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江杉清舟争渡
41. 油柑
小
大
夏遥看了眼盒面的花纹，又看向那个还在低头刷手机的人。
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套水浒人物木质雕刻品，都是她给店里画的那几版形象。
鲁智深、扈三娘、武松、李逵、宋江和时迁，每一个都栩栩如生，神态各异，连身上的衣服都用染料精细地还原了，它们都做着相同的动作。
是她上次在小黑板上画的，举着五角星杠铃的动作。
下面还有一块小木牌，上面雕刻了几个字。
「春日星芒」
是杨桃特调系列的名字，“星”字是一颗五角星，上面撒了些金粉，正闪闪发光。
精细又可爱。
夏遥不得不承认，她非常喜欢。
她从惊喜中回过神，抬头时发现付江杉正在看她。
夏遥脸上微微发热，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做的？”
“不是，凭空刷新的奖励。”
夏遥瞪他。
付江杉轻笑，抱着豆花起身，朝她走来。
夏遥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放在豆花身上，轻轻抚摸它柔顺的毛发。
“那只鲁智深，本来是想作为新品面世礼物的，结果那天你在和别人通电话，没机会。”
夏遥听出了一丝委屈。
回想了一下，那晚好像是在和徐隽宴通电话。
“后面干脆就找时间，把其他几个人物也一起雕了，就当作是第一次合作的纪念吧。”
夏遥心中微动，垂眸看着这几个小木人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说道：“我不能……”
付江杉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将豆花放到地上，自己走进吧台。
吧台里一下变得有些逼仄，夏遥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逐渐靠近，鼻息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草木清香，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薄款针织衫，领口恰好遮住锁骨，却被衣服描出轮廓，若隐若现。
夏遥似乎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脸上神情微滞。
下一秒，他伸出结实的双臂，越过她身侧，取出木盒里的一个小人偶，转身摆放到墙面的架子上。
那个位置，只要抬头拿杯子，必定能够看到。
夏遥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摆完所有的人偶。
直到他拿出那块刻字的小木牌，才发现后面有个小支架，可以立在台面上。
付江杉把木牌摆在了人偶前面，随后转身，在夏遥面前微微俯身，那张清隽的脸，便明晃晃出现在她眼前。
他薄唇轻启：“傻了？”
-
外卖员拯救了夏遥。
付江杉将外卖放到桌面时，夏遥还在吧台里发愣。
脸上热意久久不散，想起刚刚他近在咫尺的双眸，夏遥只觉得浑身发烫。
她趁着付江杉还在开外卖盒，解了围裙溜进洗手间。
夏遥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浇了一脸冷水，镜中的人脸颊红润，双目盈盈，她有些懊恼地捏了捏脸，再次启动龙头。
十分钟后，夏遥确认心情已经平复，才慢吞吞地打开门走出去。
付江杉已经摆好餐盒，和豆花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一人一猫都朝她看来。
“……”
豆花喵了一声，似乎在叫她。
“来吃饭吧。”
他点的还是三元牛肉店，两份牛肉粿条汤，外加一份牛肉炒芥菜。
夏遥也懒得矫情了，走过去拿起筷子就开始嗦粿条，视线一直盯着碗里的汤，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嘴，全程没说一句话。
幸好付江杉话也不多，两人以一种诡异的气氛吃完了一餐。
餐饱饭足，夏遥扔完垃圾回来，便看到付江杉已经掏出笔记本，还是坐在那个位置，正专注地敲键盘。
豆花趴在他电脑散热口旁，呼呼大睡。
夏遥心里某个角落软乎乎的，没有打扰他们，走进吧台接着调她的饮品。
不知是不是心静的原因，夏遥闻着新鲜的油柑香味，脑海里闪过了几个点子。
她将洗净的油柑去核，把果肉扔进榨汁机里，又拿着一包花茶，跑去后厨煮茶叶。
付江杉听着夏遥叮叮当当忙碌的声音，心头微动，勾唇继续手头的工作。
茶叶煮完，她捧着玻璃碗走出来，舀了些冰块，将茶水隔着玻璃降温。
磨粉、压粉，之后启动咖啡机，这款豆子花香很浓，咖啡液刚倒出来便闻到了浓厚的香气。
