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玉州赌石
挂断电话，齐游风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透视眼的能力虽然让他在赌石方面无往不利，但频繁使用还是会让他感到疲惫。
车窗外，金陵的街道车水马龙。
这座繁华的都市，终究只是他事业的起点。
真正的机遇，还在南方那片神秘的土地上。
第二天一早，齐游风就开始收拾行李。
这趟南方之行，他准备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
除了参加展销会，他还打算实地考察一下当地的玉石市场。
正在整理物品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
“齐先生，我是翡翠轩拍卖行的经理，我姓张。”对方的语气十分客气，“听说您最近在赌石方面很有建树，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里坐坐？”
齐游风轻笑一声：“张经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这两天就要去南方，可能没时间过去。”
“那真是太可惜了。”张经理明显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我们随时欢迎齐先生。”
挂断电话，齐游风继续收拾行李。
短短几个月，他就在金陵赌石圈闯出了名声。
但这些都不是他的目标，他要的是更大的舞台。
两天后，玉州市机场。
齐游风坐在经济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渐渐消失的云层，耳边传来唐胖子絮絮叨叨的抱怨声。窗外阳光正好，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小风子，咱们好歹也赚了不少钱了，何必这么抠门？”唐胖子扭动着胖乎乎的身躯，试图在狭窄的座位上找个舒服的姿势，“这经济舱腿都伸不直。”
齐游风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扬：“省下来的钱，买原石不香吗？”
“可是”唐胖子还想争辩。
“回程的时候，”齐游风慢悠悠地打断他，“要是没把钱都折腾没了，就坐商务舱，如何？”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瞬间击溃了唐胖子的不满。
他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闭上嘴。
赌石这行当，有时一块石头就能让人倾家荡产，谁又敢说能稳赢？
正当机舱内陷入短暂的宁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这不是齐先生和唐先生吗？”
齐游风转头，只见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秃顶中年男人正满面笑容地站在过道上。
男人西装革履，胸前别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领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暴发户的气息。
“真是巧啊！前几天在洪氏见过的，还记得吗？”男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齐游风眉头微蹙，在记忆中搜索着对方的身影。
那天在洪氏珠宝拍卖行，确实有不少人对他切出的帝王绿表现出极大兴趣。
见齐游风迟疑，男人赶紧补充道：“蒋泰华，大家都叫我泰哥。那天慕家拍下您那块帝王绿的时候，我可是出到了八百万呢！”
“原来是蒋老板。”齐游风客套地点点头，心中却已经警惕起来。
在这个圈子里，有些人专门结交运气好的新人，套近乎后再设局坑骗。
蒋泰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笑呵呵地说：“我去趟洗手间，咱们待会儿再聊。”
等蒋泰华一走，唐胖子立刻凑到齐游风耳边，压低声音说：“小风子，这人不简单啊！我听说有些老狐狸专门盯着新人下手，咱们得当心。”
齐游风轻轻点头：“知道，保持距离就是了。”
没过多久，蒋泰华竟然换到了齐游风边上的座位。
整个航程中，他不停地向齐游风介绍自己的珠宝行，说什么有上好的原石要独家放给齐游风，还邀请他下机后一起吃饭。
齐游风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既不冷落对方，也不过分亲近。
他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最重要的就是摸清对方的真实意图。
飞机落地后，齐游风婉拒了蒋泰华的盛情邀约，带着唐胖子直奔预订好的五星级酒店。
“小风子，咱们这次带了多少钱来啊？”唐胖子一边帮忙整理行李，一边问道。
齐游风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一千五百万。”
“我的天！”唐胖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去展销会之前，先了解一下行情。”齐游风打开电脑，快速浏览着最近的翡翠市场动态，“现在原石价格涨了不少，一千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唐胖子在床上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要是这次能再切出个帝王绿就好了。”
“帝王绿哪有那么容易？”齐游风头也不抬地说，“能保本就不错了。”
安顿好后，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赌石现场。
会场设在一座巨大的会展中心内，入口处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前来淘宝的商家和收藏者。
展厅内，各种大小不一的原石整齐地摆放在展台上。
有的通体漆黑，看不出任何特征；有的表面有着细微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内部的秘密；还有的打了小窗，露出一点翠色，让人心痒难耐。
“小风子，从哪儿开始看？”唐胖子搓着手，像个即将开始大餐的食客。
齐游风环慕四周，暗自开启透视眼。
一块块原石在他眼中变得透明，内部的成色、纹路清晰可见。
“先别急，”他按住跃跃欲试的唐胖子，“多看看，听听其他人说什么。赌石最忌急躁。”
透视眼扫过一排排原石，齐游风心中逐渐有了数。
这批原石整体品相一般，能切涨的不过两成，切平的约三成，剩下的都是废料。
虽然有些半明料把握更大，但价格也贵得吓人。
正在这时，一阵骚动从展厅另一端传来。
齐游风转头看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是江家的人！”唐胖子小声说道，“江家可是赌石界的泰斗啊！”
齐游风微微眯起眼睛。江家在业内确实大名鼎鼎，不仅有着悠久的赌石传统，更是培养出了不少赌石大师。如果江家也来了，说明这次原石里一定有好东西。
“走，过去看看。”齐游风朝江家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展区。
这里的原石明显比其他地方的体积更大，价格也更贵。
江家的人正围着其中一块原石指指点点。
齐游风站在人群外围，悄悄开启透视眼。
那块原石足有半人多高，表面沾满泥土，看不出任何特征。
但在透视眼下，一抹惊人的绿色跃然呈现。
“好东西。”齐游风轻声说道。
“什么好东西？”唐胖子急切地问。
正要回答，齐游风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转头一看，蒋泰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齐老弟，”蒋泰华笑着说，“看中什么了？要不要泰哥帮你参考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