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飙过境（探案）腊八二十七
31. 自私
小
大
“秘事处？！”
何县令不敢置信地看向那木盘飞来的方向，林若草不紧不慢的摘下脸上的面纱冲着何县令微微一笑：“又见面了，何县令。”
很难形容何壁槐此刻那如同被雷电击中的战栗感，有惧怕，但更多的却是野心膨胀带起的激动。
没有人可以毁掉他的大业，任何阻拦他的人都会被他斩杀。
“我们做的事情，绝不能被上面知道。”
“秦安是个好地方，林姑娘会喜欢这个埋骨之地的。”
话音落的瞬间，他拿起桌上的匕首欺身上前，直刺林若草的喉咙，林若草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刀后，迎面而来的却是袁县丞见缝插针刺来的一刀。
而不远处的秦一鸣也被两个人缠住，他武功高强，对付这两个人本不是问题，偏偏要护着李夫人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束脚。
林若草应对这二人有些吃力，她武功远没有能到达以一敌二的程度，再加上昨夜未曾休息好，晚上又没怎么吃东西，此刻有些眼冒金星，眼看自己身上已被划出几道刀痕，林若草反身一个燕子抄水，顺手捞起一旁的酒杯重重朝窗户处砸去。
咚的一声闷响，没能吸引他人的注意，围攻林若草的两人只当她是准头不好，慌乱中砸错了地方。
可在酒杯落地三息后，一道火光在屋外燃起“谢大人！谢俞大人来了！”小厮阵阵叫喊声让屋内的几人都慌了神。
“谢大人？真是谢俞谢大人？”
就是这一晃神，让林若草和秦一鸣抓住了机会他两同时出手，两手手劈在面前两人人的脖颈上，再在胸口补上一脚，趁他们摇摇晃晃站不稳之际，林若草一刀划开悬梁上高挂的的纱帘，一头自己拽着，一头扔给秦一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相反方向跑圈，将那四人牢牢绑死在了圈内。
“谢大人真来了？”干完这一切秦一鸣拍拍手凑到林若草身边好奇地小声问道。
林若草摇摇头：“假的，给了一个小厮五两银子，让他帮忙喊几句。”
她这话没收敛声音，刻意地让何县令等人能听到，看着何县令他们气的面红耳赤的脸，秦一鸣笑出了声：“你这人，有点意思。”
“多谢夸奖。”林若草边说边捡起了地上的账簿，粗略一看，这账簿倒是记的仔细。
什么时间，配阴婚的双方信息，鬼媒人是谁，彩礼多少，以及打点的钱都记的一清二楚，厚厚一本起码又不下上千个女子被配了这阴婚。
她草草翻了几页，大致得出了他们的办事流程，何县令是主使也是庇佑他们之人，另几个县丞是被打点的分钱之人，而李老爷是鬼媒人，负责找想配阴婚的男子家，李夫人和……
这个名字倒真是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啊。
木为风，也是鬼媒人他俩负责找女子。
还真是分工明确，明明白白。
林若草将账簿合上，冷哼了一声：“行了，案子明了了，绑起来带回去吧。”
“等等。”一道声音打断了林若草的动作，李夫人坐在地上抬起眼“我想和他们说几句话可以吗？”
她是请求的，手却状若无意一般摸向了自己耳坠上带着的那一颗珍珠。
‘交换一件事，如果明日我请你帮忙，你能做到的情况下，不要拒绝我。’
林若草的手攥紧，她点点头：“好。”
说着她带着秦一鸣走到了屋外不远处，她没有关门以便自己能看到屋内的情形。
秦一鸣随手摘了根草叼在嘴巴上，嘴里含含糊糊地问着：“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李夫人跟他们闹掰吗？那不用惊讶，昨天就猜到了。”
看着秦一鸣疑惑的表情，林若草也摘了根草叼在嘴里：“秦女县曾经最大的族群是秦氏一族，准确的说是秦氏女一族，她们中出过县令，将军，带着整个秦女县走向繁荣，可以说这县上大部分人都姓秦。”
“李夫人也姓秦。”
“秦……”秦一鸣猛然一顿，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秦水鸢？所以这个案子是李夫人让秦水鸢递到秘事处的？她早就想借秘事处把这件事曝光了？”
可能是没吃晚饭的原因，林若草站的有些头晕，她蹲了下来：“嗯，我们今日来这其实就是当个史官。”