榨好的油柑过滤，加入适量蜂蜜，搅拌均匀。
夏遥挑了个透明的高杯，加入冰块，再依次倒入油柑汁、咖啡液和凉了的花茶。
之后在最顶上放了两片玫瑰花瓣，想了想，又拿来刨丝器，刮了些油柑皮屑在杯面。
啪嗒——
刨丝器被夏遥扔在台面上，右手按压着左手的拇指，发出嘶的一声。
窗边的一人一猫都被惊动，付江杉迅速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
“书架底下有个医药盒，帮我拿创口贴。”夏遥皱眉道。
付江杉很快拿了过来，拉着她在高脚凳坐下，微微俯身，张开她的手，左手的大拇指上，几乎被割了小块肉，血流不止。
他拧眉拿出棉签和碘酒，替她处理伤口。
碘酒虽然没有刺激性，可棉签擦过，还是不免碰疼伤口。
夏遥皱着小脸，忍不住发出声音：“疼。”
“很快就好了，必须处理下，不然容易感染。”话语里是付江杉都不曾察觉的轻柔。
他的动作更轻了，仔细地擦过伤口周围的皮肉，处理干净后，又拆了块创口贴，缓缓地绕着伤口贴好。
夏遥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折成了一个大拇指，创口贴突出的一个角立在上方。
她不禁笑了下，摇了摇拇指：“给你点个大拇哥。”
付江杉垂眸看去，低低笑道：“谢谢。”
再抬眸时，两道视线交汇在一起。
停顿了两秒，两人都各自移开目光。
付江杉看向台面上散落的油柑和刮丝器，问道：“在刮油柑的皮？”
“嗯。”夏遥漫不经心地回答。
其实就差那最后一下了，油柑颗粒太小，刨丝器是用来挂柠檬的，面积很大，一不留神就刮到手了。
“新调的？”他指的是那个玻璃高杯。
“是啊，尝尝吗？”
付江杉拿过喝了一口，嘴里都是咖啡的酸味，混杂着一些玫瑰香气。
“你这样只能喝到最上层的咖啡液。”
根据夏遥的设计，饮品被分成了三层，油柑汁、花茶和咖啡液，分别是黄绿色、粉红色和棕黑色，层次分明，在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
她仍坐在凳子上，侧身拿了根搅拌棒，往付江杉手里的杯子搅拌了几下。
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清新的粉橙色，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舞动，像是落日余晖。
夏遥抬头看他：“再试试。”
付江杉看着她水盈盈的眸光，喉咙微动，随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到嘴边。
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微酸的甜意，随之而来的是油柑的清香和玫瑰花香，尾调轻盈柔和。
“加了玫瑰和蜂蜜？”
夏遥点头：“玫瑰和洛神花的花茶。”
那包花茶还是庄筱霖之前旅游带回来的伴手礼。
“好喝吗？”她一脸期待。
“很好喝，比昨天做的都要好。”
夏遥脸上瞬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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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笑容，随后又扁了扁嘴：“我都还没试过。”
她说着便想起身再做一杯，材料都还有剩余。
付江杉挡住她，对着她疑惑的眼神说：“我来，你教我怎么做。”
“一根大拇指而已。”夏遥将那根拇指竖起，灵活地摇了摇。
一不小心扭到伤口，疼得撕了一声。
付江杉投来不赞成的目光。
“你来你来。”夏遥妥协，坐了回去。
在夏遥的指令下，付江杉出色地完成了这杯饮品。
他做起事来很认真，眉宇间都透着专注，仿佛在做的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工艺品。
夏遥看着眼前的杯子，成品和她做的相差无几，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同。
搅拌均匀后，她拿过来灌了一大口。
在付江杉的注视下，夏遥嘴里还咬着杯口，竖起了那根受伤的手指，又比了个大拇哥。
两道视线再次交汇，又再一次分开。
-
天晴如洗，春光明媚。
夏遥和付江杉驾车到达车管所。
昨天提前预约过，两人很快办理完过户流程。
工作人员将证件递还时，夏遥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付江杉见她手里还拿着包，附身替她捡了起来，一不小心瞥到了身份证上的头像。
夏遥赶紧抢了回来，塞进自己包包内的小隔层，放完后警告道：“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付江杉抿唇，顺从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说是这么说，眼里分明带着笑意。
