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神因境(二)

    夜幕下,森林里漆黑一片,乔卿落一个人捧着萤石,走在这昏暗的森林。时不时还能听见四周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将她吓得够呛。


    “栖露,你快说说话,我一个人在这丛林里边走,有点害怕。你给我指的地儿是这儿吗?怎么越走越冷啊。”


    “寒池当然是越近越冷,你看前边不就是了,我给你的路绝对准,认准栖露牌导航。”


    乔卿落看着面前比人还高的野草,她拨开果真见到一座天然形成的池水。


    腾腾的水汽翻涌,滚滚而来。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乔卿落:“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这和普通的温泉差不多,只不过温度比温泉低多了。


    “你放个手指试试。”


    她尝试手碰了碰水,刚浸入水中的刹那,感觉自指尖处,骨头一寸寸地断裂。就像有人拿着刀片在一寸寸地刨着肉,剔骨刺痛。


    “啊!”


    乔卿落迅速抽回手,疼得她立刻收回手,捂着手不停地呼气。


    光是这么几瞬,她的手背就有好几道伤痕。


    全都渗出血来,像是被这水流划伤。


    水流若刀,刺骨之痛。


    她只是一只手便疼得不行,她无法想象若是池玄烬浸入寒池会有多么无助、痛苦。


    她坐在地上,垂丧着脑袋,脑袋埋进膝盖里。


    “要不咱们不做了吧......”


    栖露飞到她面前,“都到这儿了,怎么能说放弃便放弃呢,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增加他的黑化值,这样才能让他更快速地成长。”


    “我还有一个事儿,我也不想瞒你了,其实寒......”


    “落羽师叔!落羽师叔!快来救我们!!!”


    乔卿落猛地抬眼,腰间的传讯牌闪烁。


    “怎么回事?”


    她问了好几声,没有人回复,只听见上边传来野兽的咆哮,随之而来的便是树木被折断的声音。


    “糟了!池玄烬出事儿了!咱们快走!”


    她说着,立刻攥着手中的传讯牌,依照着上边的位置赶去。


    乔卿落心中七上八下,她给池玄烬的传讯牌怎会在旁人手中,难道他已经连传讯都无法使出,或是......


    她不能再想了,越想越着急。


    状若猛虎,一双角坚硬而又锋利。它仰天长啸,锐利的牙齿倒钩,齿间流出涎液。


    那双混沌的双眼扫视了一周,晃了晃脑袋。就在它不远处,地上趴着两人。


    方秋死死地盯着那妖兽,不敢轻举妄动。


    他给同样趴着的方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但方黎捂着口鼻,他实在憋不住了,打了个喷嚏。


    这声响吸引了妖兽,它锁定目标,朝方黎而去,它张着血盆大口,朝他吼叫。


    方黎方寸大乱,手中的术法胡乱地使去,但是都不管用。


    他能看见妖兽森森牙齿,“啊——”


    方秋瞪圆了眼,喊道:“方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蜿蜒的鞭子钳住了妖兽的头,银鞭甩开它数十米。


    天边骤绽一道皎光,只见一白衣女子,身姿轻盈若雪,自云端飘然而落。发丝肆意挥舞,清冷的双眸直视着前方的妖兽。


    她手中的银鞭挥出,周遭的落叶宛若一阵狂风雪凝成一条条锁链。


    游动的锁链朝妖兽而去,捆住妖兽,它挣扎着,撕咬锁链。


    一团团火焰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将落叶给燃烧,从中挣扎出来。它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白衣似雪的女子,而后嘶吼一声朝她咬去。


    乔卿落仰首,足尖提起,从储物戒取出灵袋。


    冰痕鞭挡住它的獠牙,她将灵袋打开,念了一道咒语,将妖兽关了进去。


    空荡的森林又恢复了宁静,乔卿落看向靠在树下的二人。


    宁秋在给宁黎喂水,在给他的腿包扎。


    他们二人灰头土脸,衣袍还缺了一角。她环顾四周,就是没有见池玄烬。


    宁秋立刻上前谢道,“多谢落羽师叔,要不是师叔出手,咱两的小命就没了。”


    宁黎:“我们的命牌早在刚刚逃跑的时候掉了。”


    “什么我们?我的命牌是刚刚跑掉的,你的是自己搞不见的,你寻常就丢三落四,非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不然也不用麻烦师叔。”


    “池玄烬呢?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吗?”


    乔卿落的视线落在宁黎手中的传讯令上,她眼神一缩。


    宁黎看了手里的传讯令,他也摇头。


    “这个是从宁秋的灵袋里掉出来的,方才那妖兽划破了灵袋,原本抓的那些妖兽都跑了,这传讯牌就从里边掉出来了。我见上边刻着‘乔’字,便知可能是师叔给玄烬师弟的。”


    宁黎想了一下,“嗯——宁秋经常数灵袋里的妖兽,可能是他跟我们走的时候,没注意传讯牌误掉入灵袋了。


    一旁的宁秋也点点头,很有可能。


    “玄烬师弟跟我们走没多久就与我们分开了,他想独自一人历练。”


    乔卿落听着他们的叙述,双眼微怔。


    独、自、一、人。


    她感慨道:“栖露,我的徒儿长大了......”