“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李夫人的报复，她借多金案捅到秘事处去，从上头派人打破秦安县官官相护的局面，才能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那李夫人她会不会是被逼的？”
会不会是被逼的啊，林若草垂下头将嘴里叼着的草吐出，这个问题她昨夜也曾想过。
她当时确认了是李夫人递上去的案子后，她也曾想过，她是不是被逼的。
这个想法直到李夫人讲起了她的女儿后，消失殆尽。
那时李夫人坐在她面前，哭得不能自己。
她在讲她的女儿，那个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夭折在李府的聪慧孩子。
她活泼机灵，善良勇敢，整个秦安县的人都很喜欢她，她本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偏偏天不遂人愿，她患了肺痨。
其实好生将养着，多活几年也不是问题，偏偏那个时候有一家富户家的儿子早幺，他们想找个年岁相仿的，小女孩不好找，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她夫君对她说：
“囡囡身子不好，靠药拖着也是受罪，不如……”
那是她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枕边人，那也是他的女儿呀！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将他打了出去，并恶狠狠的告诉所有人谁能别打她女儿的主意。
可她女儿还是死了，死在了梨花树下。
她女儿对梨花粉禀赋不耐，一闻到就全身起红疹，喘不上气，她很聪明的，从不往梨花树下凑，怎么偏偏会死在梨花树下。
李夫人不信，她嘶吼她质问，她用尽一切手段去打砸去表达她的不满，可有什么用呢。
她的愤怒被观赏，她的痛苦被嘲笑。
他们说她是个疯女人，在那胡言乱语。
没人在意她的宣泄，他们心照不宣的忽视了她的眼泪，就如同她之前忽视掉那些被配阴亲的女孩的眼泪一样。
在无数个难以入睡的深夜里，她总是能回想起她女儿曾经对她说的那句话。
“囡囡，饿肚子的滋味很难受的，娘这么做只是想让她们不饿肚子，不要那么痛苦。”
“可是娘，姐姐在哭。”
她当时只觉是小孩说胡话，人都死了，怎么会哭了。
但后来无数次，她坐着她女儿的墓碑前，她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哭泣声。
原来不是她们没有哭，也不是自己听不到，而是自己之前捂住了耳朵。
林若草很难说李夫人现在的表情，悔恨？不甘？交杂难辨。
但她却没法对她产生一点同情，她是秦氏女，秦氏女在这个县的地位极高，她很怀疑如果不是有她加入，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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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亲绝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自那之后，我不再参与配阴亲的事了，他们对外宣称我病了，不让我接触外人，直到近段时间才好些。”
近段时间才好些？近段时间为什么会好些？秘事处的人来了，她应该被防范的更严啊，除非她重新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晴暖。
晴暖是她的投名状。
她在想到的那一刻，也问了出来：“不参与了？那晴暖呢？晴暖是怎么回事？”
李夫人的脸僵了一瞬，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我对她很抱歉，但我必须那么做，如果被一直关着，我这辈子都没法替我女儿报仇了。”
“她是被你逼死的。”
林若草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没有！”她慌张地摇着头“我没逼她，是她自己受不了……”
“她为什么会受不了？”
“回答我，她为什么会受不了！”
一句比一句强势的逼问着，李夫人终于招架不住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她落了滴泪，一滴鳄鱼的眼泪。