夏遥有些不悦，径直走到大厅处的等候座位坐着。
两人选择了当场领取新行驶证，需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付江杉忍住笑，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挺可爱的。”
夏遥将脸别到一边，假装没听到。
这张身份证是上大学的时候新换的，那年暑假她去旅游，途中把身份证给掉了，当时临时身份验证还没那么便利，她差点没赶上回程的高铁，到京市后她就赶紧去补办了，因为暑假在外晒得黢黑，又是随便找的一家照相馆，光线不是很好，把她整个人照得像个煤球。
廖予欢和徐隽宴看过后，调侃了她好几天，她也没当回事，做这么多年美女了，偶尔丑一次也没什么。
只是方才被他看见时，就是觉得有些难堪。
“我说真的。”付江杉嗓音清润，带着一丝认真。
夏遥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低声道：“知道啦知道啦。”
付江杉抿唇，看向她晦暗不明的侧脸，心有些悬着。
-
夜晚，夏遥洗漱完毕，抱着豆花钻进书房，打算找本书看，却一眼瞥到了桌面上成套的鲁智深。
她慢慢挪到桌子边缘，在桌子前蹲了下来，目光直视着它们。
夏遥回想起下午分别时，付江杉留下的话。
“我不知道你为何不想踏入一段新关系，但我愿意等。”
“从小我母亲就教育我，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我从来不知放弃为何物，包括喜欢你这件事。”
“如果哪天你觉得我很讨厌，那记得告诉我，我不会再来招你烦。”
“可你要是不说，那接下来，你可能需要常常面对我了。”
夏遥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长鸣。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可怕的是，她根本说不出讨厌这两个字。
豆花在外面听到叫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凑近她的臀部蹭了蹭。
夏遥转身抱起它，直接坐在凉凉的地板上。
“怎么办呀我的宝贝花。”
豆花喵了一声，想表达本猫也无能为力。
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套水浒人物木质雕刻品，都是她给店里画的那几版形象。
鲁智深、扈三娘、武松、李逵、宋江和时迁，每一个都栩栩如生，神态各异，连身上的衣服都用染料精细地还原了，它们都做着相同的动作。
是她上次在小黑板上画的，举着五角星杠铃的动作。
下面还有一块小木牌，上面雕刻了几个字。
「春日星芒」
是杨桃特调系列的名字，“星”字是一颗五角星，上面撒了些金粉，正闪闪发光。
精细又可爱。
夏遥不得不承认，她非常喜欢。
她从惊喜中回过神，抬头时发现付江杉正在看她。
夏遥脸上微微发热，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做的？”
“不是，凭空刷新的奖励。”
夏遥瞪他。
付江杉轻笑，抱着豆花起身，朝她走来。
夏遥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放在豆花身上，轻轻抚摸它柔顺的毛发。
“那只鲁智深，本来是想作为新品面世礼物的，结果那天你在和别人通电话，没机会。”
夏遥听出了一丝委屈。
回想了一下，那晚好像是在和徐隽宴通电话。
“后面干脆就找时间，把其他几个人物也一起雕了，就当作是第一次合作的纪念吧。”
夏遥心中微动，垂眸看着这几个小木人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说道：“我不能……”
付江杉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将豆花放到地上，自己走进吧台。
吧台里一下变得有些逼仄，夏遥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逐渐靠近，鼻息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草木清香，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薄款针织衫，领口恰好遮住锁骨，却被衣服描出轮廓，若隐若现。
夏遥似乎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脸上神情微滞。
下一秒，他伸出结实的双臂，越过她身侧，取出木盒里的一个小人偶，转身摆放到墙面的架子上。
