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江杉清舟争渡
47. 雨天
小
大
夏遥接完电话后，整个人变得有些无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车里的庄筱霖察觉异常，摇下车窗喊她，夏遥才回过神，愣了一下走到车前，途中还不小心被石子拌了一脚，差点摔倒。
上车后，车辆启动时明显有些油门踩得有些猛，继而又是突然的急刹车。
付江杉拧眉看着车辆停了片刻，随后又慢慢驶出停车场，向阳城方向驶去。
车上除了空调的轻微风声外，异常的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夏遥直勾勾地盯着路面，努力将精力集中在道路上。
庄筱霖和秋姐对视一眼，对方才的急刹车还心有余悸，看着夏遥严肃的侧脸，都没敢开口说话。
几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地到了阳城。
下车后才发现，天阴沉得有些可怕，清澈的晴空被暗沉的云雾遮掩，低空处飘荡着几团巨大的乌云，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压弯了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车辆停稳后，三人下车步行进老街。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庄筱霖磨砂着手掌，风刮得手心冰凉，周围已经暗得像是黑夜。
秋姐：“已经连着一个多月没下雨了，这场雨怕是会很大。”
夏遥还没从电话中缓过神来，盯着风雨欲来的天空，
一到店里，秋姐就把店外桌子上的小物件和绿植收走，打开遮阳伞，准备迎接阴雨天的到来。
庄筱霖在吧台拉着窗口的伸缩顶棚，这样雨水不会滴进室内。
夏遥上了个洗手间，给自己泼了把冷水，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经过后厨时，她才想起些什么，去仓库搬了防水布，走到后门的小路，仔仔细细地给几台摇摇车盖上，确保没有一丝进水的可能，她买的染料今天就到了，只是看这天气，一时半会是没法处理了。
午休过后，外面开始下起了暴雨，层层叠叠的雨丝密集地坠落，像要在地面砸出一个大洞，树叶摇摆得愈加剧烈，整个天空阴郁凝重。
清欢店内一室明亮，暖黄色的光束冲刷了一部分压抑，可沉默的氛围却久久不散。
天气不好，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外卖单倒是一直进个不停，庄筱霖做浓缩，夏遥负责调配，两人像平时一样配合着。
只是夏遥今天明显状态不对，在她第三次往热饮里加冰块后，庄筱霖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小遥姐，你没事吧？从刚刚你接了电话后就一直不对劲。”
夏遥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照着标签重新打了个单贴在新杯子上。
她自嘲道：“不好意思，变成我在添乱了。”
“别这么说嘛，出什么事了，给我们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是啊，你别总是自己扛着。”秋姐打包完一份甜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是我那个朋友的事，派出所打来电话，说那个教练有消息了。”
夏遥很久以前提过一次廖予欢的事，那时候店刚开，她除了忙生意，还经常要往派出所跑，庄筱霖和秋姐不是爱打探隐私的人，也都很有分寸地不过问，只是有一次她从派出所回来，带着一脸的泪水，两人都被吓到，询问之下，夏遥才简单地和她们讲了。
所以她们都知道，夏遥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在阳城潜水时失踪了。
秋姐：“那这不是好事吗？”
庄筱霖附和：“是啊。”
“民警说是在舒市发现的，只是面容疑似，还没有比对确认，他们今天会赶过去和那边的警察交接情况。”
夏遥接到电话时，心情是很复杂的，这么久没有消息的人，突然告诉她可能近在咫尺，以前她可以骗自己，廖予欢总有一天会回来，可现在即将接近真相了，她又突然开始害怕了。
害怕那是一个残忍的结果。
庄筱霖上前抱了抱夏遥，轻轻拍她的背，说道：“会没事的。”
夏遥听到这几个字，神情一愣，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安慰她，只是当时她处在极度悲痛之中，意识模糊，早就记不得那个人的模样了。
“我来给筱霖打下手吧，小遥你去休息。”秋姐没事时也跟着她们学过一点，帮帮忙还是没问题的。
夏遥没有推脱，应了声，走到窗边她最喜欢的那个位置，坐下发呆。
老街上只有外卖员的车子在穿梭，偶尔有行人也是步履匆匆，雨帘被风吹得胡乱倾斜，各家店门要么紧闭着，要么挂上了厚重的透明门帘，防止雨丝被风刮入。
临海多台风的小城，大家都有抵抗风雨的周全策略。
夏遥趴在桌子上，盯着对面晴沐花店的灯牌，粉白相间的霓虹灯闪烁着光芒，将乌黑的空气照得发白，风雨摇曳中，她瞧见一个步伐稳重的身影，手执一柄黑伞，停在花店外的路灯下。
