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林守平打赌
林守平无奈地摇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提起这事，我现在都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连赌注都没说好，就脱了衣服往水里跳。”
“游到一半害怕了吧？”刘秋莲忍不住问道，目光柔和地看着林守平。
“可不是！”林守平苦笑，“想回头又不会掉头，咬牙憋气游到对岸。结果那孙二狗还赖皮不认账！害我发了三天高烧，差点没把我娘吓死。”
刘秋莲看着他懊恼的样子，心里一阵柔软，“谁让你做事不过脑子。”她起身给两人添酒，动作轻柔。
“就是这性子，”林守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上来了就觉得天下无敌。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
林一福正要开口，林守平眼睛一亮，“说我？你还记得那次在张建村”
话没说完，林一福手疾眼快地塞了块兔肉到他嘴里，“吃你的肉，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
看着林守平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刘秋莲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清脆，在夜色中格外动听。
夜色渐深，檐下的风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三人收拾完餐桌，林一福去喂狗，把剩下的排骨汤和兔肉分给四条狗。
院子里传来狗儿们欢快的叫声，刘秋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月光下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她转身检查药材，发现骨碎朴和岩兰草都收拾得干净利落。这些日子，林守平对药材的认识越发纯熟。
瞥见筐中的黑木耳，仨人蹲一块儿处理食材。油灯的光晕笼罩着他们，将影子拉得老长。
刘秋莲的手指在木耳间穿梭，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林守平。他专注的样子让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恍如隔世。
夜深了，刘秋莲先去休息，留下兄弟俩抽烟。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心里莫名安定。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秋莲就起来做早饭。晨露未干，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灶台上的火苗跳动，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将腌制好的咸菜切碎，放入锅中翻炒。
很快，林家兄弟也起来了。三人简单吃过早饭，带着猎枪和干粮出门，大乌和两条小狗留守家门。
上山不一会儿，大黄就有了收获，一路上又打到两只野鸡。林守平小心翼翼地将猎物收好，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走到水沟边，大黄突然竖起耳朵，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下一秒，它就冲了出去，和一头獾猪扭打在一起。
“嘭！嘭！”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林守平和林一福各自击中一头獾猪。枪声惊起一群飞鸟，扑棱棱地飞向远方。
刘秋莲赶到时，就看见两人笑得像偷到蜜的孩子。
“莲儿，你看！”林守平举着獾猪炫耀，眼睛亮晶晶的，“山獾的油脂是宝贝。”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刘秋莲心里一暖。
三人继续往深处走，准备去找蜂蜜。
一路上遇到不少药材，刘秋莲看到金芝时特别高兴。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掘，生怕伤到药材的根系。
林守平偷偷对林一福挤眉弄眼，“金芝，懂不懂？给你留点？”说着还朝刘秋莲的方向努了努嘴。
“给你自个儿留着！”林一福白了他一眼，转身去查看其他地方。
刘秋莲装作没听见，专心采药。但耳根悄悄红了起来，像是被晨露沾湿的花瓣。
林间遍地是菌子，三人挑着新鲜的采摘。林守平时不时凑到刘秋莲身边，询问哪些可以食用，哪些有毒。
上坡时看到月照花，刘秋莲仔细辨认着药材。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珍宝。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映得她的侧脸格外温柔。林守平看得入神，差点被树根绊倒。
刘秋莲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转头看向林守平，“这里摘得差不多了，走吧，再往上走走，说不定能找到人参。”
林守平点点头，快步跟上。
刘秋莲带着两人在山坡上收集月照花，小心翼翼地挑选着嫩叶和块根。远处，几只山雀在枝头跳跃，清脆的鸣叫声回荡在山谷间。
“这片月照花长得真好。”她蹲下身，轻轻拨开覆盖在药草上的枯叶，露出下面翠绿的新芽，“今年的春雨来得早，山里的草药都发得旺。”
林一福跟在后面，不时打量四林的环境。他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片开阔地：“嫂子，那边好像也有不少。”
刘秋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大片月照花在阳光下泛着青翠的光泽。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不过也得适可而止，这月照花虽好，但性寒得很，采太多反而不美。”
林守平正专注地挖着一株根系发达的月照花，闻言抬起头：“莲儿说得对，咱们点到为止就行。”
林一福耳朵一动，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前面不远就是那棵山楂树了！”
“走了这么久，总算到了。”林守平擦了擦额头的汗，将药锄收进背篼，“一福，你确定那些蜂巢还在？”
“放心吧哥，昨天我来探路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少说也有十几个野槐蜜。”林一福信心满满地在前面带路，“就在前面拐角处那片开阔地。”
三人沿着山路又走了约莫十几分钟，蜜蜂的嗡鸣声越发清晰。拨开最后一片灌木丛，一棵巨大的山楂树出现在眼前，粗壮的树干直插云霄，满树白花如雪，无数蜜蜂在花间穿梭，景象蔚为壮观。
“这树得有百年了吧？”刘秋莲仰头望着这株参天大树，不由感叹道。树干表面布满沟壑，长满了青苔，显得苍劲古朴。
林守平也是一脸惊叹：“还真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山楂树。”他绕着树干走了一圈，“这得三四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抬头望去，树冠上密密麻麻挂着十几个蜂窝，有的甚至长达两三尺，在春日的阳光下泛着金黄的光泽。蜜蜂们忙碌地飞进飞出，整片树冠都笼罩在嗡嗡的蜂鸣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