“欲壑难填，其实我们早就不饿肚子了，但谁会嫌钱少呢，配阴亲的范围越扩越大，需要的女子就越来越多，但哪有那么多愿意让自己女儿配阴亲的人家，难免要用点手段，打点打点关系。”
“打点，无非就是财和色，晴暖被我带去了一次酒宴，回来就疯了。”
“她就是年轻，脸皮薄……”
李夫人为自己辩解的话在林若草愤怒的眼神里慢慢咽了回去。
林若草怒火中烧，她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吐出了这句话：“所以你作势利用她做局，用她妹妹晴月当马前卒？”
“你还真是把她们两姐妹算计了个透啊，只怕晴月到死都以为你和她一样是被压迫的可怜人吧。”
李夫人心虚地垂下眼：“我……我都是为了能让他们绳之以法啊！成功的路上总是需要牺牲的不是吗？我也是为了大家能……”
“都怪他们，他们哄骗了我，趴在我身上吸血，就像那绿苔一样可恶。”
“够了，别再说什么是为了让大家脱离苦海过得更好的胡话了，你就是自私自利，打得是为别人好的旗号，干得都是损人利己的事。”
“是他们趴在你身上吸血吗？是你们趴在整个秦安县女子身上吸血，是你趴在你先祖秦氏女打下的名声上吸血！”
轰一声巨响打断了林若草的回忆，她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见李夫人将屋内的青铜烛台推倒在地，烛台刚一落地，地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这燃烧速度！”林若草和秦一鸣惊呼一声齐齐朝着屋内冲去，可还没等冲进去，炽热的火气带着浓厚的烈酒味扑面而来，逼得二人连退数步。
二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地面上不知何时竟都洒满了烈酒。
火光中，一道女声传了出来：“林姑娘，你说的对，我就是自私自利，自私了一辈子了，就让我再自私最后一次吧，配阴亲的刑罚太轻，难解我心头之恨，就让我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给我女儿赔罪！”
听着此话林若草暗恨地咬了咬牙：“她还真是自私透了，他们这一死，没了人证，那些和他同流合污的官员就难找出来了，那那些被逼迫的女子怎么办。”
她说着将一大盆水倒在了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气就要往火场冲：“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了。”
何县令不敢置信地看向那木盘飞来的方向，林若草不紧不慢的摘下脸上的面纱冲着何县令微微一笑：“又见面了，何县令。”
很难形容何壁槐此刻那如同被雷电击中的战栗感，有惧怕，但更多的却是野心膨胀带起的激动。
没有人可以毁掉他的大业，任何阻拦他的人都会被他斩杀。
“我们做的事情，绝不能被上面知道。”
“秦安是个好地方，林姑娘会喜欢这个埋骨之地的。”
话音落的瞬间，他拿起桌上的匕首欺身上前，直刺林若草的喉咙，林若草微微侧身躲过这一刀后，迎面而来的却是袁县丞见缝插针刺来的一刀。
而不远处的秦一鸣也被两个人缠住，他武功高强，对付这两个人本不是问题，偏偏要护着李夫人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束脚。
林若草应对这二人有些吃力，她武功远没有能到达以一敌二的程度，再加上昨夜未曾休息好，晚上又没怎么吃东西，此刻有些眼冒金星，眼看自己身上已被划出几道刀痕，林若草反身一个燕子抄水，顺手捞起一旁的酒杯重重朝窗户处砸去。
咚的一声闷响，没能吸引他人的注意，围攻林若草的两人只当她是准头不好，慌乱中砸错了地方。
可在酒杯落地三息后，一道火光在屋外燃起“谢大人！谢俞大人来了！”小厮阵阵叫喊声让屋内的几人都慌了神。
“谢大人？真是谢俞谢大人？”
就是这一晃神，让林若草和秦一鸣抓住了机会他两同时出手，两手手劈在面前两人人的脖颈上，再在胸口补上一脚，趁他们摇摇晃晃站不稳之际，林若草一刀划开悬梁上高挂的的纱帘，一头自己拽着，一头扔给秦一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相反方向跑圈，将那四人牢牢绑死在了圈内。
“谢大人真来了？”干完这一切秦一鸣拍拍手凑到林若草身边好奇地小声问道。
林若草摇摇头：“假的，给了一个小厮五两银子，让他帮忙喊几句。”