夏遥捏紧手心，忘记了移开眼睛，下一秒，黑伞被抬高，一双清润的眼眸朝她看来。
付江杉的伞很大，可还是抵不过飘散的雨珠，除了脸上是干的，发丝被吹得湿润，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都被淋到一点，裤脚更是湿了一片。
夏遥一动不动，看着他走过街道，来到她的窗前，轻轻敲了敲玻璃。
见她抿着嘴收回眼神，付江杉收起伞，走到店门口，将伞放在临时置物架上，随后推门而进。
吧台的两人听见风铃声，纷纷抬头看去。
“付老板来了。”庄筱霖嘴上叫他，眼睛却是看向夏遥。
“嗯。”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你们忙。”付江杉说完，就径直朝窗边走去。
夏遥依然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眼睛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
付江杉也没说话，坐下后在桌面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珠。
雨太大，他从街头一路走来，淋了不少，几张纸根本擦不干，裤脚甚至能拧出水来。
夏遥听着他收拾的窸窣声，卷翘的睫毛掀起又放下，片刻后，她起身进了休息间，再出来时，手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
付江杉还在努力擦着头发，怀里就被丢进一条毛巾。
“新的，没用过。”夏遥别扭地开口，说完就走了。
付江杉沉吟片刻，拿起毛巾往头上擦，他头发本就短，毛巾一擦很快就干了，接着再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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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直到不再滴水，就停下来等自然风干。
他刚把毛巾叠好，面前就出现了一杯热可可，深棕色的液体上面漂浮着奶泡，在杯面轻轻晃动着。
“别在我店里感冒，传染给其他人了。”夏遥扬声说完就走了。
付江杉扫了眼空荡荡的大厅，眼里染上一丝笑意。
中午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本就有些担心，给她发了信息一直也没回复，他干脆冒着大雨赶来，一走到近处就看见她趴在窗前发呆，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落寞，看得他心口不停跳动。
他拿出手提包里的电脑，朝着吧台说道：“夏遥，方便过来一下吗？”
夏遥很想假装没听见，可店里除了轻柔的音乐和咖啡机的声音，安静得出奇。
她警告性地看了眼一脸八卦和好奇的庄筱霖，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干嘛？”
付江杉示意她坐下，夏遥不想在店员面前拉扯，听话地在对面坐下了。
随后笔记本屏幕被朝向自己这边，她抬眼看去，是几台摇摇车的模型，是按照原比例绘制的，几乎还原了大部分细节。
摇摇车这几天一直放在后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量的尺寸。
付江杉又按了一下方向键，下一张图是他设计完成的新模型，四台车根据原造型被他改成了：鲁智深、时迁、武松和扈三娘，看得出来是根据她之前设计的形象调整的。
再接着一张图片是一些小物件，有店里的咖啡杯、念英果园的水果盒、一个可爱的杠铃……根据上一张模型图，看得出来是要把物件做成可移动的，能直接更换人物手中的物品。
夏遥细细看完图片，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喉咙像堵了一块糖，很甜却卡嗓子，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借用清欢的门店，给我的果园打广告，你不会反对吧？”
付江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似乎做这些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果园做推广。
夏遥没说话，静静地听他讲。
“本来是想过来把摇摇车运回去的，你这边空间太小，不好操作，可是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讲到后半句时，语气里能听出来些委屈。
夏遥这才想起来已经一下午没看到手机了，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手机落车上了。”她皱眉道，忽地想起警察同志说要保持联系的话，随即起身，“我去拿手机。”
付江杉立马跟上，走到门口撑起那把黑伞。
夏遥心里又乱又急，也顾不得其他，跟他一起撑伞去了停车场。
两人回到店里时，都是一身湿漉漉的，夏遥比他好点，一路上付江杉的伞都往她身上倾斜，加上他站在上风口，雨丝很多都刮到了他身上。
庄筱霖见状，赶紧跑进休息室拿毛巾，又给他们倒了热牛奶。
半晌，两人才把身上擦干，只是付江杉的鞋子已经湿了大半，踩着很不舒服。
