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防线崩溃
阴冷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说！”苏华终于崩溃，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全都说……”
与此同时，上官煜正在书房中翻阅典籍。烛光下，他的面容俊美异常，气质儒雅。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案几上摆着一壶上好的龙井，茶香袅袅。时不时传来翻页的声响，显得格外安静祥和。
时间已过去数个时辰，明远、苏华和景长老却迟迟未归，连消息也没传回一个。
上官煜微皱眉头，但并未太过在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对他而言，手下不过是工具，死了也就死了。青云教中像他们这般实力的人多的是。更何况，他们体内都种有巫疆蛊毒，就算被擒，也不可能泄露任何秘密。
所以上官煜依旧悠然自得地看着书，仿佛这事与他毫无关系。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一丝不安。
另一边，秦烨走进关押明远的房间。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之前审讯留下的痕迹。
“你可以走了。”秦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明远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有人用命换你活着。”秦烨的语气依旧平淡。
“是苏华？”明远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秦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感情倒是不错。可惜，她马上就要死了。”
“为什么？”明远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她全都坦白了，却不是为了自己活命，而是为了救你。”秦烨叹息，“她对你情深意重，你却辜负了她的心意。”
明远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苏华竟会为了救他，不惜牺牲自己。
那个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的女子，那个看起来高傲冷漠的苏华，竟然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秦烨屈指一弹，几根细针飞出，解开了明远的穴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赶紧滚。”
“求你放过苏华！”明远跪地恳求，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她的活命机会已经给了你。”秦烨冷笑，“我这人最讲究公平。”
“我……我也愿意说！”明远急道，声音中带着哭腔，“只求你放过苏华！我知道的比她多得多！”
“没必要了。”秦烨摆手，“景长老和苏华已经说得够多了。你还能说出什么新鲜的？”
“我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明远咬牙道，“上官煜的秘密，他们根本不知道！只要你放过苏华，我什么都说！”
黑暗中，秦烨的眼神闪烁。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知道，人性最大的弱点就是感情。只要抓住这一点，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情报值不值这个价，还得验证一番。”秦烨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明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秦烨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大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是吗？”秦烨转过身来，目光如刀般锐利，在明远脸上逡巡，“那就从青云教说起吧。”
明远急忙点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青云教潜入汴城的真正目的，是要肃清地下势力，伺机而动……”
“这种人尽皆知的事也好意思拿来邀功？”秦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看来你是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等等！”明远猛地抬头，眼神慌乱，“皇城内还有我们的人！”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秦烨的手指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除了那个已经死掉的赵马康之外，皇城里竟然还藏着上官煜的爪牙？
“说下去。”秦烨在太师椅上坐下，姿态随意，但眼神却愈发凌厉。
明远如获大赦，连忙道：“皇城内有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物，他们都对上官煜怀有异心。只是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生怕秦烨一个不满意就取他性命。
“就这些？”秦烨眉头微皱。
“大人……”明远咽了咽口水，“能否先让我见见苏华？”
秦烨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房门应声而开，苏华站在门外，虽然重新穿好了衣裳，但声带仍被封住。她的眼神在看到明远的瞬间闪过一丝复杂。
看到苏华安然无恙，明远明显松了口气，继续道：“百官之中也有我们的人。”
“具体点。”秦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是……是工部尚书孔云章。”明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子微微发抖，显然是害怕泄露这个消息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个消息让秦烨眉头紧锁。朝堂上上官煜的势力竟然渗透得如此之深，这比他预想的还要棘手。
“继续。”
“孔云章曾经奉命绘制过皇城的详细地图。”明远又补充道，“目的是为了摸清皇城内高手的藏身之处，好一举拿下。”
秦烨的目光微动，难怪之前看到那些工部工匠鬼鬼祟祟。幸好早就派人盯着了。
“先帝之死，其实也是上官煜一手策划的。”明远又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秦烨不耐烦地打断他，“还有什么？”
“没……没有了。”明远苦着脸摇头，额头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领。
秦烨站起身来，衣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明远立刻扑上来抱住他的腿：“求您放过苏华吧！”
“你们的情报确实有用。”秦烨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明远心底发寒，“我可以给你们三个一个活命的机会。”
话音刚落，苏华和景长老被推进了房间，三人身上的禁制也被解开。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秦烨转身离开，在关门前淡淡道：“三个人只能活一个，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你明明答应过让我们都活的！”明远和苏华同时喊道，声音中带着绝望。
“我只说给个活命机会，可没说全都放过。”秦烨冷笑，“跟着上官煜这么多年，你们手上沾的血还少吗？能给一个活命的机会已经是开恩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景长老已经率先出手。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残影，直奔苏华而去。明远大喊一声，也加入了战局。
秦烨转身离去，耳边传来房内打斗的声响。瓷器碎裂的声音，拳脚相加的闷响，还有压抑的惨叫，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这些人都参与了清理玄铁会，说不定就是杀害赵马玄的凶手。更何况跟随上官煜多年，不知造下多少血债。这种人，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