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分夜和清风以北

第245章 遗嘱

贺老爷子一走,贺聿杉再次质问乔秋云,“你早上去哪里了?”

姜棠走到乔秋云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我让我妈陪我出去走走。”

“走走?!呵···”贺聿杉简直气到要爆炸,她指着姜棠说:“就是你们两个丧门星,克死了你的亲爸,又克死了我爸爸!”

“聿杉!”贺聿舟把贺聿杉拉开了一些,“不准说这种话!”

贺聿杉可不管,“就是她们克死了我爸爸!”

乔秋云本就哭的快要晕厥了,现在更是被贺聿杉的这话气的当场晕了过去。

幸好贺文清扶着她,她才没摔倒。

“快叫医生。”贺文清说。

“妈!”姜棠一步跨上前扶住乔秋云。

贺聿杉伤心过度,情绪失控,根本不管外人怎么样。

她上前两步揪住姜棠的后领,把人拉到面前,“都怪你们!你们母女给我滚!”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喧嚣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姜棠的右手还抬着,她咬牙切齿的说:“贺聿杉,我妈比任何人都希望贺叔叔健康!从贺叔叔生病以来,我妈没日没夜的在医院照顾他,比你照顾的时间多,比你花费的心血多!你再没良心,可你眼没瞎!”

贺聿杉挨了这一耳光,气得疯了。

她想要反手打过去,手已经举到了半空中,被贺聿舟抓住了手腕。

贺聿杉挣了两下,没挣开,她气到发狂,她什么都不管了。

她要连贺聿舟一起打,她要跟他们拼了!

就在她拳打脚踢要拼命的时候,贺聿石从后面抱住了她。

“杉姐,我们理解你伤心,但你不能乱说话啊!”

贺聿杉不停争执,张牙舞爪,“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

“我今天非得杀了他们!”

“聿杉,你够了!”贺聿舟的脸色很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冰冷,“你再这么闹,我把你扔出去!”

贺聿杉怔了怔,随即哭的撕心裂肺。

她没有了爸爸,连大哥也失去了!

医生进来,救治着乔秋云。

徐雨柔把贺聿杉拉到一旁,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抚她,“聿杉,别说了。”

乔秋云幽幽的醒过来。

贺聿舟问:“二叔,后事准备怎么办?”

几个男人在病房外间的待客室商量贺文铮的后事,里间病房,乔秋云她们还在哭个不停。

下午,贺文铮的遗体准备送去火化。

乔秋云和贺聿杉又哭又喊的,紧紧抱着贺文铮不放手,舍不得他火化。

姜棠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贺文铮的遗容流泪。

贺聿舟心疼的不行,他想上前把她揽进怀里安抚她,可又想到姜棠的抗拒和冷漠,他放弃了。

算了,一切等贺文铮的丧事过了。

在女人们的哭喊声中,贺文铮的遗体送去了火化场。

很多年前,贺家就买好了一块地,专门用于安葬贺家人,不用安葬在公墓里。

灵堂设在贺家家中。

从火化场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灵堂已经设好了,贺家人全部换上了黑色的服装,胸口戴着白花。

乔秋云作为妻子,贺聿杉和姜棠作为子女,要守在灵堂前,对前来悼念的客人鞠躬还礼。

贺聿杉已经伤心的疯魔了,她不让乔秋云和姜棠进灵堂。

“你们滚!我爸去世的时候,你们去哪儿了?!从今天起,你们跟贺家毫无关系!”

徐雨柔他们怎么劝,贺聿杉都不答应。

“我爸只有我一个女儿!”贺聿杉含着泪,表情坚决,“她们母女不配给我爸守灵!”

“贺聿杉!”这是贺聿舟第一次叫贺聿杉的全名,“三叔去世了,谁的心里都难过,你别闹了!”

贺聿杉瞪着他,“我恨你!”

贺聿舟:“···”

就在这时候,佣人带着两个男人过来了。

“大少爷,这两位先生说他们是律师,找你们有事。”

律师们自我介绍,他们是某律所的律师,一个姓洪,一个姓连。

他们是来宣读贺文铮生前立好的遗嘱的。

洪律师说:“非常抱歉,我们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来给你们添乱。可贺先生生前交代我们,在他死后第一时间,就公开他的遗嘱。”

既然是贺文铮生前的交代的,贺家人也不能拦着。

贺聿舟把贺家人全部集中到客厅。

洪律师宣读了贺文铮的遗嘱,简单的说:

贺文铮给了乔秋云和姜棠一人三个亿和一栋房,足够她们母女这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贺文铮的其他资产、股份等全部留给了贺聿杉。

贺家人没意见,股份在贺聿杉手里,至于那点钱和房子,贺家人也不放在眼里。

洪律师说:“接下来的条款,是贺先生交代了又交代的内容。”

洪律师说:“从贺文铮先生死亡那刻起,自动解除他和乔秋云女士的婚姻关系。乔女士及其女儿只能以宾客身份参加他的后事。”

顿了顿,洪律师解释,“换句话说,从贺先生死亡的那一刻,乔女士及其女儿就不是贺家人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从不表露自己情感的贺聿舟,突然眼红冒出了眼泪。

他知道,贺文铮这是在尽力的帮他。

贺文铮的身体已经做不了任何事了,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他。

贺聿舟胸口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疼的他喘不上气,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他只能仰起脸,瞪大眼看着高高的天花板。

当乔秋云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时,她疯狂的摇头,“不要!不要!我是文铮的妻子,我该为他守灵,答谢悼念宾客的!”

洪律师说:“很抱歉乔女士,这是贺先生的意思,请你遵循他最后的遗愿。”

乔秋云的眼皮一翻,身体软绵绵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