夏遥见他皱着眉动了动脚，正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
“夏小姐，我们已经确认，在舒市发现的的确是吴峰本人，目前已经移交公安展开搜索。”
直到车里的庄筱霖察觉异常，摇下车窗喊她，夏遥才回过神，愣了一下走到车前，途中还不小心被石子拌了一脚，差点摔倒。
上车后，车辆启动时明显有些油门踩得有些猛，继而又是突然的急刹车。
付江杉拧眉看着车辆停了片刻，随后又慢慢驶出停车场，向阳城方向驶去。
车上除了空调的轻微风声外，异常的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夏遥直勾勾地盯着路面，努力将精力集中在道路上。
庄筱霖和秋姐对视一眼，对方才的急刹车还心有余悸，看着夏遥严肃的侧脸，都没敢开口说话。
几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地到了阳城。
下车后才发现，天阴沉得有些可怕，清澈的晴空被暗沉的云雾遮掩，低空处飘荡着几团巨大的乌云，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压弯了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
车辆停稳后，三人下车步行进老街。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庄筱霖磨砂着手掌，风刮得手心冰凉，周围已经暗得像是黑夜。
秋姐：“已经连着一个多月没下雨了，这场雨怕是会很大。”
夏遥还没从电话中缓过神来，盯着风雨欲来的天空，
一到店里，秋姐就把店外桌子上的小物件和绿植收走，打开遮阳伞，准备迎接阴雨天的到来。
庄筱霖在吧台拉着窗口的伸缩顶棚，这样雨水不会滴进室内。
夏遥上了个洗手间，给自己泼了把冷水，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经过后厨时，她才想起些什么，去仓库搬了防水布，走到后门的小路，仔仔细细地给几台摇摇车盖上，确保没有一丝进水的可能，她买的染料今天就到了，只是看这天气，一时半会是没法处理了。
午休过后，外面开始下起了暴雨，层层叠叠的雨丝密集地坠落，像要在地面砸出一个大洞，树叶摇摆得愈加剧烈，整个天空阴郁凝重。
清欢店内一室明亮，暖黄色的光束冲刷了一部分压抑，可沉默的氛围却久久不散。
天气不好，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外卖单倒是一直进个不停，庄筱霖做浓缩，夏遥负责调配，两人像平时一样配合着。
只是夏遥今天明显状态不对，在她第三次往热饮里加冰块后，庄筱霖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小遥姐，你没事吧？从刚刚你接了电话后就一直不对劲。”
夏遥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照着标签重新打了个单贴在新杯子上。
她自嘲道：“不好意思，变成我在添乱了。”
“别这么说嘛，出什么事了，给我们说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是啊，你别总是自己扛着。”秋姐打包完一份甜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是我那个朋友的事，派出所打来电话，说那个教练有消息了。”
夏遥很久以前提过一次廖予欢的事，那时候店刚开，她除了忙生意，还经常要往派出所跑，庄筱霖和秋姐不是爱打探隐私的人，也都很有分寸地不过问，只是有一次她从派出所回来，带着一脸的泪水，两人都被吓到，询问之下，夏遥才简单地和她们讲了。
所以她们都知道，夏遥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在阳城潜水时失踪了。
秋姐：“那这不是好事吗？”
庄筱霖附和：“是啊。”
“民警说是在舒市发现的，只是面容疑似，还没有比对确认，他们今天会赶过去和那边的警察交接情况。”
夏遥接到电话时，心情是很复杂的，这么久没有消息的人，突然告诉她可能近在咫尺，以前她可以骗自己，廖予欢总有一天会回来，可现在即将接近真相了，她又突然开始害怕了。
害怕那是一个残忍的结果。
庄筱霖上前抱了抱夏遥，轻轻拍她的背，说道：“会没事的。”
夏遥听到这几个字，神情一愣，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安慰她，只是当时她处在极度悲痛之中，意识模糊，早就记不得那个人的模样了。
“我来给筱霖打下手吧，小遥你去休息。”秋姐没事时也跟着她们学过一点，帮帮忙还是没问题的。
夏遥没有推脱，应了声，走到窗边她最喜欢的那个位置，坐下发呆。
老街上只有外卖员的车子在穿梭，偶尔有行人也是步履匆匆，雨帘被风吹得胡乱倾斜，各家店门要么紧闭着，要么挂上了厚重的透明门帘，防止雨丝被风刮入。
临海多台风的小城，大家都有抵抗风雨的周全策略。
夏遥趴在桌子上，盯着对面晴沐花店的灯牌，粉白相间的霓虹灯闪烁着光芒，将乌黑的空气照得发白，风雨摇曳中，她瞧见一个步伐稳重的身影，手执一柄黑伞，停在花店外的路灯下。
夏遥捏紧手心，忘记了移开眼睛，下一秒，黑伞被抬高，一双清润的眼眸朝她看来。
