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是个商人
“我会继续让人追查他的下落的。”
陆湛突然又说了一声。
知妤这才算回过神来，眼睛也看向了他。
陆湛朝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担心他，而且……”
“那个秦森，你认识么？”知妤突然又打断了他的话。
大概是没有想到知妤会问这个，陆湛的眉头不由向上挑了挑。
然后，他又沉默下来。
这次知妤倒是没有再追问，只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认识。”终于，陆湛说道，“你会这么问，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知妤的双手慢慢握紧了。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点头，“是。”
“他现在就只在x国活跃，这边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要想要用国内的法律来束缚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温家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哪怕是在国内，证据都已经所剩无几，所以……”
陆湛的话还没说完，知妤突然做了打断，“知行知道这件事吗？”
“嗯？”
知妤看着他，声音越发艰涩了几分，“他知道……秦森和温家的事情么？”
“我不确定。”陆湛回答。
这句话，倒是知妤预料中的。
毕竟从陆湛刚才的描述来看，他和温知行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真的接触和交流。
所以说，温知行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谁也不知道。
“那沈念的父亲呢？”知妤又问。
“他？”
“嗯，他说，当年的事情他也参与其中，是真的吗？”
“没有。”
这次陆湛倒是回答地很快了，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在这边都已经快三十年的时间了，说真的，他如果真的有想要在国内活跃的心思，温家……并不符合他的胃口。”陆湛说道，“而且，如果他真的做了，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承认？”
陆湛这句话听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之后知妤也认真想了想，她觉得……的确如此。
那个时候的沈先生，都已经拿出陆湛和温知行一并来让自己选择了，存的心思，可能是看戏更多一些。
“你……相信我吗？”
就当知妤想着这些时，陆湛突然问了她一声。
知妤这才回过神，眼睛看了看他后，缓慢地点头。
这一下回答后，两人之间倒是都安静下来了。
连同整个病房的气氛。
知妤的手在握了握后，又说道，“那你呢？”
“什么？”
“沈念的话，你都听见了吧？”知妤说道，“当她父亲告诉我，他只能告知我关于你和温知行一个人的消息的时候，我没有选择你。”
“所以，你会怨恨我吗？”
知妤问得认真。
陆湛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摇头。
这个回答让知妤一愣。
然后，她慢慢咬紧了嘴唇。
“没关系。”他说道，“不说你这次，就算以后你都不选择我……也没有关系。”
他的声音很轻，看着她的目光却是一片澄澈灼热。
知妤跟他对视了一眼后，又将眼睛转开了，“那刚才沈念的话呢？你都听见了吧？我们……”
“你指的是，你将我让给她这件事么？”陆湛轻笑了一声，将她的话接了下去，“你觉得我是那样能够被轻易让出去的人么？温知妤，我又不是一个物件。”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物件，所以我说了，轮不上我说让不让，我能做的，只能是和你……不再有关系。”
陆湛的心情原本还算轻松的。
不管怎么样，他能在这里见到她，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就算她强调了，她就是为了温知行才来的这里，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纯粹的事情。
这里面……真的没有自己一分一毫的关系吗？
陆湛不相信。
就算……就算真的如此，他也愿意去欺骗自己。
可是现在，知妤却再次将两人之间的问题翻了出来。
而且，做了决定。
陆湛的唇角不由动了动。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轻声说道，“你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么？”
“嗯，我查过了，跟你登记的时候，我的精神状态并不对，所以我们后面的这段婚姻，是可以撤销的。”
知妤的声音依旧平静。
或者应该说是……冷漠。
陆湛看着她，在过了一会儿后，才略带艰涩地问，“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吗？”
知妤垂下眼睛，突然叫了他一声，“陆湛。”
“什么？”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真的……只是为了我吗？或者我应该问，你做这么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知妤的话说完，陆湛的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我……不懂你的意思。”
知妤抬起眼睛来，在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后，突然轻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做的这些，究竟是为了补偿、为了让我开心，还是打定了主意，等我清醒后得知，一定会被你感动，从而顺从你的想法？”
她后面这句话，让陆湛突然回答不上来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声音，知妤又继续说道，“你为我做的事情，无一不是轰轰烈烈，就连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你为我付出的代价、和拱手相让的利益。”
“在他们看来，你几乎为我付出了一切，于是将我绑到了某一个位置上，在他们的口中，我只要不顺从你的想法，那我就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陆湛，你真的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
知妤的声音越发冷静了。
就连那原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此时也抬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你清楚知道怎么运用商场上的规则，来让一个人对你俯首称臣，可是陆湛，感情并不是生意，生意场上，你付出多少，需要多少的回报率，这些是可以预算到的。”
“但感情不是。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这么一件事，那就是不论你付出多少，不论你为我做了什么，我都不是……必须要回报你的。”
“当你弄得人尽皆知，想要道德绑架我的时候，你的感情就已经……不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