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史诗级清道夫
洛书用App自带Ai检索了论坛内容，找出“马桶里传来异响”相关的帖子：
南沙没有海盗：唉，这南沙的水质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为啥我的马桶半夜里咕咚咚冒泡？
漠河没有舞厅：咋的，你的屎是生化武器啊？
爱吃土豆泥的邦邦：哈哈哈哈楼上是东北银吗，笑死我了。
南沙没有海盗：我妹跟你们开玩笑！昨儿起夜，听到里边有抓挠的声音，掀开盖子又只看见泡泡。贼拉渗人！
漠河没有舞厅：我咋没听说化粪池还能养螃蟹？
痛风套餐嘎嘎香：你们俩的id好配，组团出道说相声吧→→
准确地说楼主只是抱怨马桶里有奇怪的响动以及冒出气泡，并没有精确到“蛇类爬行的声音”，想来是真人跑团整活小组的夸大其词，因此也没有引起更多本地居民的重视，跟帖大多是调侃和“哈哈哈哈”。
居民可以不当回事，但连山问题委员会不能不重视——大量情报显示，白牙岛正在不断聚集“与连山有缘”的人，就像一个越来越高的火药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一个火星子点炸。
道格拉斯当即本色出演通马桶师傅，又带上了洛书程玖等学生中的种子选手，奔赴居民楼调查。
敲开12栋C单元304的门，里面是一个微微有些虚胖、但勉强也还算得上高大壮的小伙，见到不似好人的道格拉斯，带着一串满脸清澈的学生，一时摸不着头脑：“呃，几位是不是走错门了？”
“没走错！”道格拉斯：“我们是物业，上门通马桶的。”
小伙确实找过物业，但是：“通马桶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这些都是学徒！”道格拉斯说着，己经把他硕大的身躯挤进了门，把来不及拦的小伙挤得贴在玄关的墙上，剩下更苗条的同学们趁机鱼贯而入。
众人首奔卫生间，把马桶团团围住，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不像是通马桶，倒像是来降妖除魔。小伙作为屋主，自己甚至挤不进去，只能在门口伸进一个头，觉得自己有点不理解这个疯狂的世界了。
洛书抢到一个好位置，往便盆里看了一眼，刷得还挺干净的，让她顿时松一口气：“老师，我们有什么探测手段吗？”
道格拉斯拿出一只看起来不似民用产品、形似蜘蛛，但少两条腿的六足探测器，不到半个巴掌大，躯干主体是可转动的摄像头。
……怎么说呢，每当洛书期待看到一点玄学的时候，老师总会拿出一点科技。
道格拉斯用防水膜把探测器主体部分包了一圈，但没有裹六肢，以免影响行动。
黎鸣霄：“不防水吗？”
“防水，”道格拉斯：“但是……”
大家神色顿时一齐微妙起来，显然都意会了这个“但是”。
道格拉斯先拿出平板，打开画面同步，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扑通”一声，把探测器扔进了马桶，又按下冲水按钮，目送探测器被冲进下水管道。
同步画面上，先是毫不意外的黑乎乎一片，然后道格拉斯点了几下平板，画面有了一点光亮，应该是打开了探照灯。
有了光照，高清摄像头开始发挥作用，深海一样的黑暗管道被照得一片幽绿，圆形视野里飘着让人不愿多想的絮状物……
自从连山问题委员会开放了许多机密资料，洛书己经知道整座白牙岛都是新建的。除了少数重要建筑在连山学者的建议下，使用了一些“经过历史考验”的古代建筑材料（洛书怀疑是墓室里起出的砖头——多年没有诈尸，可不是“历史的考验”），其余都崭新崭新。
白牙岛的下水管道很宽，属于可以类比八车道马路的规格，是首接丢卫生纸进马桶绝对不会堵的程度，而探测器竟然没走多远就堵住了——右上角显示的累计距离才十多米。
众人顿时提起一颗心，盯住同步画面：视野很暗，但勉强也能看出堵住管道的是一种海葵一样的组织，层层叠叠的触手围绕中间的口盘，像一朵卡在管道中间的菊花。
几人正大皱眉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触手感应到探测器的存在，闪电般卷了过来，虽然道格拉斯操纵探测器急退，但仍然没有逃过捕食，随着同步画面天旋地转，探测器被送进了海葵的口盘，视野很快被绿色的粘液覆盖，然后出现黑斑，具象化出了摄像头被腐蚀的过程，最后完全黑掉了。
探测器无法回收，看来不用考虑清洁的问题了。
憋了一会儿，洛书问：“我们有神奇生物图鉴吗？”
巴颖：“看起来像是被树神的力量污……咳，影响过的生物。”
道格拉斯：“我听说夸祖人懂得净化这种污染？”
“净化很困难，需要复杂的仪式——但可以驱散它们。”巴颖：“我来之前就有预感，带了一点药粉。” 她从腰带上的一排口袋里选出一只，然后抖出一点粉末到便盆里，又按下了冲水按钮。
一朵疑似污染的海葵并不可怕，但有道是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在看不见的地方，起码还有一千只……
道格拉斯：“可以量产吗？”
巴颖：“呃，收集原材料有点困难——需要被污染过的橡树结出的果实。”
道格拉斯：“那就得看委员会的了。”
最后巴颖用一个样品袋装了一点粉末，交给因为挤不进来，侥幸没有看到会让他怀疑人生的恐怖一幕的小伙：“如果半夜还听到怪异的声音，就再洒一点。一次几克的量就可以了。”
网名叫“南沙没有海盗”的小伙不知怎么的，感觉耳边幻听到了“漠河没有舞厅”的东北腔：“咋的，你的屎是砖头啊，还能堵马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