那个位置，只要抬头拿杯子，必定能够看到。
夏遥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摆完所有的人偶。
直到他拿出那块刻字的小木牌，才发现后面有个小支架，可以立在台面上。
付江杉把木牌摆在了人偶前面，随后转身，在夏遥面前微微俯身，那张清隽的脸，便明晃晃出现在她眼前。
他薄唇轻启：“傻了？”
-
外卖员拯救了夏遥。
付江杉将外卖放到桌面时，夏遥还在吧台里发愣。
脸上热意久久不散，想起刚刚他近在咫尺的双眸，夏遥只觉得浑身发烫。
她趁着付江杉还在开外卖盒，解了围裙溜进洗手间。
夏遥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浇了一脸冷水，镜中的人脸颊红润，双目盈盈，她有些懊恼地捏了捏脸，再次启动龙头。
十分钟后，夏遥确认心情已经平复，才慢吞吞地打开门走出去。
付江杉已经摆好餐盒，和豆花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一人一猫都朝她看来。
“……”
豆花喵了一声，似乎在叫她。
“来吃饭吧。”
他点的还是三元牛肉店，两份牛肉粿条汤，外加一份牛肉炒芥菜。
夏遥也懒得矫情了，走过去拿起筷子就开始嗦粿条，视线一直盯着碗里的汤，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嘴，全程没说一句话。
幸好付江杉话也不多，两人以一种诡异的气氛吃完了一餐。
餐饱饭足，夏遥扔完垃圾回来，便看到付江杉已经掏出笔记本，还是坐在那个位置，正专注地敲键盘。
豆花趴在他电脑散热口旁，呼呼大睡。
夏遥心里某个角落软乎乎的，没有打扰他们，走进吧台接着调她的饮品。
不知是不是心静的原因，夏遥闻着新鲜的油柑香味，脑海里闪过了几个点子。
她将洗净的油柑去核，把果肉扔进榨汁机里，又拿着一包花茶，跑去后厨煮茶叶。
付江杉听着夏遥叮叮当当忙碌的声音，心头微动，勾唇继续手头的工作。
茶叶煮完，她捧着玻璃碗走出来，舀了些冰块，将茶水隔着玻璃降温。
磨粉、压粉，之后启动咖啡机，这款豆子花香很浓，咖啡液刚倒出来便闻到了浓厚的香气。
榨好的油柑过滤，加入适量蜂蜜，搅拌均匀。
夏遥挑了个透明的高杯，加入冰块，再依次倒入油柑汁、咖啡液和凉了的花茶。
之后在最顶上放了两片玫瑰花瓣，想了想，又拿来刨丝器，刮了些油柑皮屑在杯面。
啪嗒——
刨丝器被夏遥扔在台面上，右手按压着左手的拇指，发出嘶的一声。
窗边的一人一猫都被惊动，付江杉迅速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
“书架底下有个医药盒，帮我拿创口贴。”夏遥皱眉道。
付江杉很快拿了过来，拉着她在高脚凳坐下，微微俯身，张开她的手，左手的大拇指上，几乎被割了小块肉，血流不止。
他拧眉拿出棉签和碘酒，替她处理伤口。
碘酒虽然没有刺激性，可棉签擦过，还是不免碰疼伤口。
夏遥皱着小脸，忍不住发出声音：“疼。”
“很快就好了，必须处理下，不然容易感染。”话语里是付江杉都不曾察觉的轻柔。
他的动作更轻了，仔细地擦过伤口周围的皮肉，处理干净后，又拆了块创口贴，缓缓地绕着伤口贴好。
夏遥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折成了一个大拇指，创口贴突出的一个角立在上方。
她不禁笑了下，摇了摇拇指：“给你点个大拇哥。”
付江杉垂眸看去，低低笑道：“谢谢。”
再抬眸时，两道视线交汇在一起。
停顿了两秒，两人都各自移开目光。
付江杉看向台面上散落的油柑和刮丝器，问道：“在刮油柑的皮？”
“嗯。”夏遥漫不经心地回答。
其实就差那最后一下了，油柑颗粒太小，刨丝器是用来挂柠檬的，面积很大，一不留神就刮到手了。
“新调的？”他指的是那个玻璃高杯。
“是啊，尝尝吗？”
付江杉拿过喝了一口，嘴里都是咖啡的酸味，混杂着一些玫瑰香气。
“你这样只能喝到最上层的咖啡液。”
根据夏遥的设计，饮品被分成了三层，油柑汁、花茶和咖啡液，分别是黄绿色、粉红色和棕黑色，层次分明，在阳光下显得波光粼粼。
她仍坐在凳子上，侧身拿了根搅拌棒，往付江杉手里的杯子搅拌了几下。
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清新的粉橙色，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舞动，像是落日余晖。
夏遥抬头看他：“再试试。”
付江杉看着她水盈盈的眸光，喉咙微动，随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到嘴边。
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微酸的甜意，随之而来的是油柑的清香和玫瑰花香，尾调轻盈柔和。