    “他之前受伤都不敢说,平日在凌霄院也都是我陪着他。现在他主动放弃小伙伴的陪伴,终于意识到自己要独当一面,独自成长,提高自己的实力了!”


    栖露:“......”


    ......


    秘境的另一侧,一道凄厉的声音鸣叫,划过暗夜。


    五彩的鳞片在月光下宛若萤火,波光粼粼。


    巨大的金色翅膀笼罩,硕大的阴影宛若乌云。


    金乌雕停在崖边,见到了属于它的猎物。


    一人赤眸赤眸而立,身姿笔挺,宛如渊停岳峙。一头入墨长发肆意飞扬,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


    “你的皮我扒定了。”


    金乌雕鸣叫飞上前,池玄烬手中穹焰剑显现。


    那雕的翅膀一挥而过,池玄烬起身躲过他的进攻,身后的树却倒了一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紧接着,从倒塌的那一片树地面绽开了一条裂缝,裂缝越开越大,秘境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震颤。


    “怎么回事?”


    “地震了!快趴下!”


    原先一马平川的地界,变成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沟壑神数丈。


    在轰鸣声之后,是更大的翻涌声。


    水浪横冲直撞,冲刷着裂缝,水漫峡谷。


    池玄烬眉心的红痕更甚,剑峰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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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它锋利的鳞片。


    “想逃?”


    他踩在金雕乌的背上,骨节分明的手凝聚着火焰,将它的一翼折断。


    金乌雕在空中悲鸣,被迫停在崖边,它想使劲地摔掉身上的人。


    池玄烬取过穹焰剑,一剑封喉。


    从它身上红光闪现,红色光柱冲天,渐渐消散。


    红阶大妖就此陨落。


    溅出的血染红了他半侧脖颈,舌尖缓缓舔过嘴角血迹。


    那鲜血落在他的白袍上,绽开血色。


    池玄烬跪在地上,抚摸着光滑宛若琉璃的鳞片,双眸红得充血,藏着汹涌的邪念。


    半晌。


    他从崖上而下,手中多了一枚血红的妖丹和一件薄如蝉翼的麟缕衣。


    ......


    “我、我没看错吧,这地方怎么变成河谷了。”一个弟子揉了揉眼睛。


    “明延师兄,你快看这些河水,全变红了,这好像是......是血。”


    明延皱着眉头看着那河水,方才的一切异象他亲眼见了,“有大妖陨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给我找到池玄烬。”


    他身后的弟子指了指不远处从而来的池玄烬,仅他一人。


    明延弯了弯唇,“真是冤家路窄呐。”


    “喂。”


    池玄烬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明延也不恼,他朝身后的师弟使了个眼色。


    那弟子便心领神会,悄悄写了一则灵符传讯。


    灵符飘过对岸,在风中摇曳。


    乔卿落的身后跟着宁黎与宁秋,他们经历了那件事,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就要跟着师叔。


    宁黎指着前方飘来的符纸道:“诶,灵符是不是玄烬师弟的?”


    乔卿落将灵符捏在指尖,上边传讯:池玄烬作弊,求师叔给予公道。


    并且上边附带了一个地址,引他们前去。


    “不可能,栽赃,赤裸裸的栽赃!”


    “师叔,咱们赶快过去吧。”


    乔卿落颔首,顺着那灵符的指引,就在距离这儿不远处。


    待她来到,便见明延掐着池玄烬的衣领,身旁还掉落着一灵袋。


    灵袋四周全是死去的妖兽,血迹斑斑,有些未瞑目,虐杀致死。


    他们之间的冲突引来诸多弟子,一些正劝说着明延,要他放开手,而被他拽住的池玄烬一言不发。


    乔卿落见明延拽着池玄烬,怒意渐起,明延又想欺负她徒儿。


    乔卿落皱眉:“吵吵嚷嚷地做什么?”


    他们见到乔卿落在身后出现,纷纷拱手行礼:“落羽师叔。”


    明延见到乔卿落而来,也撒开了手,怒意未消地行礼。


    “为何全聚在此处,妖兽都捉完了么?”


    “回禀师叔,池玄烬他作弊!他趁我将灵袋落下,将里边捉好的妖兽全都杀了。”


    一弟子说:“之前不是有规矩说只能捉,不能伤妖兽更不可杀了它,池玄烬不可能不懂。”


    他身侧的女弟子长袖掩面,不忍看到地上的那些妖兽尸首,“公告上都写了细则,关键是这个吗?这些妖兽全是虐杀致死,手段也太狠了!”


    赶来的宁黎愤怒上前,“之前便听说明延师兄与玄烬有恩怨,现今又没证据证明是玄烬干的,怎么不可能是栽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