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慕玉香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消息，齐游风不禁摇头叹息。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打，最终还是没回复。
“但愿你是真能戒。”齐游风把手机扔到一旁，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静谧，远处霓虹闪烁，他望着这片灯火，神色复杂。
这些年看着葛有为在赌桌上输得越来越凶，他这个做大哥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至于自己玩赌石齐游风眯起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透视眼在手，这还能叫赌吗？分明就是明抢。
想到这，他不由得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玉坠，那是他第一次用透视眼挑选的翡翠。
回到别墅时已近午夜，二楼陈霜的房间还亮着灯。
悠扬的歌声透过门缝飘荡而出，看来直播还没结束。
齐游风驻足片刻，最终没有上楼打扰，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窗帘的缝隙，刺耳的电话铃声就把齐游风从睡梦中惊醒。
他伸手摸索着手机，眯着眼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送解石机的工人。
“齐先生，我们已经到小区门口了，麻烦确认一下可以进来吗？”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保安。”齐游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立刻清醒了过来。
不到半小时，四个工人抬着笨重的设备走进了地下室。
组装调试的声音此起彼伏，齐游风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工人们动作很是娴熟，显然经验丰富。
“齐先生，这是咱们最新款的解石机，操作起来很简单。”工头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我给您演示一下基本操作。”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工头详细讲解了每个按钮的功能，从启动、调速到紧急停止，事无巨细。
虽然有说明书，但亲自演示确实更直观。
齐游风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把重要细节都记在心里。
等工人们离开后，齐游风迫不及待地把之前拍卖行里得到的四块原石搬到地下室。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那块籽料上，这是最好切的，外皮之下全是羊脂玉，就算闭着眼睛切都能赚。
“先从简单的开始。”齐游风自言自语着，小心翼翼地把原石固定在机器上。
手指轻轻抚过原石表面，那份期待感让他心跳加快。
虽然透视眼已经看穿了内里，但亲手切开的那份快感是不一样的。
启动切割轮，水流喷洒而下，防止切割时过热。
几分钟后，原石应声而开。
莹白的玉肉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完全符合他的预期——全是上等的羊脂级料子。
“手感来了。”齐游风深吸一口气，转向那块五彩翡翠。
这块料子才是重头戏，稍有不慎就会毁了成色。
他仔细在原石表面画好切线，反复确认无误后，这才启动机器。
切割机稳稳运转，水花四溅中，坚硬的表皮逐渐剥落。
随着切口的扩大，绚丽的五彩剖面逐渐显露出来。
青翠欲滴的绿意中点缀着紫罗兰的艳丽，还有几抹红色若隐若现，宛如天工之作。
齐游风屏住呼吸，继续扩大切口。展示面越大，价值就越高。
这种品相的料子，在市场上能卖到六七百万，遇到懂行的买家，溢价到八百万都不是问题。
其他两块原石也被他依次切开。
一块是玻璃种淡绿，虽然有些许杂质，但通透度极高，市场价在千万左右。
另一块是糯冰种，白底飘绿，最让人惊喜的是核心处那一抹满绿，足够切出两个完整的手镯。
忙活到正午时分，四块原石总算全部切好。
齐游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成果。
按市场价来算，这些料子总价值约两千六百万，当然，具体还要看买家的眼光和出价。
匆匆吃过午饭，齐游风从钱包里掏出慕玉香的名片。
他盯着那串烫金的电话号码发了会呆，手指在号码上来回摩挲。
在拍卖会上，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这位慕总的气魄，出手阔绰得很，应该会对这些料子感兴趣。
“你好，请问是哪位？”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慕女士，我是齐游风，就是前天在翡翠拍卖会上”
“哦，齐先生。”慕玉香的语气明显温和了几分，“有什么事吗？”
这出乎齐游风的意料，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
他轻咳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我这边有几块不错的翡翠明料，想请您过目。”
“什么成色？”慕玉香语气里带着几分兴趣。
齐游风简单介绍了四块料子的情况，特别强调了玻璃种和五彩料的品相。
“很好。”慕玉香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惊喜，“来我们仓库吧，正好几位鉴定师在场，可以给个公道价。”
半小时后，齐游风开着车来到了慕氏的所谓“仓库”——说是仓库，其实是一片奢华的别墅区。
光是这个地段，没有几分身家的人根本拿不下来。
经过严格的安检后，他被带到了内院。
慕玉香正和几位上了年纪的师傅在研究前天拍下的那块暗标。
从她微蹙的眉头可以看出，前天在拍卖会上亏损的几千万，恐怕在家族里给她带来不小的压力。
“几位师傅，请过目。”齐游风轻声说道。
慕玉香闻声抬头，带着两位老师傅走了过来。
当她看到那些明料的瞬间，眼前一亮，料子的品相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
两位老师傅相视点头，各自拿起一块，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起来。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
“这批料子的品质”慕氏珠宝的白师傅拿着其中一块翡翠，手指摩挲着表面，眼中闪烁着惊艳的光芒，“从边缘的粉末痕迹来看，应该是刚切割不久。内外如一，成色上乘。”
另一位白发苍苍的专家戴上放大镜，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羊脂玉，脸上的褶皱都舒展开来：“尤其是这块籽料，无论是尺寸还是白度都极为罕见。你看这油性，这细腻程度，绝对是顶级的。”
齐游风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只是微微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既然陈师傅和白师傅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多费口舌了。”珠宝行的第三位专家放下手中的翡翠，笑呵呵地说道，“这批料子，我们慕氏珠宝出价两千八百万。”
齐游风心头一跳，这个价格比他预想的还要高出两百万。
难道是自己之前的估价太过保守了？他抿了抿嘴唇，目光在三位专家之间游移。
“齐先生？”慕玉香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轻声询问，“如果你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还可以继续商议。”
齐游风装作为难的样子，手指不经意地敲击着柜台：“这批料子确实费了我不少心思，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