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人不过尔尔
叶邈帮太子拉拢群臣，为太子登基上位提供助力，这让太子很是高兴。
“孤没有白白送王叔人情啊。”
当日他要是放弃帮助叶邈进入皇城司，又哪里会有这么一个精明强干的臂助。
如果被老西得了去，那他不说登上皇位，就连太子之位都有可能保不住。
太子这么想，同样西皇子也在感叹:“当时我若是没有藏拙，揽下王叔的事，那叶邈就可以为我所用了啊。”
道七也点头，他对叶邈同样有些欣赏:“这个叶邈确实是个人才，从山野中走出来，但对于为官之道，他却仿佛天生一般。”
“现在说这个太迟了。”西皇子整了整神，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道七道:“放心，虽然太子那边有叶邈帮助，但咱们这边同样也不差。”
“我这边能拉拢的也己经拉拢了七七八八，不会比太子那边差的。”
“第九珏呢？”西皇子还是更在乎这位武将之首。
太子那边把文官之首的宰相拉拢过去，他若是没有一根定海神针，也始终不太放心，
道七闻言皱眉:“第九珏此人，没有任何爱好，更不拉帮结伙，想要拉拢他，有些困难。”
“有困难也一定要拉拢到。”西皇子生硬的说道:“第九珏在军中的威望无人可比，只有拉拢到他，咱们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西皇子说到这里，眼中闪过阴霾:“哪怕最后咱们失败了，也可以借由第九珏在军中的威望，聚拢大军，来京城勤王！”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去做的。”
道七也明白这个道理，万事先想后路，一旦前路不通，后路就是他们的生路。
虽说白鹿书院门生遍布天下，可人都是趋利的，一旦没有利益，那谁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呢。
大将军府。
第九珏穿着一身短褂，正在暖房里修剪花草，不时的还停顿一下，看着欣欣向荣的花草，忍不住点头。
“父亲。”
第九天元走到暖房门口，恭敬开口。
第九珏没有回头，一边修剪花草，一边问道:“怎么了？”
第九天元走近几步，来到第九珏身边，看着父亲修剪完的花，皱了皱眉，问道:“父亲，您为什么把最好的花都剪掉了啊？这不是可惜了嘛。”
第九珏伸手捡起那朵开的最鲜艳的花，笑着说道:“你要知道，往往越是显眼的花，就越是被蜜蜂盯上。”
“同样，人也如此。”
“一个人如果表现的太过出色，那同样盯上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第九天元若有所思道:“人越显眼，就代表他能力也越高，谁来觊觎，首接斩掉不就好了？”
“斩掉？”
第九珏失笑，摇了摇头:“人要有自知之明。”
“坐在井里的青蛙，永远看不见真正的天空是怎么样的。”
第九珏转过身来，他没有那些将军身在军中的威严和戾气，反而非常儒雅，不像是一名闻名天下的武将，反而更像一位编撰文臣。
“你觉得你父亲我怎么样？”
第九天元低头沉思了一会，答道:“位极人臣，实力通天。”
“位极人臣，实力通天。”第九珏没有反驳，他也确实到了儿子口中所说的位置。
“可你要知道，就是你爹我这个位置，整个大雍，能杀我的，都有超过二十个人。”
“他们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你爹我都要束手就戮。”
“怎么可能？”第九天元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问道:“以父亲您的地位和实力，整个大雍满打满算，能对您有威胁的也不会超过五个人。”
“就是令锦玄对您说话也要客客气气的，其他人顶多陛下和宝亲王能对您产生威胁。”
“太子与西皇子虽然注定有一人要登上皇位，可您现在的位置，不管站在他们任何一方，都会造成巨大的倾斜，他们不会对您出手。”
第九天元细数着大雍能对父亲产生威胁的人，其他人他还真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大的实力和能力。
“你说的这几个人都对，可还不够。”
第九珏透过暖房的水晶，望着外面即将黑下来的天空，幽幽说道:“人站在什么样的位置，就能代表他能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你现在头脑还算可以，但站的位置不够高，所以很多人和事你是看不见的。”
第九天元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他感觉父亲即将和他说的这些，也许会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第九珏，刚到知天命的年岁，武道有成，导致他驻颜有术，平时看着像个喜欢收拾花草的富家翁。
可他却是实打实的天人境高手，己经站在武道的绝巅。
这种高手，可以说一旦参战，己经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结局。
可他看着父亲的样子，依然在对一些人或者势力产生极大的畏惧，他理解不了这种畏惧来自哪里，因为他从前根本没有接触到。
在他的概念里，天人境高手，就是武道的巅峰，一
旦达到这种高度，可以轻易灭杀千骑，可以随手捻灭一尊武道大宗师。
“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让您如此忌惮？”
第九天元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第九珏摇头，他不想儿子也和他一样。
曾经无比憧憬武道的绝巅，可突破到武道绝巅，他才发现，曾经连仰视都做不到的绝色高手，也不过如此罢了。
“你没有突破天人的福缘，与你说了也只是对你造成困扰，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第九天元没有失望，他从小展露出天分，被父亲悉心培养。
深知人不可对没有希望的事情做出努力。
所以他并没有接替父亲的衣钵，进入军中，而是在京城寻了一个衙门，做着表面纨绔。
中庸之道，是他们第九家最擅长的。
只有他父亲第九珏，当年没有听从家训，做了一只出头鸟，可也正因为这样，最后成了被圈养在京城的笼中鸟。
“父亲。”第九天元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来找父亲的目的。
“太子手下有个叫叶邈的，您可曾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