她这话没收敛声音，刻意地让何县令等人能听到，看着何县令他们气的面红耳赤的脸，秦一鸣笑出了声：“你这人，有点意思。”
“多谢夸奖。”林若草边说边捡起了地上的账簿，粗略一看，这账簿倒是记的仔细。
什么时间，配阴婚的双方信息，鬼媒人是谁，彩礼多少，以及打点的钱都记的一清二楚，厚厚一本起码又不下上千个女子被配了这阴婚。
她草草翻了几页，大致得出了他们的办事流程，何县令是主使也是庇佑他们之人，另几个县丞是被打点的分钱之人，而李老爷是鬼媒人，负责找想配阴婚的男子家，李夫人和……
这个名字倒真是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啊。
木为风，也是鬼媒人他俩负责找女子。
还真是分工明确，明明白白。
林若草将账簿合上，冷哼了一声：“行了，案子明了了，绑起来带回去吧。”
“等等。”一道声音打断了林若草的动作，李夫人坐在地上抬起眼“我想和他们说几句话可以吗？”
她是请求的，手却状若无意一般摸向了自己耳坠上带着的那一颗珍珠。
‘交换一件事，如果明日我请你帮忙，你能做到的情况下，不要拒绝我。’
林若草的手攥紧，她点点头：“好。”
说着她带着秦一鸣走到了屋外不远处，她没有关门以便自己能看到屋内的情形。
秦一鸣随手摘了根草叼在嘴巴上，嘴里含含糊糊地问着：“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什么？李夫人跟他们闹掰吗？那不用惊讶，昨天就猜到了。”
看着秦一鸣疑惑的表情，林若草也摘了根草叼在嘴里：“秦女县曾经最大的族群是秦氏一族，准确的说是秦氏女一族，她们中出过县令，将军，带着整个秦女县走向繁荣，可以说这县上大部分人都姓秦。”
“李夫人也姓秦。”
“秦……”秦一鸣猛然一顿，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秦水鸢？所以这个案子是李夫人让秦水鸢递到秘事处的？她早就想借秘事处把这件事曝光了？”
可能是没吃晚饭的原因，林若草站的有些头晕，她蹲了下来：“嗯，我们今日来这其实就是当个史官。”
“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李夫人的报复，她借多金案捅到秘事处去，从上头派人打破秦安县官官相护的局面，才能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那李夫人她会不会是被逼的？”
会不会是被逼的啊，林若草垂下头将嘴里叼着的草吐出，这个问题她昨夜也曾想过。
她当时确认了是李夫人递上去的案子后，她也曾想过，她是不是被逼的。
这个想法直到李夫人讲起了她的女儿后，消失殆尽。
那时李夫人坐在她面前，哭得不能自己。
她在讲她的女儿，那个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夭折在李府的聪慧孩子。
她活泼机灵，善良勇敢，整个秦安县的人都很喜欢她，她本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偏偏天不遂人愿，她患了肺痨。
其实好生将养着，多活几年也不是问题，偏偏那个时候有一家富户家的儿子早幺，他们想找个年岁相仿的，小女孩不好找，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她夫君对她说：
“囡囡身子不好，靠药拖着也是受罪，不如……”
那是她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枕边人，那也是他的女儿呀！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将他打了出去，并恶狠狠的告诉所有人谁能别打她女儿的主意。
可她女儿还是死了，死在了梨花树下。
她女儿对梨花粉禀赋不耐，一闻到就全身起红疹，喘不上气，她很聪明的，从不往梨花树下凑，怎么偏偏会死在梨花树下。
李夫人不信，她嘶吼她质问，她用尽一切手段去打砸去表达她的不满，可有什么用呢。
她的愤怒被观赏，她的痛苦被嘲笑。
他们说她是个疯女人，在那胡言乱语。
没人在意她的宣泄，他们心照不宣的忽视了她的眼泪，就如同她之前忽视掉那些被配阴亲的女孩的眼泪一样。
在无数个难以入睡的深夜里，她总是能回想起她女儿曾经对她说的那句话。
