到了朝黎山找到独怜草就能把毒解了吗,他们如此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到如今却只能空手而归?


    “师祖说,有些棘手。”左承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平静道。


    “棘手?那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余长笙又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道。


    “总之,很复杂。”


    “等他找到真正的解毒方法,会与我们联系的。”他又道。


    没想到,终究又是一场空……余长笙神色黯然,全身瘫地一下坐在床上,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彻底脱离他呢?


    她呆呆望着顶上的房梁,心中的怅然好像这药房里四处弥漫着的苦药味,无论到哪里,它都会钻进你的鼻腔,提醒着你它的存在。


    母亲,接下来,我应该何如做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底却没有任何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在左承安离开后,她便一人靠在药房的窗边呆了许久,直到昨日那少年前来提醒她午膳时间到,她才在那少年的引导下来到了膳厅内,一踏进门,却看到左承安和神医早就已经入座,等候着她。


    “长笙见过神医!”余长笙走上前去,微微曲下双膝行礼。


    “既然到了,就赶紧入座吧!”神医盛情招呼,“等用完膳后,我还有事要跟你谈谈呢!”


    有事要跟我谈?余长笙受宠若惊,赶忙回应道:“长笙谢过神医盛情相邀!”


    随即便入到座去,先把现在这顿饭应付过去再说。


    午膳过后,神医站起身来,同她提议到院子里走走,不知想要与她谈论的,到底是什么。


    院子里,虽是正午,但正巧绿树成荫,微风如絮,漫步在这阴凉的院子里,确实是特别惬意。


    “这次未能替你们彻底解除“回机”之毒害你们白跑了一趟,确实是很惭愧啊。”神医背着双手,边漫步着悠悠道。


    “神医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吗?”余长笙问。


    “唉……”那神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哪一步都出了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