“加了玫瑰和蜂蜜？”
夏遥点头：“玫瑰和洛神花的花茶。”
那包花茶还是庄筱霖之前旅游带回来的伴手礼。
“好喝吗？”她一脸期待。
“很好喝，比昨天做的都要好。”
夏遥脸上瞬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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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便想起身再做一杯，材料都还有剩余。
付江杉挡住她，对着她疑惑的眼神说：“我来，你教我怎么做。”
“一根大拇指而已。”夏遥将那根拇指竖起，灵活地摇了摇。
一不小心扭到伤口，疼得撕了一声。
付江杉投来不赞成的目光。
“你来你来。”夏遥妥协，坐了回去。
在夏遥的指令下，付江杉出色地完成了这杯饮品。
他做起事来很认真，眉宇间都透着专注，仿佛在做的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工艺品。
夏遥看着眼前的杯子，成品和她做的相差无几，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同。
搅拌均匀后，她拿过来灌了一大口。
在付江杉的注视下，夏遥嘴里还咬着杯口，竖起了那根受伤的手指，又比了个大拇哥。
两道视线再次交汇，又再一次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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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和付江杉驾车到达车管所。
昨天提前预约过，两人很快办理完过户流程。
工作人员将证件递还时，夏遥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付江杉见她手里还拿着包，附身替她捡了起来，一不小心瞥到了身份证上的头像。
夏遥赶紧抢了回来，塞进自己包包内的小隔层，放完后警告道：“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付江杉抿唇，顺从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说是这么说，眼里分明带着笑意。
夏遥有些不悦，径直走到大厅处的等候座位坐着。
两人选择了当场领取新行驶证，需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付江杉忍住笑，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挺可爱的。”
夏遥将脸别到一边，假装没听到。
这张身份证是上大学的时候新换的，那年暑假她去旅游，途中把身份证给掉了，当时临时身份验证还没那么便利，她差点没赶上回程的高铁，到京市后她就赶紧去补办了，因为暑假在外晒得黢黑，又是随便找的一家照相馆，光线不是很好，把她整个人照得像个煤球。
廖予欢和徐隽宴看过后，调侃了她好几天，她也没当回事，做这么多年美女了，偶尔丑一次也没什么。
只是方才被他看见时，就是觉得有些难堪。
“我说真的。”付江杉嗓音清润，带着一丝认真。
夏遥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低声道：“知道啦知道啦。”
付江杉抿唇，看向她晦暗不明的侧脸，心有些悬着。
-
夜晚，夏遥洗漱完毕，抱着豆花钻进书房，打算找本书看，却一眼瞥到了桌面上成套的鲁智深。
她慢慢挪到桌子边缘，在桌子前蹲了下来，目光直视着它们。
夏遥回想起下午分别时，付江杉留下的话。
“我不知道你为何不想踏入一段新关系，但我愿意等。”
“从小我母亲就教育我，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我从来不知放弃为何物，包括喜欢你这件事。”
“如果哪天你觉得我很讨厌，那记得告诉我，我不会再来招你烦。”
“可你要是不说，那接下来，你可能需要常常面对我了。”
夏遥发出了一声奇怪的长鸣。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可怕的是，她根本说不出讨厌这两个字。
豆花在外面听到叫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凑近她的臀部蹭了蹭。
夏遥转身抱起它，直接坐在凉凉的地板上。
“怎么办呀我的宝贝花。”
豆花喵了一声，想表达本猫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