“囡囡，饿肚子的滋味很难受的，娘这么做只是想让她们不饿肚子，不要那么痛苦。”
“可是娘，姐姐在哭。”
她当时只觉是小孩说胡话，人都死了，怎么会哭了。
但后来无数次，她坐着她女儿的墓碑前，她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哭泣声。
原来不是她们没有哭，也不是自己听不到，而是自己之前捂住了耳朵。
林若草很难说李夫人现在的表情，悔恨？不甘？交杂难辨。
但她却没法对她产生一点同情，她是秦氏女，秦氏女在这个县的地位极高，她很怀疑如果不是有她加入，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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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晴暖。
晴暖是她的投名状。
她在想到的那一刻，也问了出来：“不参与了？那晴暖呢？晴暖是怎么回事？”
李夫人的脸僵了一瞬，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我对她很抱歉，但我必须那么做，如果被一直关着，我这辈子都没法替我女儿报仇了。”
“她是被你逼死的。”
林若草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没有！”她慌张地摇着头“我没逼她，是她自己受不了……”
“她为什么会受不了？”
“回答我，她为什么会受不了！”
一句比一句强势的逼问着，李夫人终于招架不住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她落了滴泪，一滴鳄鱼的眼泪。
“欲壑难填，其实我们早就不饿肚子了，但谁会嫌钱少呢，配阴亲的范围越扩越大，需要的女子就越来越多，但哪有那么多愿意让自己女儿配阴亲的人家，难免要用点手段，打点打点关系。”
“打点，无非就是财和色，晴暖被我带去了一次酒宴，回来就疯了。”
“她就是年轻，脸皮薄……”
李夫人为自己辩解的话在林若草愤怒的眼神里慢慢咽了回去。
林若草怒火中烧，她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吐出了这句话：“所以你作势利用她做局，用她妹妹晴月当马前卒？”
“你还真是把她们两姐妹算计了个透啊，只怕晴月到死都以为你和她一样是被压迫的可怜人吧。”
李夫人心虚地垂下眼：“我……我都是为了能让他们绳之以法啊！成功的路上总是需要牺牲的不是吗？我也是为了大家能……”
“都怪他们，他们哄骗了我，趴在我身上吸血，就像那绿苔一样可恶。”
“够了，别再说什么是为了让大家脱离苦海过得更好的胡话了，你就是自私自利，打得是为别人好的旗号，干得都是损人利己的事。”
“是他们趴在你身上吸血吗？是你们趴在整个秦安县女子身上吸血，是你趴在你先祖秦氏女打下的名声上吸血！”
轰一声巨响打断了林若草的回忆，她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只见李夫人将屋内的青铜烛台推倒在地，烛台刚一落地，地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这燃烧速度！”林若草和秦一鸣惊呼一声齐齐朝着屋内冲去，可还没等冲进去，炽热的火气带着浓厚的烈酒味扑面而来，逼得二人连退数步。
二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地面上不知何时竟都洒满了烈酒。
火光中，一道女声传了出来：“林姑娘，你说的对，我就是自私自利，自私了一辈子了，就让我再自私最后一次吧，配阴亲的刑罚太轻，难解我心头之恨，就让我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给我女儿赔罪！”
听着此话林若草暗恨地咬了咬牙：“她还真是自私透了，他们这一死，没了人证，那些和他同流合污的官员就难找出来了，那那些被逼迫的女子怎么办。”
她说着将一大盆水倒在了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气就要往火场冲：“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