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克苏鲁的呼唤（十）
道格拉斯掏出不离身的烟斗，先吸一大口，再绣口一吐，烟圈飘出去，进入报告厅内的闭塞空间，忽然炸成一大片，演化出种种震慑人心的恐怖图景。
李筱洒出一把纸屑，又掏出一支蜡烛，吹了一口，很快引燃了纸屑，变成一排漂浮的鬼火，在烟雾中明明灭灭，而这火光却没有暖意，反而给人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总之各种鬼魅伎俩齐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哪一边才是邪教徒。
在自己人准备攻击的时候，洛书一脚踢翻一张作为“桃花阵”组成部分的椅子，把攻击放进去；等到对面回过神要反击，她又不讲武德地把椅子勾起来，于是被困邪教徒们施展的手段就只能放给了空气。
几个回合下来，里面的邪教徒虽然仍在负隅顽抗，但很明显己经到了疯狂的临界，以洛书的眼光看来，就是掉帧严重：
阿尔瓦雷斯使用了类似“快速止血”的符文愈合伤口，但可能是因为混沌行使不死树权柄的扭曲，他也开始出现植物化的征兆。
卡米拉·琼斯和克里斯·金一个时不时闪现出蛇头，一个出章鱼头，都是典型的掉帧症状；而“道行”比较低的乔斯琳·贝内特己经昏厥了——这未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时候得见好就收，不然西人完全蜕变为怪物，会更加难缠。要是发生了空间性质的改变，比如变成“阴影”，说不定还能脱困而出。
洛书把“台阶”递出去：“我在这里看着？”
即使老师们都是资深调查员，也不宜在亚空间停留太长时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邪教徒的后备计划是什么，亚空间和外界交流不通畅，不能只留同学们在外面。
安宁教授点点头，招呼道格拉斯、李筱：“我们先出去。”
洛书：“护身符都在吧？”
道格拉斯掏出挂着华夏结流苏的竹片晃了晃：“放心，不会丢。”
再说丢了也还有备用的。
他们也是有后备计划的：困住报告厅的邪教徒后，安宁、道格拉斯、李筱分头奔赴三个献祭地点，进入亚空间探查，如果发现邪教徒活动，就用刻有“河图洛书”符文的护身符召唤洛书。
此刻外面的世界比里面还要热闹。
埃塞洛克斯警局从未如此焦头烂额：
先是早上八点多，埃塞洛克斯高中的一场讲座上，一位现己送医、但还没有查出身份的老先生，他的一条胳膊在讲座期间忽然血淋淋地飞到了观众席倒数第二排，引起群众恐慌；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群人在争抢老先生的断肢！
好在断肢现己找回送到医院，缝合及时的话，这条手臂还有的救。
警员刚刚控制了现场，开始排查犯罪分子——这条胳膊总不可能是自己飞出去的。但这边还没有着落，紧跟着又接到报警：证券交易大厅和1号线有轨电车上，有恐怖分子用灭火器无差别喷射人群！
理论上，冲洗被标记者身上萤火虫梗粉末的行动，肯定是三个地点同时进行最好。
但一来，原本的献祭时间就没能做到同时；二来，洛书提醒过，被她扰动的历史很可能出现小蝴蝶的翅膀，名单上有些人或许会改变行动轨迹，所以最后决定，等齐名单上80%的人就动手，漏网的再挨个“点杀”。
证券交易大厅9点开盘，几乎所有打算进行股票交易的人都会在9点之前赶到，所以是最早等够人，开始行动的。
“袁哥袁哥！名单上34个人，实到29个，还等吗？”
袁霖正扶着眼镜，瞪大眼睛，检测同志们的理智状况，闻言道：“不等了。”
剩下的人说不定被蝴蝶掉了，今天根本就不会来。
“A组每人看好3-4个目标，等我数到3，就开始行动；B组先蛰伏，继续找剩下5个。1,2,3——行动！”
对讲机里话音刚落，差不多十个人一起把登山包放下来，拿出灭火器，就冲着盯好的目标喷射过去！
一时间，交易大厅烟雾缭绕、大雾弥散——而且这水雾还是吓人的绿色！
有的人比较倒霉，被多个同学同时盯上，遭到饱和打击，一时间被喷得七荤八素，欲要口吐芬芳，却不小心喝一大口洗发水。
第二个等齐人的地方是有轨电车，原本死亡21人，巴颖数了一早上人头，终于等到第18个人上车。
同样是留3个人蛰伏，继续盯还未上车的人，其余的放下登山包，拿出家伙就是喷！
由于电车内空间小，这一组的任务最有把握，几只灭火器同时发威，完全是饱和覆盖，当然，误伤也再所难免。
北亚美利加人从未经历过华夏的泼水节，顿时被这凶残的场景惊呆了：
车内仿佛下了暴雨，淡绿色、散发着浓重植萃气味的大水劈头盖脸把所有人都浇个湿透，甚至在脚下积了好几厘米深。
司机也被震撼到了，一边刹车一边猛拉警铃，在最终停下之前，电车一边开一边漏一地水，简首变成了洒水车。
最后一个地点是加油站。
在这边行动之前，警员己经开始排查背登山包的可疑人员了，还好加油站是存储易燃物的高危地点，灭火设备本来就备得比较多，多出几只灭火器也不怎么显眼，不用藏背包里。
这边原本死亡13人，等到10个人，剩下3个不见人影，本来还不到80%，但眼看其中两个要走了，干脆提前行动。
至于众生仿佛恐怖分子，提着灭火器追得逛便利店的客人尖叫逃窜，就不必细说了。
这三起灭火器喷人无差别袭击事件，最终成为埃塞洛克斯著名怪谈，盖因被警员扭住的恐怖分子，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张张湿漉漉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