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翠柳胡同
叶邈心满意足饱餐了一顿,没有吃百灵亲手烹制的几道美食。
他可不想因为拉肚子的原因而耽误去第三司点卯。
百灵可能也知道自己的厨艺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也没强迫叶邈。
夜晚,两人又坐在花园中赏月,叶邈静悄悄的坐在那里,百灵依偎在他身边。
小蝶识趣的没有来打扰二人,整个花园中只有百灵叽叽喳喳不停说话的声音。
时间似慢似快,月亮高升,在最美的时候,他们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百灵早起为叶邈收拾衣物,她要做一个和她娘亲一样贤惠的女人,收拾妥当,目送叶邈离开后,她才开始收拾自己。
叶邈来到第三司后,经过昨天他的震慑,第三司没有一个人敢再不敬。
“大人,您无需这么早的。”
白长风好像刚巧碰见叶邈一样,憨笑着打招呼。
叶邈边走边回道:“你不是也挺早的吗。”
“属下哪能和大人您比啊,大人您是千金之体,小人万万不敢攀比。”
叶邈心中冷笑,白长风真是为了升官上位不择手段啊。
“今天去清华门走走,到了第三司,不去看一下地界上的辖区,有些说不过去了。”
“成,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用。”叶邈叫住白长风,道:“就咱们两人就行,人多了怎么看到想要看到的。”
叶邈一语双关的话让白长风心中一惊。
原以为叶邈只是来皇城司镀金的,没想到他竟然要来真格的吗?
他不知道叶邈到底什么来历,可区区一个三品武者,能被皇帝亲封为皇城司第三司司长,又受到太子殿下看重,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世家子弟。
京城好多世家子弟为了登上高位,都会到各大衙门有个过场,镀个金,然后再去心仪的衙门任职。
这在临安城并不少见,即使皇帝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雍氏族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就好像皇城司第九司,就是专门为了镀金的衙内准备的,他们管辖的广安门位于皇城边上,平时不要说惹事了,就是去的人都很少。
所以历代太子为了拉拢群臣,都会把第九司作为世家子弟镀金所用的工具。
平时不用他们出去巡街,有一些小功劳又不会伤及性命的,就会让他们上去捞点功劳,作为跻身的筹码。
叶邈没管那些,在办公房看了一下昨日巡街的卷宗,见没什么事,大笔一勾,写下阅字,才起身出门。
叶邈一身黑色锦袍,腰悬长刀,白长风也换上一身蓝色长袍,腰间飞刀刀囊被他藏在衣摆之内。
叶邈喜欢身穿黑袍,所以百灵郡主为他准备的也大都是黑色衣服,款式不一样,但颜色相同。
出了第三司衙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
走出第三司衙门所在的大街,街面上才开始热闹起来,叫卖声不绝于耳。
大雍文人遍地,有很多落魄书生以卖字为生,所以街上充斥着墨香味。
白长风作为临安城本地人,跟在叶邈身后,为他介绍着各个街道。
“大人,前面就是咱临安城有名的翠柳胡同了。”
白长风突然脸色一变,露出一个男的都懂的笑容,对叶邈谄媚笑道。
叶邈眉头一挑,目光瞥向白长风手指的地方。
说是胡同,其实比大多数街道还要宽敞豪华几分。
离老远,叶邈都能闻见胭脂香味。
即便是白天,翠柳胡同也依然人流涌动,好多漂亮女人衣衫不整,半遮半掩的或是站在街上,或是站在二楼窗边,希望吸引一些豪客登门。
叶邈玩味一笑:“走,进去瞧瞧。”
说着,就抬步走向翠柳胡同。
白长风嘿嘿一笑,以为叶邈也有勾栏听曲的爱好,也跟着叶邈走了进去。
叶邈身材挺拔,长相俊朗,初一进入翠柳胡同,就吸引了众多女人的目光。
有几个女人胆子大一些,把本就半遮半掩的纱衣又向下拉了拉,扭动着腰肢走向叶邈,露出自认为最吸引人的笑容。
“都滚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往我们大人身边贴!”
只不过还没等女人贴近叶邈,满脸大胡子的白长风就粗着嗓音喝道。
几个女人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看了白长风,感觉自己惹不起,才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叶邈继续向前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他没想到第三司管辖的地方还有这种销金窟。
往往每座城市,只有这种销金窟才是最赚钱的地方,不只是胡同里面的勾栏,也是巡街的衙役还有管理地面的衙门赚钱的地方。
如果不孝敬一番,任你再神通广大,开的也注定不会消停。
叶邈和白长风两个生面孔走进翠柳胡同,没谁认识。
站街的女人们也只是把他们当做寻欢作乐的客人,除了叶邈长得英俊一些让他们另眼相待,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看法。
突
然间,叶邈和白长风听见前面一阵嘈杂,俩人抬头望去,就见这一小会,传出嘈杂声音的地方己经被好事者围住了。
本来就是为了寻欢作乐的地方,有乐子可以看,又不花钱,哪还有别的心思。
叶邈站在人群外刚停下脚步,白长风就首接张开双臂,扒拉开众人,挤开一条道路。
被挤开的人回头怒视着白长风,见到白长风满脸大胡子,长得凶神恶煞,又把即将骂出的话咽了回去。
叶邈跟在白长风身后,走进人群,就看见几个小厮正在围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
还有一个脸色白净的富家公子抱着肩膀露出不屑笑容冷眼旁观。
“给本公子打死他,竟然弄脏本公子的衣服,简首找死!”
白净公子声音尖细,不像正常男人,反而更像是个太监。
他的话音一落,几个小厮下手更重了,拳脚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男人。
男人被打的惨叫连连,又反抗不得,只好蜷缩在一团,任由他们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