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匆匆下山
秦望山略显诧异，但并未阻拦。他将令牌放入木匣，轻轻合上。秦烨嘴角微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官煜找到这里，打开木匣却只看到一枚令牌的场景。那位高傲的上官公子，怕是要气得吐血吧？
石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火把偶尔发出的噼啪声。秦望山忽然开口：“你可知这天地大挪移的来历？”
秦烨摇头。
“此功法乃是我秦家祖上与青霄峰一位前辈共同创出，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秦望山缓缓说道，“但修炼此功需要极强的悟性，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秦烨若有所思：“所以这些年来，能够练成此功的人寥寥无几？”
“正是。”秦望山叹了口气，“我将此功传你，是看中了你的天赋，也是为了韶华。”
秦烨一怔：“为了韶华？”
秦望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可知韶华体内的剑气为何迟迟无法化解？”
秦烨摇头。秦韶华体内的剑气一直是个谜，即便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医者也束手无策。
“因为那剑气乃是阴寒之气，需要至阳之力才能化解。”秦望山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烨，“而你，体内阳气充盈，正好可以助她化解剑气。”
秦烨心中一震，难怪秦望山会将这等绝世武功传授给自己。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秦韶华。
正在此时，秦韶华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二人的表情，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爷爷，秦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秦望山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你们该走了。”
“走？”秦韶华一愣，“去哪里？”
“跟着秦烨去汴城。”秦望山语气坚决，“这后山已经不安全了。”
“不！”秦韶华放下饭菜，倔强地摇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爷爷。”
“韶华……”
“爷爷，您别赶我走。”秦韶华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全，但我不能丢下您一个人在这里。”
秦望山叹了口气：“傻丫头，爷爷这把老骨头，早就看淡了。你跟着秦烨去汴城，才能有个好前程。”
“可是……”
“听话。”秦望山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秦韶华泪如雨下，却终究点了点头。她知道，爷爷是为了她好。但离别的痛苦仍让她心如刀绞。
秦烨轻声安慰：“韶华，我答应你，等事情平息下来，我就陪你回来看爷爷。”
秦望山将二人送到山洞口。在启动机关关闭石门前，他深深地看了眼孙女，目光中满是不舍与关爱。
“保重。”这是他最后的叮嘱。
厚重的石门缓缓关闭，将祖孙隔开。秦韶华再也忍不住，默默垂泪。秦烨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秦烨牵着秦韶华的手，漫步下山。山路蜿蜒，竹月徐来，带着几分凉意，远处的云雾缭绕在山峰之间，宛如仙境。
枝叶沙沙作响，偶有鸟雀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秦韶华的裙摆被风吹起，轻轻拂过秦烨的腿。她下意识地往秦烨身边靠了靠，脸颊微红。
“这山上的景色真美。”秦烨望着远处的云海，轻声感叹。
秦韶华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是啊，每到傍晚时分，晚霞映照在云海上，整座山都染上了金色。”
“你从小就住在这里？”秦烨忍不住问道，目光落在她清丽的侧脸上。
“嗯。”秦韶华点头，眸中闪过一丝追忆，“从记事起就和爷爷住在这里。那时候我总喜欢在山间跑来跑去，采野花、追蝴蝶，爷爷总是担心我会摔倒。”
说到这里，她不禁莞尔：“有一次我真的摔倒了，膝盖都磕破了，爷爷急得差点要把整座山都翻过来。”
秦烨看着她脸上温暖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动：“那时候一定很无忧无虑吧？”
“也不全是。”秦韶华摇摇头，“修行的日子并不轻松。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打坐，然后跟着爷爷学习道法。有时候一个动作要练上千遍万遍，直到完全掌握为止。”
她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缕青色的气息：“就像这剑气，我足足练了三年才有点眉目。”
“三年前在青霄峰？”秦烨若有所思地问道。
秦韶华眼睛一亮：“对！那时候爷爷带我去青霄峰拜访故人，我在那里第一次接触到剑气。据说修炼到极致，能够御剑飞行，一剑开天。”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然我现在还差得远，但总有一天……”
话未说完，她突然停住脚步，仰头看着秦烨：“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秦烨握紧了她的手，能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度。秦韶华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往山下走去。
山路转角处，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年轻道士迎面走来，看到秦烨和秦韶华牵着手，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秦师妹？”其中一人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
秦韶华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拉着秦烨加快脚步离开。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她才松了口气。
“认识的人？”秦烨问道。
“是同门师兄。”秦韶华叹了口气，“以前他们总是笑话我不懂人情世故，现在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怕是要传遍整个山门了。”
秦烨轻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云霄观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等着巩明道长放行。
沈化林和韩九站在人群边缘，见到秦烨出现，立刻迎了上来。
“公子。”沈化林低声道，“没什么问题吧？”
秦烨摇摇头：“一切顺利。”
众人见秦烨和秦韶华这么快就出来了，脸上都露出诧异的表情。有人小声议论：“这么快就完事了？”
“道长，我们告辞了。”秦烨向巩明道长拱手。
巩明道长捋着胡须笑道：“后会有期。”
秦烨转身对沈化林和韩九招手：“走吧。”
众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人暗自庆幸。这个年轻人身边有沈化林、韩九这样的高手护卫，显然来历不简单。这样的劲敌离开，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一行人骑马上路，秦韶华坐在秦烨身前。马儿颠簸中，她能感受到身后某处若有若无的触碰，不由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