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钢筋运回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仁济堂的后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林守平站在院子里，手里捏着一小块麝香，眉头微微蹙起。这块不大的香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却让他心里有些失落。
“说实话，不是不满意。”他抬手挠了挠头发，目光有些躲闪，“就是以前听人说这东西特别值钱，还以为能跟麋香一样呢。”
马韬闻言轻笑出声，“原来是抱的希望太大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工具放到木桌上，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刀具。
林守平也跟着笑起来，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阶檐下堆放的钢筋。“马医生，这些钢筋你还有用吗 ”
“没用，就是想让人傍晚弄走。”马医生一边弄着灵羚的麝香，一边回答，
“我正好有用，待会儿我去大桥那边转转，找辆耕地机把这些运回去谢谢了，马医生。”
“嗯。”马韬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去取手术刀和剪子。走了两步，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对了，那些肉找到买家了吗？”
“旅店那边采购要了。”林守平点点头。
“那就好。”马韬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取下香囊，“这东西虽然不错，但懂行的人确实不多。”
林守平看着马韬认真的样子，心里暗暗感慨。这些学医的人，还真是心肠软。想到这，他忍不住问道：“小马医生，这东西能像牛羊一样养吗？”
马韬的动作顿了顿，摇摇头道：“自己养怕是不容易。”他小心翼翼地割下香囊，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我听爷爷说，现在灵羚越来越少了。要是都打死了，以后中药配方都没法用了。”
“要是能活捉的话，”他继续说道，“取了麝香再放生，来年还能再产香。”
林守平眼前一亮，“原来还可以这样啊，明白了，以后我遇到尽量抓活的。”
马韬拿着香囊仔细检查，“我先拿给爷爷去看看，一会儿来给你称重。”
“那我先走了。”林守平提起云羊，脚步轻快，“你们看完直接称重就行，我把肉送去给旅店采购。”
“你不看着点？”马韬有些诧异地问道。
林守平咧嘴一笑：“你和老爷子，我还能不放心？”
才骑到路口处，迎面走来两个人影。孙二狗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并肩而行，看到林守平时，孙二狗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有病。”林守平低声嘀咕，心情顿时阴郁了几分。
到了旅社，马长福和林守义正在后厨宰羊。林守平称完灵羚后，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罐子和茶缸。罐子里装着金黄色的蜂蜜，茶缸里则是新鲜的花粉。
“马哥，这是我上山采的岩洞蜜，还有些花粉，给嫂子冲水喝补补。”他将东西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马长福打开茶缸，浓郁的花香立刻飘散开来。他深吸一口气，赞叹道：“哎呀，好东西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喜欢就好，下次上山有点话，我再采点。。”林守平笑着说道。
结完账，他心里美滋滋的。这趟收获不错，光是麝香就卖了一千多，加上其他的，他和林一福一人能分到千把块钱。
回到仁济堂时，马韬正在认真整理草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龙须草的收购价不高，才两块多一斤。”马韬一边整理一边说道，“不过开花挺好看的，这片区域鲜少有人发现宝贝。”
林守平笑道：“要不我给你挖两棵回来种？”
“算了吧，”马韬摆摆手，“我每天光整理草药就忙不过来了。”他指着单子说，“木耳比茯苓差远了。”
“比龙葵强多了，那玩意洗了半天才几分钱一斤。”林守平撇撇嘴，想起之前的辛苦。
马韬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要拿木耳和金云芝比呢！”
“秋莲说了，这就是比草药值钱点。”
“原来是领导英明啊！”
“说得太对了！”
结完账后，林守平去桥头雇了辆耕地机。等他回来时，林守义已经把一些钢筋扛了出来，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四个人合力将东西装上车，耕地机发出突突的响声，朝着青禾村驶去。暮色渐渐笼罩大地，远处的山峦轮廓渐渐模糊。
林守平靠在车斗上点了支烟，烟雾在傍晚的凉风中缭绕。忽然，他想起一件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糟了，前天就满月了，该不会”
“老幺，你嘀咕啥呢？”林守义回头问道。
“没事，自己念叨两句。”林守平靠回车板，望着渐暗的天空，轻声呢喃，“莲儿，梦境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耕地机继续在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林守平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他想起秋莲那天早上醒来时恍惚的样子，想起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些天来，他总觉得秋莲有心事，可每次问起，她都说没什么。
夜色渐深，远处的村庄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林守平掐灭了烟，望着那些温暖的光芒，心里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知道，在那些灯光中的某一处，秋莲正等着他回家。
耕地机驶过一个坑洼，车厢剧烈晃动了一下。林守平扶住车帮，听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忽然觉得这声音也没那么刺耳了。
“快到了。”林守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中午时分，夏日的阳光毒辣辣地洒在乡间小路上，几个农妇躲在老槐树下乘凉，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耕地机驶过的时候，响声惊动了田里的人。
“瞧瞧林家三房，这回可真是风光了，连钢筋都买得起了。”马婶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光钢筋就值了好几百呢。”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当初赔了虎家一头牛的林家，如今反倒发达了。”张婶接过话茬，“这日子过得，啧啧。”
坐在一旁的钱婶插嘴道：“还不是靠着林老幺那个媳妇有本事，带着一家子采草药、收黄鳝，这么热的天还天天往城里送菜送肉。”
“你们说，这林老幺咋就转了性子？以前那个懒散样儿哪还找得着影子。”马婶用蒲扇轻轻拍打着膝盖。
“可不就是媳妇调教得好。”张婶意味深长地笑道，“人家刘秋莲可不是一般人，听说在城里待过，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