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净身出户,一刀两断

“我……”

“够了!”檀辞怒不可遏。

唐婉低垂着头,发丝挡住半边脸,她偷偷扬唇,不料檀辞将她推开,“苏暖现在跟我的婚姻关系还在,别随便接季慕礼的话茬。”

唐婉有些不可置信。

她委屈巴巴,“你是不是爱上苏暖了?”

“怎么可能?”檀辞矢口否认,“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我不可能对她有感情。”

闻言,唐婉面露惋惜。

也不知道在惋惜什么。

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苏暖断没有让她好过的道理,“男人都口是心非,唐秘,他要不是对我有感情,为什么迟迟不签离婚协议?”

唐婉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早就把离婚协议给他,他就是不签字。”苏暖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他的厌恶只是装出来的,要是真的厌恶我,早就把我踹十公里远了。反倒是你,没有名分,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你说,他爱谁,真正厌恶的又是谁?哄着你、宠着你,不过是因为唐峰去世的自责愧疚使然。”

唐婉浑身颤抖。

她死死攥着手,指甲嵌入肉里,却不知疼。

苏暖知道她很生气,此刻肯定恨她入骨,又为了维持小白花人设,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想到唐婉不好受,苏暖就从头到脚的畅爽。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唐婉哭出声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檀辞皱着眉头。

季慕礼的眼神更是黏在她身上,满脸担忧。

看着这两个男人,苏暖只觉得好笑。

“愧疚有什么用,总有被时间磨灭的一天,到那时,你就会抛弃。”苏暖坏笑,“哦,除非你哥哥再死一次,那绝对能让檀辞愧疚一辈子。”

“苏暖!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提及唐峰,就是触及檀辞的逆鳞,更何况还是诅咒的话。

唐婉抓着檀辞的袖口,哭着问:“檀辞,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照顾我根本不是发自真心,对不对?”

檀辞胸脯起伏不停,“不是,别听她胡说。”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你不是不爱她吗?”

闻言,他敛起眉心,“这件事我自由安排,婚是要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机。”

“那时机是什么时候?”

苏暖啧声,可怜地看着唐婉,“你还没听出来吗?他就是不想离。”

唐婉跌跌撞撞往后退,嘴里碎碎念,“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一切都怪我……”

檀辞呼吸一滞。

这症状……

唐婉突地撒开他的手,整个人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跑去。

檀辞惊恐地瞪大双眼,“婉婉!”

他追了出去。

一旁,季慕礼脚步也迈了出去。

苏暖双手环胸,凉嗖嗖地笑问:“季总,你这是打算追唐秘,还是打算追我老公?”

季慕礼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不等他说话,苏暖就道:“你和檀辞是死对头,没理由追他,难不成是担心唐婉?可你不是说喜欢我吗?唉,世界上的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季慕礼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他悻悻收回动作,微笑,“你误会了,我是想赶回公司,我还要个会要开。”

苏暖哦了一声,没拆穿他。

大晚上的,开会?

真是好笑。

季慕礼果真开车离开,没再多看门口上演自杀未遂、英雄救美的好戏。

苏暖更是没兴趣。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回是跑到车道上想被车撞死,可惜被檀辞拦了下来。

这种戏码她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早就看腻了。

她目不斜视地从两人面前经过。

“站住!”

苏暖继续走。

檀辞怒斥,“苏暖,你聋了吗?我叫你站住!”

她咦了一声,慢慢转身,“不好意思,你没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在跟路边的狗说话呢。”

檀辞面色比墨还黑。

短短几天,眼前的女人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杜哲在送离婚协议过来,你签完再走,我警告你,从檀家离开,就没有檀家的庇护,以后是死是活,没人管你!”

苏暖眼睛一亮,看来激将法还是有点用处,“说得你好像管过我的死活似的。”

“你!”

杜哲恰好赶到,檀辞把唐婉抱进车里,才拿着离婚协议拍苏暖身上,“如你所愿!”

苏暖想尽这辈子的伤心事,才没有笑出声。

她习惯性地翻阅一遍条款。

越看眉心越皱。

“这不是我拟好的那一份。”

檀辞声音冷漠,“当初结婚,老爷子给你的彩礼够多了,我没有要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宽容,至于财产分割?你死了这条心,一分钱都不会分给你。”

苏暖真是气笑了,“我要的只是两百万,你檀辞会出不起这钱?”

“两百块你都不配。”

哪怕苏暖早已体会过檀辞的绝情,可这句话,还是狠狠扎在她心上,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任劳任怨,鞍前马后,受尽白眼,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句‘不配’。

呵。

她捏着协议,一言不发。

檀辞转身坐进轿车,吩咐杜哲去附近的医院。

在他走后,苏暖拿起手机,对着协议拍了几张照片,一张张发给微信里置顶的对话框。

夜色浓郁。

输完液,唐婉情绪平静许多,整个过程檀辞都陪在床边,虽然没说话,但也是她的一剂镇心剂。

直到她睡着,檀辞才离开病房。

杜哲道:“檀总,我来之前把离婚协议给法务看过,他说苏秘如果不同意,起诉的话,胜诉率很高。”

“她不会的。”

杜哲没明白,不会什么?不会起诉,还是不会离婚?

当然,这话他憋在心里,没敢问出口。

檀辞转身看着房里沉睡的唐婉,心乱得他自己都理不清。

前一天晚上闹得太晚,苏暖隔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简单地洗漱后就出门。

“你来干什么?”

高级病房里,檀辞面色不善,显然很不欢迎她。

苏暖不在乎,要不是为了离婚,真当她愿意来看他这张死人脸和唐婉那死绿茶?

“签完了,现在去民政局。”

“你签了?”

苏暖冷呵,“是啊,如你所愿,净身出户,一刀两断,满意了?”

檀辞皱眉翻到最后一页,果真写了苏暖的名字。

刹那间,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攥住,一呼一吸间,都是微末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