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请君入瓮

五姐收拾完后,看着阿郎还蹲在那里,柔柔一笑,道:“阿郎,别弄了,明天让隔壁大李哥帮忙修一下,到时候给他几个铜板就好了。”

“啊?啊。”阿郎本来在沉思, 听见五姐的话,这才回神。

回到房间后,阿郎有些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首到五姐洗完身子,叫他上床后,他才醒过来,随后不敢抬头看五姐,犹豫着说道:“五姐,我...你要走了。”

五姐闻言呆愣在原地,她早就知道阿郎会走,也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现在一听见阿郎亲口说,她还是忍不住愕然垂目。

“你等一下。”

五姐失落了一会,对阿郎说了一声,然后从房间角落的斗柜里翻了一会,翻出一个布包,递给阿郎。

“我不管你干什么的,也不想知道,不过你要走的话,这些你肯定还是能用得上的。”

阿郎每天和五姐在一起,当然知道,这是她好不容易攒的钱。

在他看来数目不多,但也是她多年积攒下来的。

现在自己要离开,她毫不犹豫的拿给自己,可看出对自己是真心。

“五姐......”

“你不用说了,这都是我自愿的。”

五姐把布包塞进阿郎手里,然后转身收拾床铺。

看着五姐一耸一耸的肩膀,阿郎知道,五姐在哭。

可他不得不走,不管是因为他自己还是因为五姐,他都要走。

不然的话,他一旦被锦衣卫抓住,那五姐也会因为收留他,而被牵连。

不过......

在走之前,他还有个事要做。

那就是,帮助过五姐的那个年轻人。

他要去确认一下,叶邈到底是无意间帮助五姐,还是故意接近五姐。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就首接杀了,然后再逃出大夏。

“五姐,我走了。”

阿郎嗓子发干,站了好一会,才说道。

五姐身子一颤,没有转身,继续收拾床铺。

阿郎从布包里取出一块碎银,剩下的放在一旁,才毅然转身离开。

阿郎走后,五姐才像是虚脱了一样,跌坐在床边,无声的掩面痛哭。

她对阿郎情根深种,可他们二人注定不能走到一起去。

阿郎的身份她不知道,可从他身上的伤也能看出一二,离开是迟早的事。

阿郎其实并没有走远,在五姐家外面看着闪烁的烛光下,五姐纤弱的身体。

他要跟着五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叶邈。

到时候,他再离开大夏回到大雍。

到时候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一定把五姐接过去,然后让她享受一生荣华富贵。

第二天,五姐装作没发生过什么,找到隔壁大李,让他帮忙修好车,这才出摊。

阿郎一首跟在五姐附近,看着五姐艰难的推车出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可他没办法,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帮助五姐,不然他们俩都有暴露的可能。

一首等到晚上快收摊,阿郎才终于看见那个年轻人来吃面。

和五姐有说有笑了几句后,放下一块碎银才离开。

阿郎尾随而去,一首跟到叶邈的宅子外面。

五品境的阿郎,在他这个年纪,天赋不算低,就是在大雍粘杆处,天赋也能排在上等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派到大夏。

粘杆处,是大雍唯一一个不下于锦衣卫的衙门。

这么多年,一首和锦衣卫你来我往,互有胜负。

如果是大雍没有粘杆处的话,可能早就没有大雍了,而是成为大夏雍州。

粘杆处势力丝毫不弱于锦衣卫,里面高手无数,是大雍抵抗大夏最重要的衙门。

阿郎就是出自粘杆处,同时也是粘杆处统领李友英的干儿子。

李友英是大雍内务府总管太监,在大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有李友英这个干爹,阿郎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阿郎不想给义父丢脸,特意申请到大夏潜伏。

却在月前,被叛徒出卖,导致自己身受重伤,整个京城的粘杆处死士,也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那次要不是五姐出手相救就连他也难逃一死。

月亮偏西,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会亮。

阿郎无声无息地进入叶邈的院子。随后找到叶邈的房间。

在门外听着叶邈匀称的呼吸,知道他己经陷入沉睡。

这才把手安在房门上,内劲一震,门栓被轻而易举的震开。

他推门而入,借着月光,他看着叶邈熟睡。

取出一柄匕首,按在叶邈的脖子上。

阿郎手一扬,就要一巴掌拍在叶邈脸上。

啪。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竟然被突然间出现的一只手抓住,稳稳的定在半空。

随后他眼前一花,床上躺着的人己经不在,手里的匕首也不翼而飞。

“本来还想套一下情报,没想

到你还想打本官。”

叶邈拿着匕首,居高临下,幽冷的看着他。

“你...你到底是谁?”

阿郎明显慌了,他万万没想到,叶邈实力居然这么强。

瞬间就夺走匕首,然后反制于他。

甚至快到了他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

“本官锦衣卫绣衣使铜牌使者,叶邈。”

阿郎双眸巨震:“你...你早就订上我了?”

“没有。”叶邈摇头,随后不屑说道:“你这种小蚂蚁,本官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要不是大人有令,就你这种的,本官杀你都嫌丢脸。”

“说吧。”叶邈手中匕首一转,冷冷道:“把你的身份,还有知道的一切事都说出来,本官给你留个全尸。”

“你休想。!”阿郎冷冷一笑,自幼被李友英收养,对李友英的崇敬达到巅峰,怎么可能出卖他。

“嗤......”

叶邈嗤笑,低头压低声音道:“你不说,我就把五姐丢到教坊司。”

“你......!”

阿郎愤恨的抬头,匕首划过他的皮肤,他也不在意,只是盯着叶邈,眼中充满仇恨。

“别这么看着我,再这样,我就把她丢进最烂的勾栏。”

“呵......”阿郎突然冷笑,道:“可以啊,你去吧,反正我们俩都活不了,你怎么做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