付江杉的伞很大，可还是抵不过飘散的雨珠，除了脸上是干的，发丝被吹得湿润，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都被淋到一点，裤脚更是湿了一片。
夏遥一动不动，看着他走过街道，来到她的窗前，轻轻敲了敲玻璃。
见她抿着嘴收回眼神，付江杉收起伞，走到店门口，将伞放在临时置物架上，随后推门而进。
吧台的两人听见风铃声，纷纷抬头看去。
“付老板来了。”庄筱霖嘴上叫他，眼睛却是看向夏遥。
“嗯。”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你们忙。”付江杉说完，就径直朝窗边走去。
夏遥依然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眼睛看着窗外，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
付江杉也没说话，坐下后在桌面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珠。
雨太大，他从街头一路走来，淋了不少，几张纸根本擦不干，裤脚甚至能拧出水来。
夏遥听着他收拾的窸窣声，卷翘的睫毛掀起又放下，片刻后，她起身进了休息间，再出来时，手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
付江杉还在努力擦着头发，怀里就被丢进一条毛巾。
“新的，没用过。”夏遥别扭地开口，说完就走了。
付江杉沉吟片刻，拿起毛巾往头上擦，他头发本就短，毛巾一擦很快就干了，接着再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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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我店里感冒，传染给其他人了。”夏遥扬声说完就走了。
付江杉扫了眼空荡荡的大厅，眼里染上一丝笑意。
中午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本就有些担心，给她发了信息一直也没回复，他干脆冒着大雨赶来，一走到近处就看见她趴在窗前发呆，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落寞，看得他心口不停跳动。
他拿出手提包里的电脑，朝着吧台说道：“夏遥，方便过来一下吗？”
夏遥很想假装没听见，可店里除了轻柔的音乐和咖啡机的声音，安静得出奇。
她警告性地看了眼一脸八卦和好奇的庄筱霖，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干嘛？”
付江杉示意她坐下，夏遥不想在店员面前拉扯，听话地在对面坐下了。
随后笔记本屏幕被朝向自己这边，她抬眼看去，是几台摇摇车的模型，是按照原比例绘制的，几乎还原了大部分细节。
摇摇车这几天一直放在后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量的尺寸。
付江杉又按了一下方向键，下一张图是他设计完成的新模型，四台车根据原造型被他改成了：鲁智深、时迁、武松和扈三娘，看得出来是根据她之前设计的形象调整的。
再接着一张图片是一些小物件，有店里的咖啡杯、念英果园的水果盒、一个可爱的杠铃……根据上一张模型图，看得出来是要把物件做成可移动的，能直接更换人物手中的物品。
夏遥细细看完图片，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喉咙像堵了一块糖，很甜却卡嗓子，嘴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借用清欢的门店，给我的果园打广告，你不会反对吧？”
付江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似乎做这些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果园做推广。
夏遥没说话，静静地听他讲。
“本来是想过来把摇摇车运回去的，你这边空间太小，不好操作，可是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讲到后半句时，语气里能听出来些委屈。
夏遥这才想起来已经一下午没看到手机了，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手机落车上了。”她皱眉道，忽地想起警察同志说要保持联系的话，随即起身，“我去拿手机。”
付江杉立马跟上，走到门口撑起那把黑伞。
夏遥心里又乱又急，也顾不得其他，跟他一起撑伞去了停车场。
两人回到店里时，都是一身湿漉漉的，夏遥比他好点，一路上付江杉的伞都往她身上倾斜，加上他站在上风口，雨丝很多都刮到了他身上。
庄筱霖见状，赶紧跑进休息室拿毛巾，又给他们倒了热牛奶。
半晌，两人才把身上擦干，只是付江杉的鞋子已经湿了大半，踩着很不舒服。
夏遥见他皱着眉动了动脚，正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
“夏小姐，我们已经确认，在舒市发现的的确是吴峰本人，目前已经移交公安展开搜索。”